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掙扎了好久才站起身來,他看向李鸞兒的眼光熱烈如火,其中是滿滿的敬服崇拜,拱手為禮,阿旺又嘰哩咕嚕的說了好些話。
李春一句沒聽懂,可李鸞兒卻是回了一句,阿旺眼睛發亮,對李鸞兒更加的佩服。
就是金使臣在聽到李鸞兒那句話時,對她也難得的有了些好感。
這韃子是當年被太祖皇帝打回草原的蒙古後人,說的自然也是蒙古語了,李鸞兒能夠聽懂是因為末世的時候她才開始加入一個小隊,隊中就有一個蒙古人,李鸞兒覺醒精神力異能,記憶力驚人,和那個蒙古隊友在一起不過幾日功夫,就學會了一些簡單常用的蒙古語。
而阿旺說的話並不複雜,他說的是英雄,阿旺服了,李鸞兒回答的是,你也很厲害。
金使臣看到自己這邊最厲害的阿旺也被大雍朝一個小娘子打敗,就有些灰溜溜的,原來的一些要求也沒有再提,很痛快的認了輸:「陛下,阿旺拳腳不及大雍勇士,力氣比不得這位李大娘子,不過,我們還有一位兵器很厲害的勇士。」
這意思便是還想比兵器了。
李春站在一旁聽了頓時笑了起來:「比拳腳,你們,不及,大妹,兵器,比不過,小妹……」
小妹?
朝中百官瞬間想到李春的小妹不就是宮中的賢嬪娘子麼?
這些官員看官家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同情之色,心道這李家兄妹三人都是怪物,每個人都有一身怪力氣,而賢嬪除了力氣大兵器還使得好,官家有這樣的妃嬪。實在是……指不定要被賢嬪如何追打呢,也難怪官家寵愛賢嬪了,不寵不成啊,如此的厲害人物要不捧著些,說不得能將後宮給拆了。
「將你家小妹叫出來。」
金使臣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李鸞兒一笑:「不必了,打贏了我再說。」
金使臣朝後邊一招手,頓時便有一個精壯的男子跳將出來。他向德慶帝行了禮。拿過自己的兵器橫在身前:「小娘子,你選什麼兵器?」
李鸞兒笑著走到李春跟前,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對金使臣道:「我哥哥也會些兵器,叫我哥哥先比試一下吧。」
李春一步上前,李鸞兒快速走到放置兵器處,挑選了一桿長槍出來遞給李春。
李春握緊槍桿一抖槍花。槍尖對著韃子勇士:「開始。」
那韃子勇士叫了一聲好,揮手抽出大刀來。舉刀就向李春砍去,李春並不去擋,槍尖卻直指韃子勇士的喉嚨處。
俗話說的好,一寸短一寸險。這韃子的刀比李春手中槍短了不少,他的刀未砍刀時,李春的槍尖已經點了過來。韃子只好回護,回刀將刀撤回去擋住槍尖。
李春想著李鸞兒囑咐他的話。槍尖並未撤回,一使勁點住那厚實的大刀,再一用力,逼的韃子登登登後退了好幾步,李春一揚手槍尖上挑,韃子急了,趕緊拿刀去砍李春的長槍,李春由著他砍,腳下卻趁他沒注意一腳踹過去,直接將韃子摔個底朝天。
「我贏了……」李春高興的幾乎蹦起來,他把長槍一扔,抬頭就對德慶帝道:「你說過,御廚做菜,我吃,我餓了。」
德慶帝頓時笑了起來,朝於希看了一眼,於希領命,出去一遭,沒過多久便有太監端了許多膳食進來,李春拼了這麼一會兒,早餓的前心帖後心了,一見飯菜上來,可不跟誰客氣,一屁股坐到地上狠命吃將起來。
他吃的很快,可看起來卻並不叫人討厭,只會叫人覺得這人性子直爽不拘小節。
樸信回頭看看他身後的人:「這個侍衛著實厲害。」
這次,那人卻沒有再自大了,他帖到樸信耳邊輕語:「侍衛不厲害,他妹子真正厲害,剛才在比武之時,那小娘子身上的殺氣便是連我都壓制不住,恐怕她武藝在我之上。」
「這……」樸信一聽急了:「這可如何是好?」
那人搖頭:「總歸今天就是我出戰恐也佔不到便宜,與其丟人現眼,不如不招惹這人。」
樸信無法,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李春吃過東西,覺得在這裡沒什麼意思,便拽著李鸞兒要走,李鸞兒想著既然進了宮,就該想法子瞧瞧李鳳兒,便安撫住了李春,親眼見外蕃使臣不敢再有什麼過分要求,乖乖敬獻了貢品,由著德慶帝賞賜,誰都不敢嫌棄賞賜的少。
她情知這些人是叫李春和她給震住了,便也放了心,又等了不一時,德慶帝總算是下朝了,李鸞兒拽著李春跟上去和他說了要去瞧李鳳兒的事,德慶帝想著今天李家兄妹是立了大功的,心情好的緊,便想都不想的答應下來。
一時李鸞兒和李春去永信宮看望過李鳳兒,見她日子過的還不錯也就放下些心,兩人告辭離去之後各歸各家,李春還惦記著回去給顧大娘子做吃食,李鸞兒則是牽掛嚴承悅。
李鸞兒回到家中已經到了午時,嚴承悅正等著她吃午飯,兩人一邊吃飯,李鸞兒將宮中的事情一點點的講了出來,最後道:「我瞧著韃子怕是不甘心的,要知道今年雪大天寒,他們不知道凍死了多少牛羊,今年冬天已經過的極艱難了,明年開春怕日子也不好過,說不得是要犯邊的,我想著叫哥哥參軍立些戰功。」
嚴承悅聽的直點頭:「你這個法子倒是不錯,不過,兄長到底單純了些,若是放到別人帳下也有些不放心,等年節的時候我去與二叔說說,他曾在邊關呆了不少年頭,那裡的將軍都熟悉,叫他幫兄長舉薦一下,如此,咱們才能放心。」
李鸞兒想想也是。依著李春的性子,若是在軍中沒有熟人,說不得要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是得托付給信得過的人照顧料。
她又想想嚴家二叔的為人,嚴老將軍那三個兒子裡,嚴衛國性子最忠厚,為人最是和善的。將哥哥交給他應該錯不了。
「年節的時候我與你去吧。總歸咱們要去二叔那裡拜年,到時候與二叔商討一下。」李鸞兒笑著說了一句,夾了菜放到嚴承悅碗中:「這幾日你瘦了不少。多吃些。」
永信宮
李鳳兒瞧著送到永信宮那豐厚的賞賜,想想官家今日來永信宮對她的態度,心中就一陣陣發苦,拿起一支玉如意。李鳳兒帶著嘲諷的笑容道:「這玉如意倒真真是好,好玉。好手藝,原我在皇后那裡見到過,聽說滿宮裡不過三四個,太后那裡一個。皇后那裡也有,再這個官家一直留著,如今竟到了我手上。想來,有個好娘家依靠確實不一樣呢。你瞧,前腳我兄妹立了功,官家後腳便送了心頭好來。」
銀環聽的心裡也是一陣酸楚,她苦笑一下,勸了一聲:「歷來宮中就是如此,娘子想開些吧。」
李鳳兒漫不經心的將玉如意扔下:「我一片真心待他,可惜,他待我,到底是存了許多的功利之心,枉費了,枉費了我……我一腔赤誠。」
「這宮中最要不得的就是真心。」銀環聲音冷漠的說了一句:「娘子該多想想才是。」
李鳳兒點頭:「你說的是,宮中最要不得的就是真心啊,官家怕也不會稀罕我這一番真情實意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上趕著reads;。」
銀環點頭:「大娘子不是與娘子說了麼,叫娘子想怎樣便怎樣,不必顧慮家中,更不用委屈了自己,總歸宮裡賢淑之人多的是,娘子就是蠻橫不講理些也沒什麼,如此才能顯出真性情不是。」
李鳳兒跟著笑了:「姐姐那樣說是怕我因著家中而在宮裡刻意委屈自己,我又怎會不明白,總歸我心裡有數。」
再掃一眼桌上賞賜來的各種珠寶玩器,李鳳兒勾勾唇角:「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等明兒見著淑妃,我也跟她炫耀一下。」
銀環答應一聲,笑著上前才要將物件收起來,李鳳兒卻道:「慢著。」
她從桌上挑選出一支紅玉鐲子戴在手腕上,舉起手腕細細瞧著:「銀環,你說這鐲子是不是與我極配的。」
「可不是麼。」銀環笑道:「奴也瞧著這玉鐲娘子戴上最相配不過的,更顯的娘子姿容絕世。」
李鳳兒又看了一時:「我恍忽記得淑妃也有一隻,不過不及我這個玉質純淨,如此,這鐲子就留著吧,等明兒我戴了給太后請安,請她老人家也鑒賞一番。」
銀環低頭暗笑,心知淑妃將自家娘子得罪的狠了,娘子雖然不能將淑妃如何,卻能特意攀比一下氣氣她。
想著宮中沒有什麼趣味,娘子性子活潑又是個坐不住的,進了宮便刻意壓抑,更是沒滋沒味的,如今也就剩下和淑妃計較一下來打發時間了,銀環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不過,她卻不能將這些表現在臉上,只能笑著說:「淑妃那只可比不過娘子這隻,想來,她要見了娘子的玉鐲,必然不愛她那只了,不過,奴可知道這玉鐲可是蕃邦進上來的,咱們這裡買不到,就淑妃再眼饞,怕是也弄不來的。」
李鳳兒也笑了:「夫人與我帶進宮的物件可有不少好的,總歸閒來無事,咱們一件件的戴出來也叫淑妃瞧瞧,再有,姐姐如今可是和顧家合夥做生意,從外邊弄來的好東西多的是,淑妃常說我們李家是暴發戶,沒有什麼底蘊,沒有真正的好物件,她又哪裡知曉我們李家論起財資寶貝來,可不比他們盧家少,到底我們能放下顏面身段行商事,盧家卻佔著清貴之家的名聲,一味只知道吃老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