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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零章 羞辱 文 / 鳳棲桐

    「並不是妾身順桿爬。」李鳳兒說著話垂下頭來,面上不禁有些愁容:「妾身父母早亡,這一年多來,妾身很明白沒有父母的苦楚,真恨不得以身替了妾身娘親,叫她好好活著,可惜這事由不得妾身,今兒見了太后,妾身瞧著娘娘慈悲和善,不由想到妾身的娘親,妾身是真心想要服侍好娘娘的,這話一點虛言都沒有。」

    「你倒是個孝順的。」王太后也知道李鳳兒以前的日子過的苦,心下也哀歎她父母早亡,叫她受了欺凌,看她這番樣子,倒覺得她實在是真性情,便也憐惜了幾分。

    德慶帝想到明啟帝去後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又想著他還有母親疼愛,可李鳳兒父母俱亡,想來日子過的比誰都苦,心頭也是酸軟不止。

    「妾身不敢說孝順,只能說受了無父無母的苦楚,極羨慕旁人有父母親的。」李鳳兒抬頭,又是一臉笑容:「今日娘娘說叫妾身來相伴說話,妾身真的很高興,就想著多孝敬娘娘一些。」

    「倒是可憐你了。」王太后拍拍李鳳兒的手,見她雖然進了宮,可沒有一丁點張狂的樣子,穿著打扮也很素雅,心道這孩子是個實誠的,果然自己兒子的眼光還不錯,挑了個好的,若不然,弄個妖裡妖氣的進宮,還不把宮裡弄個天翻地覆。

    王太后拉著李鳳兒說了幾句話,就叫她坐下,看了看德慶帝之後,才將盧氏的事情細細道來。

    李鳳兒靜靜聽著,可心底已經翻起巨浪來,她就猜著以於希對德慶帝的忠心來看。三仙山的事情德慶帝一定知道,原還想拿這事做文章,卻沒想到那盧家竟然有恩於先帝,倒搞的盧氏必須進宮,弄的她要和仇人虛與婉蛇。實在是心下不痛快。

    「我也知委屈了你,可你是個好孩子,也該知道官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想來,你也能理解官家的。」王太后這話雖委婉,可是裡邊也帶著那麼幾分強橫。聽的李鳳兒垂下的拳頭都捏緊了才能笑出來:「妾身的事不算什麼,只要官家好就好,妾身不委屈。」

    「好,好……」王太后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看李鳳兒倒更是和氣了幾分。

    德慶帝也是心頭歡喜。他幾步過去拉著李鳳兒大聲道:「鳳兒你放心,就是盧氏進宮,朕也不會多瞧她一眼,她要是不知好歹與你過不去,朕和母后都饒不了她。」

    李鳳兒垂頭,雖然在笑,可心頭卻有幾分苦意,她想到李鸞兒說的那些話。進宮前李鸞兒就說進了宮是人都會變的,因為宮中根本容不下天真,更容不下真實。你若是真心對人,唯有一途可走,那便是個死字。

    原她雖記住了可還有些不信,想著只要她和官家真心實意的過日子,管旁人如何,可如今才知道。這宮中哪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官家也並不像她想的那個樣子。

    宮中關係太過紛雜。官家身上也糾纏了太多的東西,她和官家怕是不能像先帝和王太后一樣舉案齊眉的。

    雖然心裡都明白。可到底意不平。

    陪著王太后又說了一會兒話,李鳳兒就和德慶帝相攜離去,等出了壽安宮,李鳳兒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猛的甩開德慶帝的手自顧自的往永信宮走去。

    德慶帝一瞧頓時嚇住了,趕緊去追,口中叫著:「鳳兒,你這又是怎麼了?」

    李鳳兒停下腳步,嘴裡只管冷笑道:「盧家要殺我你和我都明白,盧氏要進宮了我心裡怎麼能痛快得了?」

    「可是?」德慶帝還是不明所以:「你不是說不計較了嗎。」

    「殺身之仇怎可不計較?」李鳳兒摘了一朵花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我說是不計較了,我也是當真的,以後盧氏進宮我也不會與她為難,只是我心裡到底不痛快的,我不能朝別人說什麼,你是我夫君,我難道還不能朝你討個公道麼。」

    德慶帝一聽就明白了,趕緊舉起雙手:「是極,是極,該的,這都是應該的,是因著我叫鳳兒委屈了。」

    「太后待我好,我也看出來了,心裡也明白,我也真心拿太后當長輩敬愛,我素來羨慕太后與先帝爺的感情,知道盧家與先帝有恩,也知太后心裡必是難過的,我不忍叫太后為難,便什麼都答應了,也會真心實意去做,可是,可是……到底氣悶……」李鳳兒越說越氣,跺了跺腳伸手一指德慶帝:「都怪你,我在鳳凰縣呆的好好的幹嘛叫我進宮來,我才進宮幾天,就看出來了,滿宮的人各有心思,那些彎彎繞我可弄不來,真真悶死我了。」

    「都是朕不好。」德慶帝一看李鳳兒發火就有些不知所措,只一個勁的賠禮道歉:「都怪朕惹鳳兒不高興了,這麼著吧,朕帶鳳兒騎馬去如何?」

    李鳳兒一撅嘴:「騎什麼馬,我記得你奏章還沒看完呢,走,我陪你去處理公事,等幹完了活咱們舞劍。」

    「好,這個好。」德慶帝一聽喜上心頭,拉了李鳳兒便走:「朕這些日子可沒閒著,與侍衛們學了好幾招,一會兒咱倆好好比劃比劃。」

    說著話,這兩個人越走越遠,卻沒瞧見花叢中一個太監探出頭來,那太監不是別人,正是王恩。

    王恩嘴角含笑,輕輕點了點頭:「李二娘子果然好心性。」

    說著話,他快步回了壽安宮,見王太后還在榻上歪著,似乎在等他,王恩趕緊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過去行禮。

    「他們都說什麼了?」王太后擺了擺手示意王恩起身。

    王恩站起來小聲把李鳳兒和德慶帝的對話學了個十足十,學完了一句不添油加醋,只那麼瞧著王太后。

    王太后聽完倒是笑了:「怪道皇兒說她性子直,我說她怎的答應的那樣爽快,又一點委屈的樣子沒有,還當她是個心計深的呢,如今看來,倒真是個爽直的,這脾氣倒真合我的意。」

    說完這句,王太后一揮手:「你下去吧。」

    王恩趕緊行禮,小心的退了出去,一出門揮了把汗,心裡對李鳳兒評價又高了一些,更是下定決心往後要好好的輔助李鳳兒。

    王太后臉上帶著鬆快的笑容:「她也算是個識趣的,也知皇兒愛玩,竟知道勞逸結合,也知道引導皇兒多處理公事,倒真是不錯。」

    說到這裡,王太后對李鳳兒也算徹底放下心來。

    一個一出壽安宮就敢朝官家發火的嬪妃又能有多少心眼,而且聽她說的那些話,行的那些事,必是對官家十足十真心的,這樣的人在官家身旁是叫人放心的,王太后歷經沉浮,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便想著,就沖李鳳兒這份誠心,以後也該當護著她一些。

    李鸞兒和嚴承悅緊趕慢趕終於在下雨前趕回戲園子,眼瞅著外邊暴雨傾盆而下,一時天氣昏暗下來,李鸞兒瞧瞧方幾上被禍害的差不多的點心,歎了口氣,心說這雨一時半會兒也住不下了,誰知道在晚飯前能不能趕回家中,索性倒不如在戲園子裡吃飽喝足了為上。

    許是下雨的緣故,戲園子裡的人倒明顯多了些,大概是被大雨耽誤了腳程,一時因路遠回不了家的人便跑來戲園子裡歇息,這人多了,戲便也跟著變了。

    先前的兩出戲都是文戲,這會兒子風聲伴著雨聲,再加上人聲,有些吵鬧,若是再唱文戲的話又有幾個人能靜下心來去聽,倒真是不划算,因此上,戲台上也跟著變了戲,變成一出武戲,看起來熱熱鬧鬧的,倒是更勾人些。

    李鸞兒看了片刻,才要招手叫王德子來弄些吃食,就聽嚴承悅笑道:「大雨一下,天兒倒是涼快下來,在這兒坐著有些冷了,大娘子若是不嫌棄,不如轉到包廂裡,吃東西也方便,更暖和一些。」

    李鸞兒一聽這話有幾分道理,也不推辭,起身就推著嚴承悅往二樓走去。

    走到樓梯口,嚴二和嚴承憬過來幫忙,要抬輪椅,卻被李鸞兒止住,李鸞兒兩隻手抓住椅背,輕輕鬆鬆的就把輪椅給抬了起來,快步朝樓梯上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卻見留王臉帶怒容帶著幾個隨侍從樓上下來,一時間,兩方人馬把樓梯堵個嚴實,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真有些為難。

    留王自持身份不願意後退,李鸞兒這裡覺得自己搬著輪椅走了這一段路了,若是後退的話以前可都做白工了,也不樂意退讓半分,就這麼僵持起來。

    「大膽。」留王身後的隨侍大喝出聲:「這可是留王殿下,爾等還不退去。」

    不說李鸞兒,嚴承憬和嚴二聽了卻只見了禮,絲毫不樂意往後退,李鸞兒笑了笑:「留王安好,小女子不便見禮,還請多見諒。」

    說完這句話,李鸞兒竟又上前了一步,趁留王不注意伸手一抓,她這會兒一手舉著輪椅,一手舉著留王微微轉身,就把留王放到她的下方。

    「你……」留王臉色只稍微變了變,卻並沒有出聲喝斥,反倒他的隨侍看不過眼訓起李鸞兒來:「哪來的小娘子,敢在留王面前撒野。」

    「罷!」留王一擺手,阻止了隨侍接下來的話,意味深長的看了李鸞兒一眼,輕輕一笑,那雙魅意無盡的狐狸眼似是要將李鸞兒看穿一般:「不過是個殘廢,本王今兒便當行了好事,不與你們計較了。」

    一句話,李鸞兒沒有怎麼著,嚴承悅反倒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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