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島濱海路一棟佔地廣闊的別墅內,邢天平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神色,大馬金刀地坐在客廳沙發的正中間,手裡端著一杯昂貴的拉菲紅葡萄酒,一臉愜意的表情。()
他的側面,坐著一個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年輕人,正是上次在寧巧倩的遠途戶外用品公司地下車庫,被方揚嚇得丟了半條命的邢偉。
邢偉一臉不解地望著邢天平,問道:
「爸,我聽說今天董事會上,冷俊飛提議讓寧巧倩代理董事長,你還表示了贊成?為什麼呀?這個機會多好啊!我們直接拿下董事長的位置輕而易舉啊!」
邢天平嘴角一撇說道:
「你懂個屁!就算我暫時代理了董事長又怎麼樣?寧坤成父女倆的股份,再加上冷俊飛他們幾個死忠,所有的股份加起來已經超過我們這邊了,我當這個董事長又有什麼用?公司還不是他們的?」
「可是……只要我們實際控制了公司,幾個股東很容易就架空他們了。」邢偉說道,「只要寧坤成一死,寧巧倩這個大股東就是一個擺設,頂多花點小錢把她手裡的股份收購了就是……」
邢天平微笑著說道:
「能夠不花錢就把事情辦成,豈不是更好?再說現在乾坤集團就是一個爛攤子,董事長的位子簡直就是燙手的山芋,我這個時候接手,難不成我還要幫他們收拾殘局?」
邢偉似懂非懂地問道:
「爸,你的意思是……」
「小偉,你不是一直都對寧巧倩念念不忘嗎?」邢天平笑呵呵地說道,「這次爸爸就幫你實現願望,而且……我不但能讓你得到她的人,連她家的公司也全部夠歸我們邢家了!」
邢偉頓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顫聲說道:
「爸!你……你是說……你可以讓寧巧倩答應嫁給我?」
「難道你現在又不想要她了?」邢天平反問道,「那也沒關係,那個小妞長得水靈靈的,玩玩還是不錯的,等你玩膩了扔掉就是了,關鍵是乾坤集團這塊大肥肉,咱們可不能放過啊!」
「我當然想要了!」邢偉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絲厲色,「那個賤人害我丟那麼大的臉,只要她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要極盡羞辱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我玩膩了就把她賣到夜總會去,讓她當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邢偉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完全沒有了海歸精英的封堵,臉上的神情猙獰得有些扭曲了。
邢天平淡淡地說道:
「沒問題,只要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漂亮,寧巧倩很快就會主動爬到你床上求你****的!」
邢偉的目光不禁往樓上某個房間望了一眼,露出了一絲懼意,隨即說道:
「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邢天平點了點頭。這時,剛才邢偉望向的那個房間裡傳來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
「邢天平,你上來一下……」
邢天平連忙朝邢偉使了個眼色,然後恭聲應道:
「是……」
接著,他立刻快步走上樓梯,直奔剛才那個房間而去。
來到房間門口,邢天平恭敬地敲了敲門,這才推開門走進屋子裡。
這間屋子裡光線很暗,厚厚的窗簾將陽光都擋在了外面,而且有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明明是夏天,但邢天平進屋之後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過了幾秒種才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
一個一身黑衣,外面還裹著一件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椅子上,斗篷下露出一隻瘦骨嶙峋如同枯骨一般的手,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扶手。
「藍先生,您找我?」邢天平恭敬地微微躬身問道。
「嗯,這兩天你讓人送來的毒蟲還算湊合,有心了。」藍先生開口說道。
那聲音依然是陰測測的,讓人心裡不由自主泛起一絲涼意。
邢天平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恭敬地說道:
「藍先生您客氣了,為您效勞是我分內的事情。」
「嗯,毒蟲的數量還是有些少,你再多派點人去找,越多越好!」藍先生淡淡地說道。
「好的,我馬上吩咐下去。」邢天平恭聲應道。
他心裡卻暗暗叫苦,這位藍先生需要的那些蜈蚣、蠍子、毒蛇之類的毒物,在市區裡都幾乎絕跡了,這些天他讓邢偉帶著大量的手下到郊區去,高價僱傭了許多山民一起去找,好不容易找了這些毒物來,結果藍先生還嫌少……
不過邢天平卻是一點都不敢推脫,只能咬牙答應了下來。
藍先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邢天平小心翼翼地問道:
「藍先生,昨天為您找來的那個姑娘,您還滿意嗎?」
「湊合吧……」藍先生淡淡地說道。
邢天平心裡暗道:昨天都快把那女的給折騰死了,還只是湊合而已?
這藍先生看起來骨瘦如柴,但**卻無比強烈,每天晚上無女不歡,而且非處女不要。
邢天平每天都要費盡心思為藍先生去找美女,生怕這尊瘟神不滿意。
當然,這件事情也是交給邢偉去辦的——這種事情,邢偉可比邢天平在行多了。
這也是邢天平一再叮囑邢偉要把事情辦得漂亮的原因——這位藍先生實力深不可測,而且身後背景雄厚,如果不是父輩有些淵源,而且自己還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是絕對請不動他的。
「藍先生,今天我們找了一對雙胞胎姐妹花來,您一定會喜歡的。」邢天平討好地說道。
「哦?」藍先生微微抬起頭來,露出了斗篷下那一雙渾濁的眼睛。
這雙眼睛此時散發出了淫邪的光芒,他說道:
「不錯!下午就把她們送到我的房間吧!」
「是!」邢天平說道。
他可以想像,從下午開始,那淒厲的叫聲又要從這房間裡傳出來了。這幾天幾乎天天晚上都會聽到女孩子的慘叫聲,有時候甚至響徹整晚。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那些女孩無一例外都眼神呆滯,精神完全崩潰。
可見這位藍先生是何等的變態和凶殘。
不過邢天平自然是不會關心這些女孩子的死活的,他之所以今天特別討好藍先生,自然是有所求。
見藍先生心情似乎不錯,邢天平也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地說道:
「藍先生,不知道為什麼,寧坤成直到今天都還在苟延殘喘……」
藍先生微微皺了皺眉,說道:
「我知道……」
那蝕心蠱就是他親自下的,和他之間有心神聯繫,一旦寧坤成身死,那蝕心蠱也會自動回來找他,所以寧坤成沒有死的事情,藍先生自然非常的清楚。
他心中也十分疑惑。
按照道理,寧坤成早就應該斃命了。尤其是他還突然腦溢血發作,更是神仙都救不了的,為什麼到現在都遲遲不死呢?
如果真的是有高人破解了他的蠱術,殺死了蝕心蠱的話,他也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的。可是現在,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他能肯定蝕心蠱還活得好好的,而寧坤成卻也沒有死。
這就有些詭異了……
「你再把寧坤成發病那天的事情詳細說一說!」藍先生說道。
「是……」邢天平連忙說道,「藍先生,那天一早本來是要召開董事會的,據說寧坤成換好衣服準備下樓的時候,就突發腦溢血送到鷺島第一人民醫院去了。
可是第一醫院的醫生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還下達了病危通知書。我滿以為寧坤成是死定了,沒想到後來寧坤成女兒的男朋友趕到了醫院……」
邢天平不敢有絲毫隱瞞,把那天的事情又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充滿期待地看著藍先生。
寧坤成就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這麼多年來的積威讓邢天平心中有著強烈的陰影。即便是他現在昏迷不省人事不知,邢天平也依然感受得到莫大的壓力。
只有寧坤成徹底死透,他才能安下心來。
藍先生皺著眉頭半晌都沒有說話,心中也一直在分析著:
這個年輕人用針灸把寧坤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那一定是個中醫高手,說不定是隱世中醫世家的傳人……
藍先生的腦子也在飛快轉動著。
他對自己那蝕心蠱非常有信心,堅信不是一個小年輕可以破解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年輕人帶著珍貴的藥物,可以為寧坤成補充損耗的精血。
如果那年輕人是隱世中醫世家的傳人,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而且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蝕心蠱分明沒有任何問題,寧坤成卻遲遲不死。
那年輕人肯定是沒有發現蝕心蠱,但憑借他的醫術,應該不難發現寧坤成精血虧損的情況,所以只能用珍貴的藥物去給寧坤成服用。
但這肯定是治標不治本的,而且補充回來的精血,最後還是成了蝕心蠱的食物。
想到這,藍先生認為自己的分析已經無限接近事實真相了,心中也是大定。
只要蝕心蠱沒事,那寧坤成就必死無疑。
那年輕人帶的珍貴藥材肯定有限,又怎麼可能無休止地使用下去呢?而且他用的越多,只是讓蝕心蠱吃得越多而已,完全是給蝕心蠱提供養分呢!
自己根本沒什麼需要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