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k集團所在大廈。
「……我們現在去機場,預計抵達上海的時間是四點,剛好能夠趕上五點的會議。晚上有場慈善宴會,如果顧總覺得累,可以不用親自出席。明天早上參觀蔬菜基地,中午……」
馬休認真地匯報著接下來的行程,說完的時候,電梯恰恰「叮」地一聲抵達。
顧質似有若無地點點頭,當先跨出,餘光輕掃間,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緩緩合上的電梯門後。
身形稍滯,他回頭,電梯已經處於上升中。
見顧質莫名站定不動,馬休好奇地環視四周,「顧總,怎麼了?」
「沒什麼,眼花看錯了。」顧質捏了捏鼻樑。自從前幾天的美食大賽之後,他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思及美食大賽,倒是令他記起什麼:「美食大賽的後續事項都處理妥善了?」
「是,這件事交由王經理全權負責。」馬休緊跟著顧質上了車,抬腕看看表:「好像就是約了這個點談簽約合同。」
「那天優勝者的資料有嗎?」顧質問。最近太忙,他忘記過問這件事。
「好像……」馬休低頭翻查手頭的一摞件,「有的。」
他抽出其中一份遞給顧質,「顧總,原來這位優勝者在前一年的某個著名美食競技烹飪大賽上斬獲過新人獎,深受眾多專家評委的讚譽,聽說師從——」
「調頭!」
「噯?」忽地被打斷,馬休循聲看向顧質。
卻見他攥著紙張邊緣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沉息的眼底隱隱捲起不明意味的波瀾,微啞的嗓音難得地洩露出一絲顫抖:「調頭回公司!」
……
來tk之前,戴待預想過無數種和顧質再見時的情況,並為每一種情況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唯獨沒料到的是,負責與她接洽的根本不是顧質。
走出大廈,她抬頭望著朗朗晴空,深深呼出一口長氣。
抬腕看看表,戴待蹙了蹙眉。
苗條把車開去房地產公司辦理她們新公寓的手續,估計現在沒法來接她。
時間貌似有點緊,略一思索,戴待朝不遠處的出租車揮了揮手。
倏然有人從身後拉住她的手臂,猛地拽她回頭。
額頭垂下的髮梢滯在眉間,灑下一片陰影,看不分明他眼裡所承載的情緒,只是閃爍著海水般深沉的幽光。他無聲而安靜地看著她,容顏俊秀,明明早不是初見那年青澀的少年,可錯覺重影之下,一如時光深處的模樣。
晃了晃神,戴待翹起唇角,「顧質,你弄疼我了。」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於清潤中滲著不易察覺的堅韌。
顧質的胸腔輕輕地震動,「你……」還活著……
她真的,還活著。
死了四年的人,毫無預兆地重新出現,他的腦中找不出任何適當的詞當開場白。
戴待端上禮貌的笑,雲淡風輕地接口:「嗯,我回來了。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要敘舊,改天吧。」
拂開他的手,戴待走向出租車,顧質再次拽住她,「我送你。」
「不用麻煩了。」她婉拒。
「我送你。」他堅持,無底洞般的眸子深深凝定她,映出她小小的倒影。
戴待默了一默,顧質直接拉著她上了車。
「蓮花路口222號,謝謝!」她手腳麻利地繫好安全帶,開始習慣性地打量起車廂,撥了撥中國結垂下來的流蘇:「難怪我每次開車都覺得空蕩蕩的,原來少了件裝飾品。」
玩了一會兒,可能是又覺索然無味,她提議道:「來點聲音吧,好無聊啊。」
說話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打開收音機,電台的主持人恰好在說某對相差17歲的明星情侶在微博上曬結婚證和婚戒,甚至疑似奉子成婚。
「她終究還是跟了四爺啊……」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果斷換台,新聞評論著少女為了不讓父母生二胎以死相挾一事。隨後她幾乎以十秒的間隔頻率調一次台,循環一輪後,顧質突然伸手關掉收音機,挑了一張碟裝進去。
悠揚舒緩的輕音樂終於暫時安撫下她的多動症。
和以前……一樣奏效。百度嫂索|來時綣綣,別後厭厭
顧質掃一眼她眸子微瞇的享受模樣,收回視線,看著前方。
本以為他會有很多話問她。比如她怎麼「死」了又「活」過來,這幾年都在哪。戴待自是打好所有應付的腹稿。然而,一路沉默,兩廂無言,倒是舒適的溫度和安靜的氛圍令她不自覺打了兩個呵欠。
很快抵達目的地,戴待道了聲謝後下車,身後驀地傳來顧質的問話:「你來這裡幹什麼?」
聞聲扭頭。
他站在致的賓利旁,深色長褲,阿瑪尼藍色扣領襯衫,身材欣長有型,賞心悅目得像時尚雜誌封面上走出的男模一般。
戴待瞥了一眼樓外標明的「民政局」三個字,微笑著回答:「噢,我趕著來離婚。」
陽光下,顧質挺直的脊背,剎那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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