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愛在人間
「他們說是收了一個外地人的錢，讓他們造謠的，他們幾個都是松山村本地的，平時游手好閒的，不是什麼好貨。那外地人他們也不認識，反正是給了錢，他們也沒想直接就干了。」說完望著向南等著他的吩咐。
「這次幸好沒發生大事情，那幾個人先關幾天，還有那個外地人讓他們仔細回憶一下，衣著相貌，你親自去松山村裡去摸一下，人過留痕，雁過留聲，他一個大活人既然來了肯定就有人看到。盡快摸清這個人的底，這件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好勒，我這就去辦。」
「對了，那幾個傢伙能多關幾天就關幾天，讓他們長長記性，也省得他們通風報信。好好招待一下。」
看著向南壞笑的眼神，曹學海心領神會，不禁偷偷為那幾個傢伙感到擔憂。
從來到桐廬，向南有個把月沒回家了，這天週五提前半個小時下班。就匆匆驅車趕回了杭州。
先來到了老宅看父親，只有父親一個人在家。向明正在陽台上給花澆水呢，看見向南回來了，老頭子倒是難得熱情的連忙放下水壺進屋來招呼。
「爸，向北今天沒回來啊？」向南隨意的往沙發上一趟。踢掉鞋子問道。
「那小子最近不知道忙什麼，總不回家。我問吧還怪我管的多。你妹妹眼看著快要生了，我也沒讓她過來，讓林狼在家裡照顧她呢。你在桐廬過的還行吧。那邊習慣不？看你都瘦了。」向明一句話將他兄妹三人都包進去了，兒女長地再大，再有本事，在父母眼裡也還是一個孩子。
「好的很，那邊環境也不錯。你注意一下自己身體就行了。」
見父親這麼關心兒女，再想想自己難得回家看看，妹妹快生孩子了都忘了。還指望她照顧父親呢。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自己現在可是萬貫家財了。居然還讓老人家一個人孤苦的過。難怪父親今天這麼親熱，原來是兒女三人沒一個人回來。一個人感覺寂寞了。明天找個小保姆來，父親幸苦一輩子了，不能再讓他寂寞了。
「老大啊，你是不是犯什麼錯誤了？」向明抽出一根煙來。
向南連忙湊上去給他點著，「沒有啊，怎麼了，爸，好好的怎麼問這個問題啊？」
「你沒犯錯誤？那在市局幹的好好的怎麼把你下到桐廬去了？做人哪，別太直了，一根腸子通到底，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向明看著向南，眼裡儘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慈愛。
「爸，聽誰說的，我沒得罪人，我這在桐廬當派出所長呢。」
「我也搞不清你們這一行，當所長也好，當局長也好，在家門口當比較好。也不管做多大的官，跟同事要搞好關係，也別得罪了領導。當然最主要還是要為老百姓做事，不得罪領導也不是讓你去拍他們馬屁懂吧？」向明的眼光透過濛濛煙霧透了過來。
「哎呦，爸，我還是一個小小地派出所長呢，芝麻大點的官，哪有那麼多的注意啊。那要是當大了還得了？照你這麼說，我不如乘早不做了。」向南皺著眉頭說，不曉得一向沉默的父親今天話怎麼多了起來。
「派出所長再小它也是個官吧，我這一輩子這麼窩窩囊囊的過了也就夠了。就靠你和小三給我長點臉了，我們家以前也是書香門第，官宦人家，不能在你這裡斷了，不能讓人家笑話知道嗎？」向明有點生氣地說道。
「知道了，爸，我肯定好好幹，比那邊強，您就放心吧。」向南知道這是父親心中永遠的痛。不敢惹父親生氣，信誓旦旦地保證下來。
原來向明的母親，也就是向南的親奶奶當年生下向明後，與他爺爺離婚跟了別人，向明則歸女方所有。後來養父和母親先後離世，而生父又重新續絃，而且生下了五個孩子，四女一男。從此與向明兩不相認。向南地爺爺本是個老革命，解放後一直從事銀行業，退休後讓小兒子頂的職。因為家境良好，那幾個女兒也是過著優越的生活。只有向明這個大兒子一直默默的掙扎，養大了三個兒女，他起點太低，沒有混出什麼名堂來，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三個兒女身上了。向南的爭氣令他很是欣慰。
向南不知道父親好好的怎麼又想起這件事情來了，於是問道「爸，怎麼了，遇到那邊的人了？」
「沒有，我天天在家裡窩著，哪遇得到他們啊。不扯這個了，你晚上上學校去看看三兒，是不是在學校學習了，現在外面亂，別是在外面瘋去了。你去叫他回來吃飯。」眼看煙嘴就快燒到了，向明才不捨地將它摁在了煙灰缸裡。
向南看著心裡一酸，「我這就去，您也別忙活了，回來我買熟菜帶回來。」
「買什麼，冰箱裡一堆呢，今天晚上消滅乾淨了。你快去快回，待為父做飯來。」向明小小地擺了一個pose，笑著走進了廚房。
向南驅車來到杭州師範，他送向北來的學校，知道他在哪一個宿舍。站在樓下給他打了個電話，半天沒人接。
向南看了看門口瞇著眼的看門老大爺，還有門上掛著的男生宿舍，女生勿入的牌子，大步往裡走去，都是男人嘛，怕什麼。
「你幹嗎的？站住。」沒想到剛才看上去昏昏欲睡的老大爺如此機靈，一雙眼睛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大爺，我兄弟在這上學，這不週末嘛，我來看看他。」向南知道這類看大門的眼睛最尖，是不是學生一眼就能瞧出來，所以如實相告。
「這樣啊，你先登個記。你弟弟叫什麼名字？」管理員將紙和筆推向向南。
「向北。住在508。」向南頭也沒抬說道。
「哦，508，向北，晚歸了三次了。你找到他可得好好跟他說說，再晚歸我可不放他進來了。」管理員大爺在名單上找到了向北的名字，見後面還畫了三個槓，那是晚歸的標記。
「好的，好的。」看來向北不是學習了，向南心想，這小子搞什麼鬼？
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向北的寢室，結果他不在。於是向南問了同寢的一位同學。
那小子撓了半天頭，說道「好像是去了什麼天上人間游泳去了。」
「天上人間？」向南沒聽過這個名字，於是電話打到了火男那裡。
火男此刻正在享受著女秘書狐狸精的口舌服務，微閉著眼睛，聽那吧唧吧唧的天籟之音。向南的電話不合時宜的打破了這份靜謐。火男不耐煩的拿過手機一看，南哥兩字在不停的跳躍著。沒有絲毫遲疑，摁下了綠色地按鈕「南哥，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現在在哪了？是不是嫂子不在，寂寞了？」
「你小子，別總把我想成你那樣？我問你，天上人間在哪？」向南沒好氣的說。
「天上人間？南哥。還說不是背著嫂子幹壞事？你上我這來吧，天上人間雖然說女的不錯，但是沒我這保險哪。何況我這還是免費地。」火男壞笑著說，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胡麗情圓潤的翹『臀』。女人心領神會地爬起身來轉了過去，高高的翹起了兩瓣明月。火男跟上去挺身而入。
胡麗情哦的一聲輕叫從話筒裡傳入了向南的耳朵，久經風月的他又豈會聽不出來這是什麼聲音。*「我說洋火，你是不是又在幹壞事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啊，我剛在找向北，聽他同學說上天上人間游泳去了。到底在哪？」
火男邊運動邊說，「天上人間游泳？天上人間哪有游泳的？是水上人間吧？」
「我哪知道啊，只知道是游泳去了。水上人間又在哪啊？」向南焦急的說。
「要是水上人間的話，在西山路與東光路交口，離師範很近地。那是我……」話還沒說完，向南就已經掛了，因為話筒裡的噪音越來越大了。
掛了電話，一拍胯下女人的翹『臀』，加快速度，開始了最後地衝刺。頓時只聞鶯啼燕鳴。
來到水上人間，果然是個游泳館。不過看樣子很高檔。估計花費不會低。要是他天天都來這玩，他哪來這麼多錢？向南一邊想著一邊四處尋找向北的身影。
「向北。聽說學校門口又新開了一家歌舞廳，怎麼樣。晚上到那去玩玩？」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循著聲音找去，果然見到弟弟向北正坐在泳池邊，旁邊還摟著一位穿著三點式的女孩，向南臉色沉了下來。*
「向北，怎麼的也得先吃飽了再去唱歌啊，正陽春怎麼樣？那烤鴨不必全聚德差多少。我們小梅找到你這麼個帥哥，我們也沾了不少光呢。」靠在另外一個男生懷裡的女孩嬌滴滴的說道。本來人還不大，卻偏偏要裝作十分老練地樣子，在向南看來是十分地幼稚，綠色的頭髮更令他反感。
「沒問題，我向北就一個優點，那就是做人仗義，今天晚上大伙敞開了吃，敞開了玩。」說完還大度地揮了揮手。身邊的女孩也露出了驕傲地微笑。
向南強忍住心裡的怒氣，咧了咧嘴，極力讓自己待會能夠笑的出來。氣歸氣，總不能在他的朋友面前讓他下不來台吧。況且都是些孩子，不過是虛榮心在作祟罷了。何況向北這樣，很大程度上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是有責任的。
緩緩的走近，輕聲但不失嚴肅的喊道「向北。」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在向北聽來卻是振聾發聵，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回頭一看果然是大哥向南，剛才高昂的腦袋立馬垂了下去。「大哥，你怎麼來了？」聲音有點發顫。
「我剛從桐廬回來，爸讓我來找你，一起回家吃個晚飯。跟同學打個招呼，趕快收拾一下。」向南見弟弟像個熊貓一樣，心裡微微歎氣，語氣益發的平靜。
「你們繼續玩吧，讓向北把賬先結了，不過飯得以後補了。」向南微笑著對向北的同學說道。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叫梅的女孩一眼，細眉大眼的，細胳膊長腿倒還不醜。看樣子也不像那種女阿飛，小太妹，向南有點揪起來的心又慢慢平穩了。
大家見向北的大哥來抓壯丁了，主角都走了，他們留下來還有什麼勁，於是就紛紛進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