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清鋒笑著說:「明天就干,先把金出納抓來,至少關上七十二小時。喏,這是新買的大哥大,你先拿去用!」
嚴強也不客氣,接過王清鋒手裡的大哥大,說:「我要大陣仗地去抓人,這就需要ga的同志出把力了!」說著眼睛瞄向了市局經偵支隊的支隊長毛勇。
毛勇拍了拍胸脯,大聲說:「你級別高,我們經偵支隊的兄弟們都聽你的!」他也不傻,知道嚴強和王清鋒的那層關係,與其落後與人,不如搶先表態,還可以撈個頭彩。
王清鋒滿意地看著手底下的這哼哈二將,心說,有此等精誠團結的部下,大事可成!
「兩位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是破釜沉舟在此一舉,一旦……」王清鋒忽然打住話頭,看著嚴、毛二人。
嚴強嚴肅地說:「市長,您就放心吧,我們都有那個思想準備,大不了被掛起來罷了,工資還是有拿的!」毛勇的想法和他一樣,幫市長的大忙,只要幹成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即使幹不成,李衛國總不可能開除他們的公職吧?
「危機,危機,沒有危哪有機?」嚴強暗暗合計過,除了王清鋒外,他沒有別的依靠,朝裡無人不好當官,他也許就老死在了紀委。這次全力一搏,成功了很可能一步登天,失敗了也至少有口飯吃。退路還在。
王清鋒笑了笑,說:「那我明天就找人去拖住李衛國,讓他無法及時作出反應。」嚴強聞言大大地鬆了口氣,毛勇臉上地笑容也越發的好看。
何毅望著對面的張曉文,笑道:「你斷定王清鋒會出手?」
張曉文輕聲道:「不出手就只能等著被選下去,換做您,會怎麼選擇?」何毅想了想。笑了起來,指著他的腦袋,說:「看來李和王這次注定要逃不過你的算計了!」
「也沒有那麼容易,其中還有許多的變數,我們要替他們加把火才行!」張曉文隨手拿起一張報紙。放到何毅的面前。在其中地一條大新聞上面輕輕一劃。
何毅定神一看,原來是個很大篇幅的報道,內容是重型機械廠的職工代表大會圓滿結束。
「這個是?」何毅有些奇怪地問他。
張曉文淡淡一笑,說:「何叔,咱們的國人一般是倒著看新聞的。」頓了頓說:「會議沒有不隆重地;閉幕沒有不勝利地;講話沒有不重要的;鼓掌沒有不熱烈的;領導沒有不重視的;看望沒有不親切的;接見沒有不親自地;進展沒有不順利的;完成沒有不圓滿的;成就沒有不巨大……」
「你從哪裡學來地這種怪話?」何毅哈哈大笑起來,有趣地問他。張曉文微微一笑,說:「事情也都是明擺著的。官僚主義作風已經蔓延了開來,所以我想這麼干……」俯身過去,在何毅的耳旁小聲說了一通。
聽完之後,何毅歎了口氣,說:「你爸是個實在人,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機靈鬼?」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欣賞。整個家族後繼有人了!
張曉文嘻嘻一笑說:「咱們家靠我爸是不行了,我還指望著靠在您這棵大樹底下乘涼呢!」
何毅搖了搖頭說:「一個家族真要興旺發達起來。沒有幾代人的時間是不可能的,老話說得好啊,三代出貴族!」
張曉文換上一副很認真的態度,小聲說:「何叔,在這種青黃不接地時候,我覺得您更應該站出來才是,為了我們這個家,也應該搏上一搏!」
「放心吧,在你地事業還未長成參天大樹之前,我肯定會發揮餘熱,扶你上馬,再送上一程!」何毅知道張曉文的擔心,所以明確表達了自己地觀點。
「嗯,過幾天周副書記的夫人曾阿姨就要來安平了,我乾爹自然要全程陪同。到時候無論多忙,哪怕是請病假,您也一定要參與這次意義重大的接待。」張曉文把自己的計劃合盤托了出來。
何毅笑了笑,開玩笑說:「全省主管政法機關的最高領導的夫人來了,一般人想摻合進去,恐怕連門坎都進不去吧?」
「瞧您說的,那是別人,您可是最疼我的何叔啊!」張曉文趕緊岔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題,即使自己的准泰山,有些話也不能說得太白。
李衛國望著對面略顯憔悴的王清鋒,心裡暗暗冷笑,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想套老子的底,門都沒有。
「老班長,咱們倆搭班子也有兩年多了吧?」王清鋒把姿態放得很低,親自替李衛國倒了一杯茶,一口一個老班長。
李衛國儘管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但心裡多少有些滿足感,都折騰了這麼久了,這個有著紮實後台的小市長,終於肯低頭了,他的虛榮心不禁膨脹了起來。
「嗯,是啊,轉眼間兩年就過去了,我也老了啊!」李衛國平淡地敷衍了幾句。
會面之前,李衛國也考慮過王清鋒主動好他談的目的,心想不外乎是想求他高抬貴手,放姓王的一馬。
李衛國心說,都到了這步田地了,放手是不可能的,下屆的班子裡面再這麼鬧騰下去,那市裡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市委的威信誰來維護?
即使劉向東真的做了省長,李衛國也毫無畏懼,省長主管的是經濟,而不是人事。呂大平已經內定去當人大的主任,多少可以牽制住劉。退一萬來講,實在是幹不下去了,李衛國就打算帶著女兒,攜著巨款遠走高飛,去發達國家享清福去,手裡有錢心不慌嘛!
王清鋒見場面有些冷清,就笑著說:「老班長,這兩年來也多虧了您照顧啊,我這個市長也當得順風順是,無論大小事務,政府這頭也一直是聽市委的招呼嘛!」
李衛國暗暗冷笑一聲,心想,分管財稅金融的常務副市長是我的人,市財政局長也是我的心腹,你小子就算想折騰,手裡離開了權和錢,那就玩不轉。
「哈哈,市長啊,你太客氣了,心裡只怕一直在罵我老李吧?」李衛國故意刺了他一下。
王清鋒忍住了心裡的不快,陪著笑臉說:「哪能呢?有您把著關,其實也是幫我少犯錯誤不是?」姿態越來越低。
李衛國不禁起了疑心,心想,莫非是日頭從西邊升起了,就試探道:「咱們是老搭子了,就不說那些虛的了,有事就直說吧!」
王清鋒趕緊解釋說:「您百忙之中抽空來見我,我真的很感激,確實有事和您商量。乾脆點,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下一屆我一定好好配合您這位老班長的工作,市委指向哪裡,政府就把工作做到那裡!」
聽他這麼說,李衛國的心裡不禁有些得意,搞鬥爭嘛,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曾經的政敵拜倒在自己的腳下,乞求憐憫!
「哦,就這事啊?清鋒啊,你我同級,都是省委管轄的幹部,我說了不算數啊!」李衛國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笑瞇瞇地看著王清鋒,心說,你小子也有今天,早幹嘛去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王清鋒順著他的桿子往上爬,恭謹地說:「省委一向看重您這德高望重的老班長,無論誰來當這個市長,都需要您的支持不是?」
這話太過謙卑,李衛國心中猛然一動,心頭飄過一絲不祥的預兆,就應付道:「市委會向省委推薦德才兼備的好幹部的,清鋒同志,你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嘛!」
一得到王清鋒司機發來的暗號,嚴強和毛勇就帶著幾個心腹的部下闖進了市煤氣公司的財務部。
李小艷一看架式不對,慌忙撥通了李衛國的辦公電話,可是沒人接聽,秘書倒是找到了,但卻告訴她說,「李書記一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和市長早個地方閉門談話,現在連我也不知道他們倆在哪裡……」秘書的話,讓李小艷氣得直跳腳,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看見李小艷那蒼白的臉色,嚴強知道王清鋒已經把李衛國給拖住了,他害怕耽誤了寶貴的時間,暗中沖毛勇使了個眼色。
毛勇把手一揮,幾個心腹部下一擁而上,不顧李小艷的叫罵,迅速給金出納戴上手銬,拉拉扯扯地拖上了一輛麵包車,呼嘯著離開了煤氣公司的辦公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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