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首長大的官,是什麼官?
等等,首長是個多大的官?比院長大麼?比市長大麼?
唐逸對這些東西毫無概念,不過舒璟喻沒有細細解釋。
此時,醫院住院樓之中,文老已經做完手術,躺在病房之中,看著報紙。
柳鶴年敲了敲門走了進去:「文老,今天感覺如何?」
「還好!」文老回答。
「嗯,手術很順利,但是移植手術有可能會遇到一些排斥行為,若是文老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請你一定要說出來!」柳鶴年交代到。
文老點點頭:「嗯,這個我知道,對了,小柳啊,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個事情,我剛剛進醫院的那天,遇到的那個小伙子,你說是醫院的實習生是吧。」
柳鶴年心中暗自叫苦,唐逸的醫術沒得話說,但是問題是唐逸沒有學位也沒有資格證書,而國家對此又有規定,醫院的工作人員,必須具有相應的證書。
現在唐逸能夠進入醫院,純粹是靠著柳鶴年的關係,此事對於外人,柳鶴年都是宣稱唐逸是大學畢業生,但是對於文老,柳鶴年也不敢張嘴亂說。
「嗯!是的,他是剛剛來的實習生,沒有學歷,但是祖輩都是中醫,醫術絕對過關!」柳鶴年回答道。
「你不要著急,我之前就已經被說了,傳統中醫,本來就有自己的存在方式,我沒有追究他的學歷的意思,但是,小柳啊,你能在短短的一個照面之中,看出我得的是什麼病麼?」文老又問。
柳鶴年搖搖頭:「說來慚愧,不要說短短的一會看不出來,就算是我拿到了文老您的病例,看到了上面的症狀和藥物,我依然不知道您得的是什麼病!」
「那……那小子怎麼會知道我的病?」文老又問道。
「這個嘛,文老要來做手術的事情,醫院內部的人的確有幾個人知道,但是大家只知道文老要做腎臟移植手術,但是,醫院內部,包括我在內,無人知道文老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唐逸雖然年輕,但是醫術方面,得到了他祖輩的真傳。
更何況,唐逸精通的是中醫,我們這些西醫或許看不出來了,但是中醫講求的就是望聞問切,所以唐逸能看出來,說實話,我倒是不感到意外!」柳鶴年回答。
文老卻搖搖頭道:「小柳啊,你是不知道我這個病,不僅你們西醫看不出來是什麼問題,在燕京的時候,我還找了不少的中醫,首都醫科大學的幾個中醫教授你也認識的吧,他們都給我好好檢查過,但是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是那個年輕人,卻能一眼看出來,你不意外,我可意外呢,這樣吧,要是方便的話,你安排他來這裡,我想和他聊聊!」
柳鶴年聞言,連忙點頭:「嗯,那待會我就讓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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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吃完飯,原本打算好好和舒璟喻聊聊,爭取到舒璟喻的辦公室,關上門,做點見不得光的事情。
結果正說著,就接到了柳鶴年的電話,讓他馬上到柳鶴年辦公室去一趟。
來到辦公室,這一問,才知道是那個文老找他,進去之前,唐逸去見文老之前,柳鶴年刻意交代,讓他多多注意,不要亂說話。
唐逸滿口答應下來,但是柳鶴年卻在擔心這貨是否真的聽進去了!
唐逸來到了文老的病房這邊,這才意識到這個文老的身份,遠比自己之前想像的還要高。
因為,文老住院的時候,門口居然還有保鏢,兩個牛高馬大的人,面色很凶!
唐逸心中暗暗的感歎一聲:小爺哪天才混得到住院還有保鏢的地步!
唐逸走了進去,文老住的是單人病房,此時文老正在看新聞,看到唐逸來了,隨手關掉了電視,呵呵一笑,說:「你來了!」
「嗯,文老!」
「不用那麼拘束,你叫唐逸對吧?」
「嗯!」
「唐逸,這兩天我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怎麼知道我的病症,我這個病,也不是什麼簡單的病症,看了很多大夫都沒有什麼效果,很多厲害的知名中醫西醫都拿它沒有辦法,為何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個嘛,我倒是想問文老一個問題,那個最後看出了文老的病症,幫文老治病的人,是否也像我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唐逸反問。
文老思索了片刻,一想,還真是如此,最後幫他治病的暗格大夫,也是只是簡單的看了幾眼,就能說出症狀,於是文老點點頭。
「嗯,果然如此,其實這一點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文老得的並不是一般的病,很是少見,所以很多人看不出來,但是同樣因為很少見,病症的特徵也很明顯。所以我很快就能判斷出病症!」唐逸回答。
說實話,唐逸的回答有些模糊,基本等於沒說,文老追問:「但是你只看了一兩眼,就判斷我得了什麼病,你不覺得有些武斷,畢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要是錯了怎麼辦?」
文老說這話的時候,讓唐逸突然想起了他死去的爺爺。
因為此時的文老的語氣,聽上去有幾分質問的意思,但是卻和之前唐逸爺爺問話時一模一樣,分明是在考唐逸!
唐逸呵呵一笑:「這個嘛,若是文老得的是一個普通的感冒,我就必須為文老檢查這是冷感冒還是熱感冒,要去火還是要驅寒,肯定無法一眼判斷。
但是文老你得的是罕見病,罕見病很少見,但是同樣的,表現出來的病症卻都很相似,治療方法也都基本相同,若是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比如說病症是由病毒引起的。
感冒很常見,所以治療感冒的藥物很多,隨之,引起感冒的病毒也發生了變異,使得引發感冒可能性很多,治療方法也各有不同。
但是,罕見病,病毒很少,用於治療的藥物也就更少,沒有外界的因素,病毒不會輕易的變異,所以罕見病,很少有人能診斷出來,治療方法也不太多!
這是其一。
其二,事實上,當天我已經聽說了醫院有個重要的領導要來做腎臟移植手術,當時我遇到你的時候,看到醫院的很多領導都在身邊,我就知道那個人肯定就是你,也就知道你的腎臟有問題。
我看到你的症狀,已經有六成的幾率能夠確定你的病,加上判斷出你是來做腎臟手術的,也就有了八成的把握!
其三,當時我有了八成的把握,若是要給你治療,或許還不夠,畢竟像你說的,人命關天,所以,若是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或許還會在進一步的檢查,確保我的判斷無誤,但是當時我的身份並非你的主治醫生,只是一個路人,提醒你最好坐輪椅,八成把握已經綽綽有餘!
就算是我沒有判斷對,以您老的年紀,和您老的腿腳,加上腎臟問題,推薦你坐輪椅也無可厚非!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第四點。
從剛剛文老所說,我覺得文老對中醫的瞭解並不多,或者應該說所知甚少,中醫並不是像西醫,有很多的數據,可以從某個數據,判斷是否得了某種病,中醫的望聞問切,要是和西醫相比的話,可以說,並沒有那麼精確。
但是中醫有中醫的評判標準,所謂武斷或者不武斷,只是外人的眼光,任何一個懂中醫的人,都不會去糾結這個問題!」
「哦?這就是你所遵從的醫德麼?」文老又問道,語氣依然和剛剛差不多,有些質問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考驗唐逸的意思,「聽你這麼說,豈不是說,中醫很不靠譜?」
唐逸搖搖頭:「我並沒有說中醫不靠譜,誠然,在不少方面,西醫的確有優勢,比如說數據分析,比如說手術等等,中醫遠遠不如西醫,但是,中醫有中醫自己的優勢,很多中醫能夠醫治的病症,西醫都束手無策。
不過我想討論是中醫厲害還是西醫厲害,毫無意義,我從小接受的是中醫知識,對西醫所知甚少,但是,我覺得,只要能救人,是中醫或者西醫,並不重要!
我剛剛所說,並不是說中醫不靠譜,而是說,中醫有我們自己的標準,若是用西醫的標準,去評判中醫,那麼注定是不合理的!
至於我遵從的醫德,我不想多做解釋,德,自古以來都是心中的一桿稱,不是用嘴說的,也不是用醫術水平來衡量的,每一個人的心中,有各自的稱,不必向別人解釋!
不過,我倒是可以這麼和你說,若是你老是我的病人,就算我只有一開始的六成的把握是我想的那種病,或者甚至只有三成的把握,是我以為的那種病,我也會給你開藥,因為,我幫你治了,你還有三成的機會活下來,若是我因為拿不準,不敢幫你治,那麼你一定會死!
三成總是大於零的!」
文老呵呵一笑:「哈哈哈!好!好一個德是心中的一桿稱,好一個三成大於零!有你這樣的年輕人,我感覺中醫又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