. 「不瞞您說,於主任,我們江董正在頂樓陪著貴客喝茶,等有空了再說吧……」領班認識於成,知道他是分局的辦公室主任,所以說話還留了點面子,但威脅的意味卻相當的濃厚。
於成聽了這話,頓時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娘的,姓江的狗眼看人低,你個小兔崽子也敢有樣學樣?
「混帳!」於成仗著張曉文在場,膽氣很足,揚手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啪!」那領班毫無防備,做夢也沒想到於成敢動手打人,兩眼直冒金星,身子一晃,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
領班吃了大虧,也顧不得那許多了,跑到走廊裡,抓起對講機,大聲吼道:「三樓有人鬧事……」
張曉文本來就是抱著來鬧場子的想法,如今見於成先動了手,那就再好不過了,仰起臉沖黃鐵使了個眼色。
黃鐵心領神會地走到門邊,雙手抱胸地和黑貓等幾個老戰友站到了一起,哥幾個都很興奮,是該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了。
不大的工夫,從樓下衝過來十幾個穿著黑色t恤的壯漢,為首的一個黑大個,大聲問道:「是哪個敢鬧事?」那領班趕緊跑過去小聲嘀咕了幾句。因為心裡很不舒服,他故意隱瞞了於成地身份。
「把他們都扔出去!」為首的一條黑大漢登時火冒三丈,把手一揮。身後的大漢們一擁而上。
黃鐵微微一笑,扭頭問黑貓:「?」黑貓嘿嘿一笑,不屑地說:「就他們?我一個人包圓了!」話音未落就衝了出去。
幾個人地手都癢了,也都攥緊了拳頭,跟在黑貓的身後,扎進了對方的人群之中。
「砰……啪……砰……哎喲……」黑貓手毒,飛起一腳就將為首的黑大漢踢翻在地上,左拐右肘。眨眼的工夫就擊倒了四五個。
「給我留幾個玩玩……」黃鐵怪叫一聲,揉身而上,他使的都是巧勁,用力不大,但招招都擊打在對方的麻筋或是軟肋上邊,挨一下就疼翻在地上,再也無力還手。
不過喝口茶的工夫。會所地保鏢躺了一地。黑貓輕輕地衝著自己的大拳呵了口氣,怪聲叫道:「痛快,老子很久沒揍人了,哈哈!」
抬頭望見黃鐵氣定神閒地走了進來,張曉文會心的一笑,他們六兄弟的身手,他親眼見識過,不愧是殺過人見過血的特種兵。
「大富,你這次幹得很漂亮。我很承你的情啊!」江一德坐在自己的逍遙椅上,嘴裡含著一根大雪茄,誇讚道。
王大富恭敬地坐在他地對面,媚笑著說:「謝謝江董誇獎,大富我有些受寵若驚呢!」
「大富啊。你就別客氣了。自家人嘛,將來少不了你地好處。改日我專門擺一桌,請萬公子來作陪,你看如何啊?」
王大富心裡一喜,趕緊獻媚道:「還要您多多栽培才是!」
「嗯,你的夢幻娛樂城就辦得很不錯嘛,裡面有很多的漂亮姑娘啊……」王大富聞言後,臉色頓時一滯,心說,老狐狸,你不會是看上了我的地盤了吧?
「大富啊,你別多心,大家完全可以資源共享嘛,我這裡的好姑娘,每逢一三五可以去你那裡串場子嘛!」江一德看穿了王大富心裡的小九九,心想,你小子沒別的本事,物色好姑娘的本事卻不差,最近又看上了福慶酒樓的老闆娘,那可是個地地道道地熟透了的紅蘋果,這好白菜怎麼都讓豬給拱了呢?
王大富還是有些擔心江一德打他的主意,就陪著笑臉說:「那就太好了!大富感激不盡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說:「也是,我那點小買賣,哪能入了您的法眼呢!」
江一德笑了笑說:「你送來的那幾個姑娘,公子們都很滿意,尤其是那個長得很俊地丫頭,身材絕對一流,就是太保守了點……」
「真人面前不手假話,我本來打算留著自己享用地,既然……那麼我也就只好忍痛割愛了!」江一德明白他話裡未盡的意思,輕吸一口雪茄,笑道:「放心吧,公子很領情地,這會子只怕正在洗鴛鴦吧?」
王大富『淫』笑了數聲,心裡卻不是個滋味,娘的,老子好不容易搞來的好貨色,偏偏讓人家給玩了,真他娘的晦氣。
「大富啊,我還是有點奇怪啊,這麼好的丫頭,你怎麼沒有先吃進嘴裡呢?莫非改吃素了?」江一德有些惡趣地問道。
「也不瞞您說,像別的女人,我都很隨便的,不聽話,多的是法子收拾她們,最後都得乖乖地陪著我。只是這一個嘛,確實性子很烈,而且情況也很特殊。她老爹不是個東西,沒日沒夜的賭博,欠了很大一筆高利貸,她老娘又得了重病,急需用錢。再說了,她已經答應嫁給我了,所以……」王大富說到這裡,心裡一酸,暗暗悔恨不已,當初就不該讓她去拋頭露面,現在鬧了個雞飛蛋打。
王大富拿住她的脈搏,本以為勝券在握,索性玩玩感情,就等著讓她乖乖地投懷送抱。那個樂趣比用強得手的滋味,有趣得多,卻完全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來了個橫刀奪愛。哦,我說嘛,以我的經驗判斷,她還是黃花閨女呢,齊公子這次可真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啊!」江一德也歎了口氣,如果不是有求於老齊,那麼好的姑娘留下來自己享用該多好啊!
王大富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趁機拿下她的紅丸,也不枉一番心血。
「江一德,你不得好死,利用足以致命的把柄,逼迫老子連老婆都送了出去,**你祖宗十八代!」王大富暗暗在心裡詛咒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剛才,王大富本想藉機先採了那朵嬌花,沒想到江一德不是等閒之輩,親自出馬,來了個突然襲擊,半道把美人兒給截了去。
兩個人都是心壞鬼胎,半真半假地閒聊了一會,「進來吧!」江一德聽出了熟悉的敲門聲,吩咐道。
房門被推開了,嬌媚妖艷的女秘書方琳扭動著小腰肢走過來,湊到江一德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江一德的臉色頓時一變,轉瞬又冷靜了下來,問道:「知道是什麼來頭?」
「據領班說,是分局的於成先動的手!」方琳辦事一向令人放心,江一德皺緊了眉頭,狐疑道:「如果僅僅是於成的話,恐怕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
「老闆,結合下邊人的匯報,我又看了下監視器,發現和於成一起來的好像是位公子哥,身邊跟了六個保鏢,身手很了得,把我們的人都……」方琳不慌不忙地把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老闆的後台很硬,出一點點小小的狀況,算不得什麼大事。
江一德把目光投注到天花板上,仔細琢磨了一下,自從會所開張以來,還從不出過這種事情。畢竟這裡不是等閒的娛樂城,能進來的都是有身份的會員,大家也都知根知底,沒人敢在這裡亂來。
「大富啊,陪我去看看!」說罷,江一德站起身子,方琳乖巧地替他整理了一遍衣衫,這才很有風度地抬腿離開了房間。
三個人邁進了監視室內,保安部長抹了把滿頭大汗,慌忙匯報說:「老闆,我們的人都給打趴下了!」江一德抬眼看過去,發現三樓的走廊裡躺滿了會所裡的保安,一個個鬼哭狼嚎地,比死了親爹還要難受。
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江一德吩咐道:「把屏幕切到房間裡,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鏡頭裡的畫面很清晰,王大富赫然發現張曉文手裡拿著麥克風,瀟灑地唱道:「愛拼才會……贏……」這個時候,他猛然想起了張曉文的囑咐,心裡不禁一寒,今非昔比,當初他不過是不想得罪了謝懷慶罷了,表面上故意敷衍了幾句。
可是,如今的尤系勢力在安平市內如日中天,兩大重量級的常委,任誰也不敢輕捋虎鬚。更何況,據小道消息傳言,石盛林與省委的某領導關係極深。
尤豐這個副書記幹不了幾年就要退居二線,按照目前的勢頭完全可以推算出來,石盛林極有可能接任市長或是書記。
世上沒有不投風的牆,安平市內上了一定級別的領導幾乎都知道,張曉文在石盛林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江一德發現了王大富的異常反應,就冷著臉問他:「大富,你認識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