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登門求和
高書記聽完哈哈一笑，說道「原來還有這一出啊，你放心，這事我不是不追究，而是要講究方式方法。向南落到省紀委的手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正好考驗考驗年輕人的應變能力嘛。不出一天，我保證他會沒事的。」
高昇放下電話，陷入沉默。他讓林愛國低調處理這件事是有他的原因的。馬上就要換屆了，他雖然年紀不小，但是要再干一屆應該沒什麼問題，主要就看常委們的票了。李元華是劉濤的嫡系，這在浙江省官場已不是什麼秘密，就像高昇與林愛國的關係。而身為省紀委書記的劉濤就是常委。
高昇本來就是一個外來派，能夠聯絡上的常委不過三分之一。如果能借此機會聯合劉濤，還有他一派的省長丁大同。那他連任這個省委書記的希望就打多了。丁大同是新上任的省長，再進一步的機會不大，如果這個書記不由高昇繼續連任，最大可能就是空降一名。無論是哪一方都不希望第二種情況發生。
在高昇而言，要麼繼續在浙江省任書記，要麼上人大當個有名無實的主席或者上中央做個委員。
很顯然，省委書記這個實權部門吸引力是巨大的。一個人在權力的中心呆的久了，就會對權力產生依賴。而一個人有了權力，難免會濫用它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高昇這次利用李元華的案子將劉濤和丁大同拉攏多少就有點以權謀私的味道。但這也是政治需要，如果一個省的書記和副書記不和，省委和政府不合作，那這個省也就沒有發展前途了。
而對於丁氏派系而言，高昇對他們的威脅並不大，現在本土派系不但不受他掣肘，還能略拔頭籌。如果又新換一個書記來，還需要很長的磨合期，還不知會發生什麼情況呢。
高昇也是考慮到了以上的原因才做出決定的。也正是基於以上原因，在接下來的正副書記談話中，一個政治交易就這樣悄悄產生了。
紀委書記劉濤從高昇家裡出來之後，馬上給杭州市的李元華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的李元華還在策劃如何用向南的事情對付林愛國。接到劉濤的電話恭敬的道「劉書記，您找我什麼事啊？」
劉濤不客氣的哼了一聲，「你現在馬上把那個刑警給放了。」
「劉書記，老趙這馬上就可以審出來了，這時候放他幹什麼啊？」李元華不解的問。
「早告訴你，想搞倒林愛國沒那麼容易，何況你自己的屁股都沒擦乾淨。我告訴你多少遍了，做事要慎重，慎重你懂嗎？你知不知道林愛國那裡還有你的把柄呢。」劉濤有些失態。
「劉書記，不會的，他怎麼會有我的把柄呢。「李元華不禁緊張起來。
「哼，早知道你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我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力了。」
「劉書記，那現在怎麼辦？」
「便宜高昇那老小子了，不過我們損失也不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放了那個警察，再到林愛國那去表個態。這事就算過去了。過幾個月就要換屆了，到時我操作一下，讓你換個地方。」
「謝謝劉書記，我這就去辦。」李元華鬆了一口氣。
「記住了，以後給我小心點，有什麼事一定要向我報告，不要再擅自做主了。這次要不是老高有求與我們，你會死的很慘。」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掛了劉書記的電話，李元華立馬叫秘書備車上林愛國家中。在車上給省紀委的處長趙爽打了一個電話，趙爽也已經那得到了劉濤的通知。
向南被放出來時，已經是傍晚了，算算在市紀委的審訊室裡呆了快有二十個小時了。一夜不睡、幾頓不吃不喝對向南的影響倒也不大，手腳被拷了一天有點麻木，不過活動了兩下也就正常了。最讓向南不爽的是就這樣白白的被關了一天。他是個眼裡不柔沙的人，你要是明刀明槍跟他幹，他吃虧了絕無二話，還會佩服你。暗虧他是從不肯吃的。但是對方是省裡的人，他也無可奈何，只好集了一頓子氣。
此時的林愛國家中，林愛國見李元華忽然上門，就知道他來的目的了，剛才高昇已經把事情告訴了一遍。
「李市長，稀客啊。」林愛國不慍不火的說道。
「林書記，您現在有時間嘛？我是來向您匯報工作來了。」李元華微微弓腰的道，林愛國是市委書記，官比他大，現在又有求於人，所以姿態放的特別的低。
進了客廳，林愛國泡了一碗西湖龍井。見李元華左右望了望，知道他的想法，於是說「你嫂子正好不在，咱們可以好好聊聊。意思表露無疑，家裡就你我二人，你今天來為的什麼也可以大膽的說了。
李元華指了指牆上的書畫說「林書記真是雅人，這客廳真文雅啊，實非我等粗人所能比啊。」
「呵呵，個人一點小愛好而已，不足誇口啊。李市長，喝茶。」
「嗯，真是好茶啊，這是正宗的西湖龍井吧。西湖龍井分為四級，這茶葉條索細扁，形似「雀舌」，帶有金黃色魚葉，芽肥壯、勻齊、多毫；香氣清鮮高長；滋味鮮濃、醇厚，回味甘甜；湯色清澈明亮；葉底嫩黃肥壯，勻亮成朵。乃是特級中的極品啊！可用八個字形容：香高、味醇、湯清、色潤。」
「呵呵，李市長果然是學識淵博，一杯茶竟能有如此典故。不怕你笑話，這茶也只是胡亂喝，對茶其實一點不瞭解。」
林愛國的話讓李元華自感無趣，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於是轉開話題說道「林書記，其實我早就該來跟您匯報工作的，這部、不看您一直忙嘛，所以一直到現在才來，您別怪。」掏出一包萬寶路抽出一根遞給林愛國。
林愛國擋住了「我還是習慣抽大中華，這煙我抽不慣。」
李元華尷尬的將手收回來，把煙又塞回了煙盒。
林愛國也不願與他多扯，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市長，剛才省委高書記打電話來，對公安局長宋振國一案做了一些指示，想必李市長也得到指示了吧？」
李元華本來不好開口，見林愛國主動提起，求之不得。
「林書記，以前是我不對，在很多事情上，有點獨斷專行，沒有及時市委和您溝通商量。我現在意識到錯誤了。我要求改正，也願意接受懲罰，請林書記批評指正。」說完擺出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其實，我這個做書記的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很少與你們進行交流，我也有責任啊。以後希望市政府能與市委保持高度一致，積極為人民服務。」
「林書記，聽說這次換屆，你還有希望……」說著用手朝上指了指。
林愛國會往上升一步，也聽高昇透露了一些，既然李元華是劉濤的嫡系當然沒有不知道的道理。這也是這次政治協商的結果。
兩人又說了一些雜七八啦的閒話，等林愛國的愛人回來了，李元華才笑瞇瞇的離去，臨走時懷裡揣著那本賬冊。
向南從調查組出來，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坐上了出租車，準備上巴那那俱樂部找火男。
「老闆，去哪裡？」司機邊啟動車子邊問道。
「去巴那那俱樂部。」向南靠在後座上瞇著眼說。
「老闆真是會享福的人啊。那裡的消費可不便宜啊。」司機打了一下方向盤說道。
「嗯，我也就去過幾回，我剛到杭州不久。」向南反正無聊就跟司機聊了起來。這話也沒錯，他從部隊回來到現在也沒到一個月。
「老闆原來是外地來的啊，看來對我們杭州不瞭解啊。」
向南見他誤會了，也懶得解釋，只是微微一笑。
「老闆，您要是想找樂子，我給你介紹個地方，包您滿意。說起來和巴那那俱樂部還是一個老闆呢。」司機忽然神秘的說。
「哦，什麼地方？」向南睜開眼睛道。
「幻影娛樂城，和巴那那俱樂部也就十幾分鐘的車程。可是效果就不一樣了，可比巴那那俱樂部要刺激多了。你想要的在那都能得到滿足。」司機看向南的樣子像個小混混，上娛樂場所無非就是找小姐、k粉什麼的。這也難怪，向南被調查組關了一夜，身上衣衫不整，看那樣子確實不像好人。
向南聽司機這麼一說，心中不免一動：難道火男在幻影搞毒品？我得看看去。面上不露聲色。
故作好奇的問道「幻影娛樂城，聽名字不錯啊。你給我具體說說，都有什麼刺激的。我到杭州來個把星期了，也就去過巴那那俱樂部。什麼都沒有，老子都快憋死了。」
司機以為向南動了心，得意的說道「老闆，這事你算是問對人了，幻影不但名字好，那也是名副其實啊。裡面有賭場，有洗浴中心，還有小姐陪洗。你要是願意，隨時帶走，也可以在裡面開房間，不過裡面貴。」忽然又壓低聲音到「您要是肯出高價，雛的也有，保證中學生，要是想要粉的話，稍微麻煩一點。您要是想過去，我馬上把你拉過去，還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