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三夫人
飛燕一聽,臉比方才進門的時候還紅了,將手中的雪團一下子扔到孟天楚的床上,孟天楚一下子光著腳跳下床就要去抓飛燕,飛燕趕緊求饒,說道:「別瘋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大廳見客呢,若是讓客人聽見了,就該笑話你了。」
孟天楚這才住了手,飛燕趕緊將衣服和鞋子給他拿了過來,伺候他穿上。
孟天楚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是誰這麼早來了?」
飛燕道:「不早了,馬上就要吃中午飯了。聽佳音姐姐說苗家的三夫人。」
孟天楚一聽,趕緊讓飛燕給自打答水洗臉,他知道這個三夫人多半是來找自己的。
孟天楚洗漱完之後,快步來到大廳,果然見夏鳳儀和左佳音在陪著三夫人說話。
三個女人見孟天楚進來,站了起來,孟天楚看了看三夫人,見她神情還好,知道頭一天朱昊猜想的沒有錯,應該是順利過關了。
孟天楚示意她們三個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夏鳳儀說道:「正要讓人去叫你呢,你卻自己來了,三夫人已經等你好些時候了。」
孟天楚就知道三夫人是要找自己的,於是說道:「不好意思,最近一直沒有時間好好的給自己補個覺,沒有想到竟睡過了頭,讓三夫人久等,實在是過於不去。」
三夫人笑了笑,說道:「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來看看佳音妹妹。上次來的時候正好家中出了事情,所以也沒有顧得上和妹妹說上兩句。」
左佳音說道:「三夫人實在是客氣得很,來就是了,還帶了這麼多名貴的藥材,說是給我補身體。」
孟天楚這才看到,三夫人的桌子旁邊果然有很多的禮品盒,於是說道:「三夫人,上次我就說了,你不必這麼客氣的。」
三夫人道:「也是大夫人和老爺的意思,讓我過來一趟,既然已經送到家裡,你自然沒有再拒絕我的道理了。」
孟天楚一聽,只好再次道謝了。
孟天楚見三夫人沒有話說,想是在意他身邊兩個夫人在,說話不方便,於是看了看左佳音和夏鳳儀,兩人明白了孟天楚的意思,不約而同地站起來,夏鳳儀說道:「我和二夫人還有事情,就不陪客人了。」說完,帶著左佳音離開了大廳。
孟天楚見她們離開,於是走到三夫人旁邊的椅子坐下,三夫人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孟天楚道:「我知道你來找我,自然是有事情給我說的。」
三夫人想了想,說道:「我是想來謝謝你。」
孟天楚道:「謝我什麼呢?」
三夫人道:「替我保守了秘密。」
孟天楚道:「你的事情昨天舒康也給我講了一個大概,可是你知道那苗哲是怎麼害的你爹嗎?」
三夫人見孟天楚提到自己的爹,眼睛紅了,說道:「之前我是不知道的,我之前只是想在他們家當個丫鬟什麼的,只要可以在那苗哲的身邊,我就可以報仇。後來他有一次去私塾送苗玨,看見了我,於是就說要娶我過門,當時我也很猶豫,不是為別的,只為舒康,他為了放棄了很多的東西,如今我要是做了那混蛋的老婆,他一定會傷心死的,沒有想到,舒康想了幾日,還是同意了。他知道我一定要報仇的,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
孟天楚道:「那後來呢?」
三夫人道:「後來我過了門,和大夫人還有二夫人努力搞好關係,我知道只有從她們的嘴裡我才有可能套出當年我爹是怎麼死的。果然,有一次,我和二夫人聊天的時候,她就告訴我了一件事情,說是大夫人生怪胎的事情,這件事情苗哲沒有給我說過,大夫人自然也不可能給我說,那是她的恥辱。通過這件事情,我知道原來是我爹將這個事情告訴了別人,苗哲氣不過,就假意將他辭退,然後在爹的乾糧裡下了毒,所以我爹還沒有走出仁和縣,就死了。」
孟天楚知道讓三夫人說這些話,無疑就是再次將她的傷口撕開,讓她再痛一次,於是轉移了話題,說道:「那苗玨的事情有希望嗎?」
三夫人道:「我今天來就主要是和你商量這個事情的,我昨天晚上一回去就找苗哲說了,他說大夫人說的,二夫人已經死了,就想見苗玨直接過繼給她,讓苗玨已經喊大夫人叫娘了。所以,送走苗玨怕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孟天楚一聽,很是吃驚,沒有想到大夫人居然安的是這個心,她知道若是將苗玨送走或是殺害,依舊不能斷了苗玨繼續往家裡找女人的事實,而現在四夫人的身體不允許生,而她認為三夫人和她一樣是不能生,所以她就想出了一個這個辦法,既不讓苗家絕後,又可以阻止苗哲再找女人回家。
孟天楚道:「這個想法,苗玨和苗柔知道了嗎?」
三夫人搖了搖頭,說道:「還不知道呢。」
孟天楚道:「你有什麼辦法嗎?」他知道三夫人和自己家的左佳音有的一比,都是那種聰慧過人的女子。
三夫人道:「若是真要想苗玨走,恐怕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孟天楚道:「是誰?」
三夫人道:「就是苗柔的公公。」
孟天楚一聽,突然想到苗哲對自己女婿的情形,那中前輩和恭敬的神情。
孟天楚道:「苗柔的公公是何方神聖?」
三夫人道:「就是從前的杭州府同知岳蕭」
孟天楚一聽,吃驚不小,沒有想到,那個平日裡話不多,看到誰都很有禮貌的胖子,居然是杭州府同知岳蕭的公子。難怪苗哲這麼買他的帳。如此說來,若真是想讓苗玨離開這個龍潭虎穴,還真的有這個人出面不可了。
孟天楚道:「我就知道三夫人是有辦法的。」
三夫人只是微微一笑,孟天楚發現她這次的笑和平日裡那種習慣的笑容不同,這次真誠多了。
三夫人道:「我想過你昨天晚上給我說的那些話,我是真的好好的想了一想,我覺得我就是對那個人有再大的仇恨,可是他身邊的人或許是無辜的,至少二夫人生前對我挺好,我的醫術大多也都是和她學的。之前我認為但凡是那個人身邊的人,誰死了,都和我無關,可是事後想一想,我既然記得人家帶給我的仇,我也應該記得別人對我的好,所以,我也希望苗玨可以離開這個充滿了罪惡的家,那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
孟天楚見三夫人這麼說,看她的表情不像是演戲,很真誠的樣子,於是也為她有這樣的想法,感到高興。
孟天楚道:「那苗玨的事情,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適合?」
三夫人道:「你去找苗柔說,這件事情我就不出面了。」
孟天楚點了點頭,想起四夫人的身體,他問道:「四夫人的身體好些了嗎?」
三夫人看了看孟天楚,道:「你想說什麼?」
孟天楚道:「你覺得我這麼問,能夠說什麼?」
孟天楚說完,就看著三夫人的眼睛,心想,和太聰明的女人交往,有好有壞,好的是,自己不需要太費勁地給她說什麼,有的時候一個眼神就可以,不好的是,你想什麼,根本隱瞞不了她,她也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全部都將你看透了。
三夫人冷冷一笑,道:「昨天晚上那個夜行人是你吧?」
孟天楚沒有回答,三夫人道:「當時大夫人到我的房間來老爺說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一些了。剛才見你問四夫人的身體,就更確信了這一點。」
孟天楚道:「為什麼?」
三夫人道:「大夫人和我一起到的她的房間,她說放在桌子上的藥瓶像是被誰調了包,她當時就擔心是那個夜行人將藥瓶拿走了,後來,我問她掉的是什麼藥,她也沒有告訴我,只是神色很慌張的樣子。」
孟天楚心想,他之前就擔心朱昊將藥瓶拿走,會引起大夫人的懷疑,沒有想到細心的大夫人果然發現了不對。
孟天楚道:「那你怎麼會將四夫人的身體和昨天晚上丟失的藥聯繫到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