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接林小可下班似乎在方茹的預料之中,看到兩人一同進門的時候她沒有過多驚訝,滿臉堆笑從沙發上站起放下手中的電視遙控器,吩咐阿姨:「趕緊給小可拿拖鞋。」
這種突如其來的好是林小可以前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現在陸家母子倆似乎把她當成了貴賓一樣的對待,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躲開阿姨替她換鞋的手,拿了兩個鞋套:「媽,吃完以後我還得回那邊一趟,拿些書本之類的東西,鞋就不換了。」
方茹走過來拿掉她手中的鞋套,執意讓她換拖鞋。林小可這才發現拖鞋是新買的,她曾在商場中看過鞋的價格,賣價一百九十八元,林小可更加覺得不自在:「媽,其實您不用對我太好,我又沒有做什麼對家裡特別有用的事情,現在還靠陸峰養著呢。」
換成從前林小可絕不敢說這些令方茹聽了心裡或許有些疙瘩的話,不過現如今她顧不了那麼多,不管這種好是出於某種原因,她林小可開始要為自己而活,兩人正說著的時候門鈴電話響了,是林大志。
緊接著樓梯上一陣打雷般的咚咚上樓聲響,方茹微微皺了一下眉,林小可看到了她眉目間的那抹不悅,略微尷尬的解釋:「我父親是一個粗人,他習慣了。」
「沒關係,沒關係。」方茹道:「這樓梯結實著呢。」
正說著門再次彭彭彭的震天響,林大志在外用力的擂著,林小可趕緊開門,唯恐他把門後懸掛著的一個紅色同心結給捶落。
林大志大大咧咧的將手中拎著的水果往鞋架上一扔,鞋套都沒有換便踩著光亮的地板到了客廳:「這裡我還真一次也沒來過,真亮堂啊,夠氣派的。」
他咂咂的打量著四周的一切擺設,方茹趕緊遞過了鞋:「親家公,這是特地為你買的。」
「拖鞋?」林大志道:「要換鞋是吧,我不興你們城裡人這一套玩意,我就穿自己的鞋,等會兒弄髒了讓小可擦一擦地板就行。」
林大志解釋說:「腳臭,怕你們受不了。」
聽到腳臭這兩個字方茹不再堅持讓林大志換鞋,阿姨在廚房弄好了飯菜,將菜一一端上了水晶玻璃茶桌,叫幾人進餐廳去吃飯,這一聲喊打消了林小可臉上的尷尬,她將父親扶進餐廳:「爸,您慢點兒,這地板有些滑。」
「是啊,我打算重新裝修一下,換成防滑的那種,小可啊,你若有時間明天早上陪我到建材市場去轉一轉,親自挑選你喜歡的。」方茹替林小可父女拉開板凳。
「媽,明天不行,我還等去上班呢,第一天不能遲到。」林小可有些為難。
「你真的要去上班?」陸峰這才明白林小可那天對他說要面試並不是開玩笑,當時他還以為林小可是在賭氣或者故意做個樣子給他看,沒料到這一次她似乎動了真格,聽方茹說工作是她同學介紹的,會是那天在西餐廳裡遇見的男人麼。
陸峰心裡隱約有些不痛快:「我賺的錢已經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