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石磊本來還想請方揚去桑拿,不過方揚惦記著楊柳依,便婉言謝絕了。{}
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不方便開車。紅色年代俱樂部每天都有不少代駕員隨時候命,徐皓然一個電話過去,召集了四五個過來。
由於楊柳依就住在紅色年代,方揚便打了個電話給韓雪華,說晚上住在朋友家。韓雪華對方揚倒是放心,只是一個勁叮囑方揚明天別忘了起床,因為已經說好了明天上午回韓家老宅看望老太太。
來到楊柳依房間門口,方揚按響了門鈴。
很快楊柳依就打開了門,看上去她的精神比下午的時候好多了,方揚笑著問道:
「柳依姐,恢復得怎麼樣了?」
楊柳依說道:
「沒事兒了,就是頭還有點暈。」
「晚飯吃了吧?」方揚關切地問道。
「吃過了,可豐盛了!」楊柳依回答道。
事實上傍晚的時候,是俱樂部經理親自帶著一個服務員推著兩層的餐車,將晚餐送到房間裡來的,晚餐的規格用豐盛都不足以形容,簡直就是奢侈,上等遼參、大連鮑魚、美國魚翅等等一應俱全,楊柳依一個人根本吃不完。
楊柳依好奇地問道:
「方揚,你跟這家會所的老闆是不是特熟啊?他們服務可周到了……」
方揚隨口回答道:
「嗯,是我一朋友的家族產業。」
「難怪呢……」楊柳依恍然大悟,笑著說道,「想不到你朋友還挺多的嘛!連京城都有你朋友!」
「那當然了!本少爺除了長得英俊一點之外,也就朋友多這一個優點了!」方揚大言不慚道。
楊柳依笑得花枝亂顫,嗤笑道:
「臭美!是女性朋友比較多吧……」
「這個真沒有……」雖然方揚知道楊柳依陳述了一個事實,不過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要不要出去吃點宵夜?」方揚問道。
「千萬別再提吃了,晚上我已經吃撐了!」楊柳依苦著臉說道。
「那好吧!」方揚端起楊柳依喝水的杯子,毫不忌諱地喝了一大口,壞笑著說道,「這水好甜啊……」
楊柳依俏臉緋紅,低聲啐道:
「臉皮真厚!」
方揚哈哈一笑道:
「柳依姐,既然你吃撐了,要不咱做點有益於身心健康的運動,給你消消食兒?」
「你想幹嘛?」楊柳依後退了一步,充滿警惕地看著方揚說道,「不許過來啊!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柳依姐,我就想邀請你一起出去散散步而已,飯後百步走嘛!你幹嘛這麼大反應啊?」方揚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攤了攤手,接著追問道,「你以為我想幹嘛?」
「我……」楊柳依知道方揚是故意說得模稜兩可引得自己誤會的,半晌才憋出一句來,「我以為……以為你想去健身房呢!」
「哈哈哈……」方揚見楊柳依窘迫的樣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接著說道,「你這是對我的侮辱,我這體格還需要去健身房嗎?」
說完,方揚舉起手臂做了一個健美的動作。
楊柳依可愛的鼻翼吸了吸,說道:
「話這麼多!又喝酒了吧?」
說完楊柳依就自動聯想到了那晚,方揚也是滿身酒氣地來到自己家中,兩人還差一點點就發生了超越友誼的親密關係。她美麗無瑕的臉龐頓時一陣發熱,紅通通的非常誘人。
方揚看得呆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副色瞇瞇的模樣說道:
「是啊!你怕了吧?我喝了酒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切!你動一動我試試?」楊柳依斜瞥了方揚一眼說道,「我們空姐都學過防狼術的!」
「防狼術?柳依姐給我演示一下唄!我就勉為其難扮演一次色狼好了……」方揚說著就露出一副豬哥樣腆著臉湊了上去。
楊柳依呀的驚叫了一聲,笑著跳開了,嘴裡說道:
「散步去,散步去……」
說完率先拉開了房門逃了出去。
……
第二天方揚起了一個大早,與楊柳依在紅色年代吃了一頓早餐。吃完飯後先送楊柳依到鷺航京城基地的定點酒店。袁方幫忙協調了楊柳依的班次,改為明天飛回榕城,不過楊柳依也不想在紅色年代繼續住著,還是覺得回原來的酒店住得安心。
送完楊柳依後,方揚便驅車到了**,韓雪華已經收拾停當。今天韓雪華穿了一件米色的針織短袖,搭配上黑色休閒褲,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與韓雪華在房間裡說了一會兒話,韓凌飛就親自帶著車到了醫院。接上韓雪華母子後,車子調頭徑直朝韓家老宅駛去。
說是老宅,其實就是建國後韓老爺子進京工作,組織分配給他的一個四合院,韓家漸漸開枝散葉,人也越來越多,後來韓氏集團的資產越來越多,韓家便將隔壁的幾家院子也買了下來,進行了一番整修,便形成了今天這樣老宅的規模。
車子直接開到了巷子裡,停在韓家老宅門口。韓雪華下車之後看著門口兩個歷經歲月變遷始終屹立不動的石獅子,忍不住上前輕輕撫摸,依稀看到當年自己與哥哥們一起騎在石獅子上玩耍的情景。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如今韓雪華已經蒼老了容顏,而這門口的石獅卻始終不變,只是身體上更多了一分歷經滄桑的厚重。
韓凌飛和方揚安靜地站在韓雪華身後,沒有去打擾她。半晌,韓凌飛才走上前去,輕聲說道:
「小妹,咱們進去吧!媽在等著你呢!」
韓雪華回過神來,歉然一笑道:
「不好意思啊哥,我走神了……」
韓凌飛理解地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韓雪華的肩膀,推開門當先領路。
院子還原汁原味地保留了清末民初的風格,鏤空的雕窗、油漆斑駁的柱子和飛簷似乎都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穿過前庭院,三人來到了中間一進院子裡,這裡非常安靜,院子中種著一棵老楊樹,樹上小鳥的鳴叫聲顯得愈發清脆。
一個老太太寧靜地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手中拿著一本老相冊入神地端詳著。老太太滿頭銀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穿著深藍色的碎花短袖。屋子裡一台小電扇在嗡嗡地轉著,吹得老太太的頭髮和衣服隨風輕輕飄動。
韓雪華呆呆地站立在堂屋門口看著年已耄耋的母親,幾個人站在門口擋住了光線,老太太有所察覺地抬起頭來,透過老花鏡能看到她的眼睛已經有了一些渾濁。
「媽,小妹回來了……」韓凌飛恭敬地輕聲說道。
「媽!」韓雪華走上前去,在老太太面前跪了下來,抱住老太太的腿,抽泣著說道,「女兒不孝,讓您和爸爸操心了……」
老太太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激動的神色,她輕輕地撫摸著韓雪華的頭髮,端詳著闊別二十多年的女兒的臉,顫聲說道:
「傻孩子,回來了就好哇!我都聽說啦!這些年你在下面吃了不少苦。」
韓雪華哭得稀里嘩啦,微微顫抖著身子說道:
「媽……都是我不好,是我任性,讓您和爸爸都傷透了心……」
老太太歎了一口說道:
「父母和孩子之間哪裡會有隔夜仇呢?我早就不怪你了,就是每天都想你,擔心你啊!你爸爸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嘴裡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心裡也很後悔當年對你過於嚴厲了,好幾次我都看見他拿著你的照片一個人發呆呢!」
韓雪華想到老爺子現在的樣子,哭得更加傷心了,她抱住老太太的腿,將頭埋在老太太的大腿上不停地哽咽著,淚水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老太太輕輕拍打著韓雪華的後背,一如當年一般寵溺地說道:
「傻孩子,回來就好了!哭啥呢?」
說著說著,她自己也忍不住泛起了淚花。老太太和老爺子是從長征路上一起走過來的革命伴侶,當年老太太就是所在部隊有名的神槍手,上戰場之後勇猛不輸於男兵,性格也是頗為潑辣。可是再堅強的人在親情面前也會變得柔軟許多,況且老太太年紀大了,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
老太太抹了抹眼淚,笑著說道:
「傻丫頭,都當媽媽的人了,還和當年一樣愛哭鼻子怎麼行呢?」
韓雪華五十歲的人了,還被母親這麼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看著母親的臉,她又忍不住眼眶一紅,說道:
「媽,您老了許多……」
老太太洒然一笑道:
「盡說傻話!你頭上都有白髮了,媽要是還跟二十多年前一樣,人家不得把我當老妖精啊!」
韓雪華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老太太看了看方揚,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問道:
「孩子,你就是方揚吧?快過來讓姥姥好好瞧瞧!」
方揚笑著走到老太太的身前說道:
「姥姥,想不到您這麼年輕,如果不是知道您就我媽一個女兒的話,我都要以為您是我大姨了呢!」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擺手說道:
「你這孩子嘴巴真甜!姥姥老囉!不中用啦!」
「誰說的,姥姥一點兒都不老!」方揚笑嘻嘻地說道,「誰敢說姥姥不中用了,我一准跟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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