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隱晦的掃過等待中的三人,莫然喝了一小口酒,道:「後來,我迷了路,任我怎麼想要找到來時的路,也沒有什麼效果,所以,我索性就在原地,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就在那修煉了下去,當時我追的比較深,沒有感覺下,就到了四級地帶。」
「四級地帶?」聽得莫然一說,三人皆是驚呼出聲,他們知道,在日幕森林四級地帶,那是武衛級別的強者也無法自由出入的地方,別說那叢林中大量的四級靈獸,要是一不小心,運氣不好的話,連堪比武師級別強者的五級靈獸都能遇到,在那裡,以當時莫然的實力,恐怕根本是寸步難行。
三人呆滯的目光持續了很久之後,方才緩和過來,不過,三人看向莫然的眼神卻是多了一絲異樣的羨慕。
「你這個傢伙,這麼好運,居然還能活著出來。」重重喘了一口氣,白天仲說道。
「呵呵,運氣是不錯,那日並沒有費什麼力,便回到了當時火狐的山洞,回去後,並沒有看見你們,我想你們應該是離去了,所以,我也沒追上去,就在日幕森林裡修煉了一段時日。」
莫然騙造了一個謊言,把事情的真相掩蓋了去。前者的這種做法並不是沒有把面前的三人當作朋友來看,只是那段經歷著實有些駭人聽聞了些,如果如實的將自己經歷告之三人,恐怕,三人也不會相信的。畢竟,那可是五級地帶啊。
「能回來就好,你不知道,當時我擔心死了。就怕你死在裡面。」聽莫然說完,紫荊拍了拍挺立的胸口,說道。
「呵呵,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莫然笑了笑,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問道:「咦?怎麼就你們倆,方准呢?」
突然想到了那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少年,莫然隨聲問道。
「他走了。」白天仲看了紫荊一眼,回答道。
「走了?」莫然一愣,問道。
「嗯。當時,我們等了你很久都沒見你回來,所以就沒有等下去,順手埋葬了他們後,我們三個就出了日幕森林,因為我急著回家給弟弟治病,所以當初方准要離開時,我也沒有挽留,畢竟,我們這個團隊只是臨時組成的,根本沒有什麼約束性。」見莫然不解,紫荊立刻解釋道。
「唉~」說道這裡,白天仲突然歎了口氣,笑著說道:「不服不行啊,當初我們看你追了過去,很長時間都沒回來,以為你再也出不來了,可方准那小子,卻一口肯定你會沒事,看來,還是他看的比較準的,方准方准,真是准啊。」
聽白天仲誇獎著方准,莫然一愣,道:「他怎麼這麼肯定的?」
白天仲一擺手,翻了個白眼,回答道:「別問我,我怎麼知道,不過那小子當時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把你的安危放在心中,人家拍了拍屁股就走了。」說完,白天仲端起酒杯,仰頭灌下。
「這個方准。」搖了搖頭,莫然暗自苦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什麼都被他看了去,自己在人家眼裡,彷彿沒有半點秘密似的。」
「行了,別想了,你沒事就好,來,白大哥敬你一杯,這一杯是感謝你當時的救命之恩的。」見莫然若有所思,白天仲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前者的肩膀,隨後,舉起杯子遞到莫然的面前,大聲道。
隨著白天仲,紫荊姐弟也是不約而同的舉起手中的酒杯,一臉誠肯感激的模樣。
「這?不用了吧,我相信不管是誰在那種場合也不可能不管不顧,況且,我們還是同一隊的隊友,這我可受不起。」見三人一臉嚴肅的樣子,莫然立刻推辭道。
「那怎麼行,受人恩惠怎麼能說忘就忘,不行,這杯你必須喝了。」白天仲一皺眉,固執道。
看了看三人,莫然也知道自己想躲卻是躲不過去了,沒辦法,只能與三人喝下了一杯酒,算是承了情。
酒杯放下,四人相覷一笑。在一番離別重聚的言談之後,四人的話卻是轉到現實之上。
「莫大哥,我聽姐姐說,兩個多月前你應該只有五級先天武士的實力啊,怎麼這麼快變成武衛了。」聊著聊著,沈航突然問道。而當沈航的話語剛剛出口,紫荊剛剛放下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你晉陞為武衛了?」偌大個飯莊大廳,紫荊一聲驚呼引來了周圍無數人好奇的目光。
感受著三人震驚的目光,莫然連忙擺手否認道:「不,還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莫然看向沈航,十分不理解後者的言語。
只見沈航道:「不是?那怎麼會住在別院裡,那裡不是今年武衛級新生的住處嗎,能住在那裡的都是被學院視作重點培養對象的人啊。」
聽到沈航這般解釋,莫然旋即也是釋然,知道沈航誤會了自己實力,莫然緩緩的說道:「我還不是武衛,也知道什麼原因被分配在那裡,也許,只是幸運吧。」
「幸運?」紫荊與白天仲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旋即撇了撇嘴,對於莫然的話,二人皆是鄙夷起來。
「當初在日幕森林就隱藏的很深,現在恐怕還是在隱瞞實力,這小子真能裝。」二人白了莫然一眼,心中同時湧現出同一想法。對於莫然,紫荊二人可謂是比沈航要瞭解的深,所以在莫然否認的同時,兩人當然不信,完全把莫然的話當成了隱藏、保護自己的舉動。
「哼!區區初入武衛級別,就敢在這裡大呼小叫,真是沒見過世面。」
三人正在聊著,突然旁邊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這道聲音不大,但也不算小,當這道聲音傳出的同時,莫然周圍幾桌的視線同時朝那道聲音發起的源頭望去。
聽到這個聲音,莫然幾個皆是皺起了眉頭,同時向那道聲音的主人看去。
隔著一張桌子,與莫然四人坐的座位只有十餘米的距離,一幫打扮相同的年輕人出現的眾人的眼中。這幫人大約有七人之多,他們的身上穿著同樣的衣袍,而從衣袍的質地和顏色來看,顯然是出自同一組織或者隊伍裡,最為顯眼的便是,在他們的衣袍之上的胸口處,皆是縫製著一個「武」字。
坐在那張桌子中間一個青年,寸長的短髮,臉上略顯剛毅,讓人一看便知,此人乃是一干煉之人,此時,青年正用手把玩著一隻酒杯,眼神時不時的朝莫然幾人遞射了過來,並且在那微瞇的眼睛當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你說什麼?」感受到對方話語中的不善,沈航率先出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