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拉攏人心
果然,連工商銀行的行長童明都有點受寵若驚,遲遲沒有動筷子。「吳局長,你要我幹什麼,你就說嘛,不用這麼大的陣仗嚇唬我吧。」
吳和森笑著說「我知道幾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平常也沒少吃山珍海味,可能嘴都吃刁了吧,所以我今天就搞了點稀粥,一塊鹹菜疙瘩,讓你們換換口味。」
好一個稀粥,好一個鹹菜疙瘩。向南心驚不已,這可是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啊,雖然說現在不缺錢吧。但是聽吳和森的口氣還是自愧不如啊。
當遇到高貴的東西地時候,人們自然而然都會帶著崇敬的心情,當然對這這些高貴的食物也不例外。^^^^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吸溜砸吧聲,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品嚐著所謂的稀粥,精心細緻地吃著鹹菜疙瘩。萬事都有極致,當他們面對這些珍饈時,如同進了金鑾殿。
吃完鹹菜疙瘩,喝完稀粥,等服務員進來收拾了盤子碟子,當然那些**又成了眾人目光地焦點。吳和森起身往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酒,足有二兩。環視一圈後說道「粥也喝完了,鹹菜疙瘩也吃完了,就當是先墊點肚子。都說無酒不成宴,我先喝第一杯,順祝大家端午節快樂。我一口悶給大家打個樣,至於你們是干還是怎麼的,自掂量著辦。」說完吳和森果然一仰脖,馬入平川,二兩多五十三度五糧液酒下肚子了。
吳和森可謂是這裡最大地領導了,他都一口悶了。剩下的人還有什麼可講究地,又有誰敢討價還價。於是也有樣學樣,紛紛舉杯。然後都是一個動作,將杯底朝下,示意自己都幹完了。
第二輪酒滿上,吳和森舉起酒杯說「我這人就是這樣,私話在前,公事在後。剛才私話也已經講完了,現在談公事。今天請大家來,主要的是請來童行長和向南同志。大家都知道,向南同志調來我們桐廬快一個月了,工作也一直是勤勤懇懇,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就是我們這位可愛的副局長,他們家庭情況是什麼樣的。我偶然得知了,也深深感到自責啊,我作為一個主管領導沒有很好的瞭解下屬的情況,這是我的失職啊。」吳和森微微有一些梗咽,暫時停頓了一下。
大家都望向了向南,童明更是疑惑的眼神,向南局長的家庭怎麼了?不怪他們好奇,現在就是向南也很想知道到底吳和森想說什麼。自己的家庭會有什麼困難?如果說一個一萬富翁還有什麼困難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富人了。
「我在偶然的情況下得知,向局長一家父子三人擠在一間不到80平米的房子裡,向南同志甚至沒有一間自己的房間,以至於要跟他的兄弟擠在一間房裡。而他的妹妹還是一個下崗職工,經常要靠向南同志的接濟,你想想向南同志的壓力有多大,這樣的環境下,哪還能安心的工作啊。以前他在杭州市局的時候有這種情況,我管不了,可是現在他是在桐廬縣局,是我們的同志,為了桐廬的穩定,為了開發區的穩定,我們要幫向南同志解決這個難題。」
向南這才知道今天的酒會是這麼一回事了,不過令他佩服的是吳和森的能力,這說的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唉,父親就是個戀舊的人,就是不想搬到大別墅裡去住,說是人老了,就感覺很寂寞。房子太大,人太少,越添孤寂。向南也不敢違逆父親的心思,只好委屈向北也繼續住在那裡陪父親了。自己思量著上哪給父親找個老伴,到時候再勸他上別墅去住。至於林狼,向南給他一筆錢讓他去東北那頭學習傢俱的生產和銷售,與內蒙那邊的傢俱販子多溝通溝通。他打算過段時間在杭州開一家傢俱公司。至於春天,也沒給她安排什麼工作,就讓她有時間多來照顧一下父親。難道就是這些,讓吳和森覺得自己的家境十分的艱難嗎?
吳和森又開口了,對著工商行長童明說「童行長,我知道你們工商行的職工時事業編製,用人上要經過一定的程序。但是你不知道,向南同志的妹妹以前是國有企業的會計,對付你們這行還是能行的。今天我把主管人事的張書記和趙縣長都請來了,就等你童行長一句話,就能把向南同志的困難給解決了。我這杯酒百分百的一滴不剩,就等童行長表個態了。」說完,一仰脖,果然是涓滴不剩。
看來吳和森是早就跟兩位縣長書記還有童行長打過招呼了,要不然依他的性格和作風是不會打無把握之仗的。那麼他現在這麼做是為什麼,那就是演戲給自己看了。童明是行長,雖然說直接歸市裡管,但是縣裡領導的話也是很管用的。雖然跟縣裡的業務往來沒有什麼,但是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得罪了縣裡的這些人,工商銀行的生意就不好做了,市行是不會不考慮這點的。所以在副書記副縣長都在的情況下,吳和森的這個面子還真不好駁。
童明也是聰明人,見吳和森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這要不答應,得罪的可是四個人呢。於是笑呵呵的也舉起酒杯說「吳局長都發話了,我還有什麼猶豫的,我們銀行又不是什麼金窩,也沒那麼難進嘛。我也學吳局長,百分百的喝完這杯酒,表示我的決心。」
副書記張來全笑著對向南說「向局長,今天你才是主角,我們都是配角,怎麼樣,這杯酒你要先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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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副縣長趙世瑜和副書記張來全也發話了「我們也知道,你們工商銀行是事業編製,今天你幫我們解決了這麼大的困難,以後我們縣委縣政府肯定會加大力度支持你們銀行的工作。」
吳和森也說「來,我們幾個一起來敬童行長一杯。」
一桌五個人有四個人都舉起了酒杯表決心,作為這次的主要受益者向南怎麼好不起身呢。向南對服務員喊道「給我來個大杯子。」
「吳局長,趙書記,張縣長。這次是您們幾個幫我的忙,我只想說謝謝,這杯酒我先乾為敬。」說完一杯接近四兩的五十三度五糧液飛流直下,向南只覺一股熱流湧上額頭。
這一晚直喝到昏天黑地,鬼哭神嚎。第二天,向南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身來。摸了摸腦袋,才將心神找回來,打了一個嗝,還滿是發酵的酒味。想到昨天晚上的酒席,為什麼程大鵬沒來?是有意迴避還是不知情?如果吳和森提前打了招呼,程大鵬作為主要領導有意迴避,不失為一種策略。如果是不知情的話,那說明吳和森他們瞭解了自己的背景來歷。故意撇開程大鵬?似乎不太可能。
思來想去,晌午的雞叫好幾遍了,向南給程大鵬撥了一個電話。^^^^「程書記,昨天晚上吳局長請我喝了一回酒。」
哪料程大鵬呵呵笑道「聽說你老弟昨天晚上喝了有一斤半的烈性酒啊。」
向南也笑著道「豈止是喝了那麼多酒,還吃了一塊鹹菜疙瘩,喝了一碗粥呢。」
「你小子還跟我開玩笑啊,我知道那酒是五十三度的五糧液。那粥是魚翅,那鹹菜疙瘩也不簡單,是紅燒鮑魚。」
「哦,原來程書記都知道了啊,還害得我一驚一咋的。」向南不懷好氣地道。
「你老哥是誰,你也不想想桐廬縣誰當家?」
「那是,對了,程書記。那事是不是你的意思?」向南語氣嚴肅起來。
「這個事情和森同志提前跟我打過招呼。是經過我同意的。我沒有提前跟你通氣,不會不方便吧?」程大鵬語氣也嚴肅起來,彷彿向南才是他的領導,節奏一致把握在他的手上。
「程書記,我首先謝謝您的好意,這都是您對我的關心。但是我已經給我妹妹安排了工作,只是暫時還沒有到位而已,銀行的工作雖然好。但是畢竟離家裡遠,我爸爸身體不太好,有時候還仗著她照顧呢。」向南知道自己是多心了,程大鵬當上桐廬縣委書記後就將以前地老公安局長給換走了,親自提上來地吳和森,想來他也不會弄一個跟自己不對眼的來坐常委椅子的。
「向南啊,這事我確實是辦的急了點,老哥也是怕你為家裡的事情分心,看來是我太多慮了。那我明天跟何森大哥招呼。讓他跟童明說一聲。」程大鵬並沒有從向南口中聽出不悅的語氣來,暗暗擦了把汗。
「程書記,這事先別忙,我想向您反映一個情況。我們經開區派出所的陳家海指導員,他們家是懷柔縣的。據我瞭解他愛人是一個下崗職工。家裡孩子上大學呢。一家人地開支全靠老陳一個人支撐,像他這樣的我覺得有必要幫補一些。我看不如把工商行的那個職位讓給他愛人。反正飯也請了,酒也喝了。再把工作退回去,我們豈不是吃虧了。」向南笑著說。
「好小子,倒是會打你的小算盤。行,就按你說的辦,所長指導員,幫誰不是幫,都是為了經開區的安全穩定做貢獻嘛。等等我跟何森打個招呼,你直接讓陳指導員將家屬接過來辦手續,趁早把這事給辦了。」程大鵬聽到向南的這個提議還是很高興的,名義上是幫了陳家海,其實是賣了向南一個人情,向南不傻,當然也知道這事程大鵬看他的面子。這個工作由陳家海地愛人接任和自己的妹妹接任的效果是一樣的。
當陳家海在派出所辦公室看到自己老婆吳妙華的時候,不禁一愣,「你怎麼來了?」語氣頗為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