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酥胸急劇地起伏著,好不容易平息下激動的心情,高雪媚恢復了冷靜,思索著問:「需要我做什麼?」她沒有問為什麼,表現已經超過了張曉文的預期。
「姐,我們倆同病相憐,必須盡快行動起來。」張曉文加重語氣鼓動道,有意無意間暗示自己和高雪媚屬於同一陣營。
當初,石華一直瞞著高雪媚,暗中追查徐信的犯罪證據。徐信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在整個安平市可謂位高權重,勢焰滔天,石華不想讓美麗的未婚妻替自己擔驚受怕。
丈夫石華死得很慘,高雪媚心中也是疑慮重重,只是苦於不知內情,無從下手追查。張修明覺得高雪媚年紀太輕,怕她不小心洩露機密,也沒有把實情告訴她。
高雪媚思索了片刻,重重地點點頭,說:「幫你就是幫我自己。」她沒有注意到張曉文的稱呼已經改變了,無意中也忽略了他的年齡。
張曉文解釋說:「石哥留下了一包重要的物證,就藏在江邊的法醫科停屍房內。目前的形勢對我們極為不利,必須與徐信搶時間,盡快拿到物證。」
高雪媚的秀眉一蹙,有些不耐煩地說:「別廢話了!」
不長的接觸,張曉文細心地發現,高雪媚屬於性子孤傲的類型,這種人一般行事冷靜,不容易衝動。但此時此刻,她身在局中,所謂關心則亂,對他的戒心一除,在張曉文的刻意誘導之下,不覺間就落入了他的計算之中。
火候到了,張曉文從容不迫地說:「姐,你先別激動。據我所知,石哥的遺體曾經停放在江邊,一會,我就陪你去追思一下亡靈……」
高雪媚也是一位冰雪聰明的女子,張曉文的話還未說完,她聞絃歌而知雅意,馬上接口道:「我去換身衣服。」快步走進臥室,順手帶上了房門。
房門輕響,穿著一身淡黃色連衣裙的高雪媚出現在了面前,鬢間赫然綴著一朵白花,左臂上掛著黑色的孝袖,眉間眼角滿是哀傷,這種異樣的風情,楚楚動人已極。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表姐,我是你蘭州來的表弟,我叫趙虎,千萬記住了!」張曉文望見高雪媚點頭,就繼續做出安排。
「到了江邊,你就不停的哭,哭聲越大越好,什麼話也別說,我會幫你解釋的。明白麼?」
「明白了!」高雪媚點著頭說。
「我叫什麼名字?」張曉文忽然發問。
「趙虎,是我表弟!」高雪媚沒有絲毫猶豫,一口說出了張曉文編的假名。
「嗯,從現在起,你要叫我虎子!ok?」張曉文不經意漏出一句洋屁,高雪媚也沒在意,「虎子,我們該行動了!」說完,站起身子。
「姐,咱們不能就這麼出門,你還需要帶上日常換洗的衣物,還有身份證!」張曉文一把拉住了高雪媚的玉腕,囑咐道。
高雪媚凝神一想,有些郝然,歎道:「你心真細!」轉身回到臥室,抱出一堆衣物,乾淨利落地裝進了張曉文已經打開的旅行包內。
張曉文暗暗稱讚:「好一個聰惠的女子!」她自己背包去江邊,肯定不合適。
整理好衣物後,高雪媚大睜著兩眼,盯在張曉文的臉上,等著他下一步的安排。
張曉文微微一笑,提醒道:「把家裡的現金都帶上,還有存折。」
「哦,我差點忘了!」高雪媚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螓首,腳下卻不慢,迅速回到臥室,並迅速地再次出現在張曉文的面前,「我把工作證也帶上了,也許用得著。」
「嗯,我們準備得越充分,成功的希望就越大!」張曉文誇了幾句,站起身子。
「我讀警校時有幾個關係很鐵的姐妹,不如……」高雪媚皺著眉頭,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人心隔肚皮,我們做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意味著死亡!更何況,你忍心把好朋友給陷進來?」張曉文斷然拒絕。
機會只有一次,目前仗著敵明我暗,才有可能行動自如。
「哦,你說的對,是我有些考慮不周了!」高雪媚俏臉微紅,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驚人的嫵媚風情.
張曉文下意識地垂下眼簾,從容地戴上眼鏡,罩上頭套,當先步出房門,帶著高雪媚來到大街上。
路上,在銀行取了錢後,兩人的活動經費頓時充裕了起來,一共有一萬二千多元。張曉文知道她把自己的家當都帶了出來,其中還包括親朋好友們致哀的禮金。
張曉文沒有急著帶高雪媚去江邊,而是走進了一家通訊商店,花了一千六百元,買下兩部全省可以漫遊的中文bp機,全都設置為震動狀態。
「姐,這只bp機,你必須貼身掛著,方便我們互相聯繫。」張曉文遞了一隻給高雪媚。
高雪媚接過bp機,有些遲疑,張曉文知道她的顧慮,她穿的是連衣裙,既沒有系皮帶,也沒有挎坤包。
正在猶豫不決之際,高雪媚忽然發現了街對面有家皮具店,眼前頓時一亮,馬上抬腿走了過去。
沒有討價還價,高雪媚直接抓起一隻背帶較長的坤包,將那只bp機裝進包裡,挎在肩頭。張曉文也不敢怠慢,從旅行包裡掏出錢付了帳,然後將所有現金分出大約三分之一,裝進高雪媚的包裡。
張曉文走到公用電話亭邊,抓起電話,按下一排數字,分別呼叫了兩人的bp機。
坤包裡的那只bp機劇烈地震動起來,高雪媚沒有去拿bp機,而是大睜著兩眼,盯在張曉文的臉上,「做事情絲絲入扣,細緻入微,他怎麼可能才16歲?」滿腦子都是疑問。
張曉文又買了兩包帶香味的餐巾紙,一把平口「起子」,讓高雪媚選了一副深色太陽鏡,又準備了一些必要的物品,裝進旅行包裡備用。
一切收拾停當,張曉文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吩咐司機:「到江邊,13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