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獨自氣憤的時候林小可手機響了。
電話那端傳來令人震驚的聲音：「小可，我是徐浩，我回來了。」
林小可如同被雷擊。徐浩。這兩個字令她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一個個星月皎潔的晚自習，學校操場邊背誦英文單詞的男孩女孩，操場邊的花壇種滿了潔白桅子花，盛夏子夜兩人心中有小小的種子在發芽，直到後來高三那年徐浩突的轉學去了國外。
「我去過j城，林伯伯說你結婚了，恭喜你。」徐浩的聲音淡淡，一如很多年前，平靜中透露出一種令林小可覺得安全的溫暖。
他道：「給你買了禮物，可以見面嗎？」
「今天？」林小可怔住。
「如果我沒記住，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們約定的日子。」電話那端道。
手機從林小可掌心滑落。
那個落雪的冬天，天空灰濛濛讓人覺得很冷，林小可送徐浩去機場，飛機起飛那一刻她流下了生平第一次心痛的眼淚，那一年她和徐浩不過才十八歲，都是復讀生，徐浩的家境和她的家境卻很不一樣，徐浩父母早年離婚，父親在國外定居後獲得了長住英國的綠卡，徐浩此次一去後很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林小可心裡知道，所以她把徐浩臨去前的話當成了玩笑。
他說：小可，你等我回來，二十四歲生日那年，我娶你。
約定的時間到了，他真的回來了，可是她卻已嫁為人妻。
手機從地面拾起，那端還在等著：「可以嗎，小可。」
「對不起。」她的心神開始恍惚：「我婆婆今天弄了一桌菜，恐怕不能赴約。」
方茹質疑的目光看來，林小可匆匆忙忙掛斷電話：「一位同學，想給我過生日。」
「哦。」方茹不再追問：「陸峰怎還不回來？」
她拿起電話再打過去，那端竟然關機。
方茹彭的一聲將手機摔到桌面：「你們在一起時間也夠長，怎就抓不住他的心？」
「我教你的那些一招也沒用嗎。」
「媽。」林小可心裡有些反感，她未表現出來。方茹所教的那些東西無非就是床上之術，她怎麼可以做那種事情，用床弟之事去迷住自己老公，這樣與古時候的那些後宮媚妃有什麼區別，更何況她沒有那樣的本事，她的第一個男人是陸峰，兩人在一起時一直是陸峰引導她。
「你別不再乎，世上沒有男人不愛腥。」方茹再打陸峰電話，還是關機，她終於放棄：「算了，懶得管他了，我進屋休息一下。」
「小可，你多吃點。」方茹客套兩句走進臥室。
林小可坐在桌邊默默吃飯，阿姨將拖把掃到腳邊：「飯粒掉地上了。」
說完看一眼緊閉房門：「她可挑剔，地上一顆飯也不讓掉，若是弄不乾淨就罵我。」
林小可明白阿姨的為難，放下碗筷：「我吃飽了，麻煩您告訴婆婆，午飯我自己在家吃，下午就不過來了。」
說完拎起衣架上的包包出門，隱約聽到做衛生的阿姨傳來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