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老張同一時間出聲戒備的還有秋獄警,原本就一直戒備的她在老張踢開房間門時就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手持手槍對準了門口的人,「不要靠近,否則我就開槍了!」監獄裡沒人會踢門的,踢門的…一定是什麼意外情況!
她可不知道遠志通知了醫生。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們不靠近。」老張忍著焦急忙放鬆自己的老臉擺出人畜無害的老實表情,「我們不靠近,不靠近,我們乖乖的…」
「退後!」秋獄警不敢放鬆。
「張醫生!」同樣被嚇一跳差一點抖手的遠志被秋獄警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張醫生,不過卻看到了張醫生身邊的熟悉面孔,聽到了張醫生的聲音,驚喜喊了出來後急忙道,「誤會,誤會,這是我們軍事監獄的張醫生!」
「醫生?」秋獄警懷疑看著粗魯的老張,這也是醫生?和朱瑾一比…相差不要太大啊!
「是,他是,是我求助他來救副獄的!他都幫副獄看了近二十年的病了!副獄的病一直是他看的,秋獄警,你放鬆,都是自己人。」遠志急急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不過你們暫時還是不要靠近,就站在那,病人的治療不能被打擾。」秋獄警放鬆了一些,人退到了一邊,槍卻一直沒放下。
她全心相信朱瑾,做好朱瑾囑咐的事,不想出一點點意外,之前朱瑾的治療給她的心跳、震撼,到現在依舊清晰留存在記憶中。
「嗯,不能打擾,會有危險。」遠志很支持秋獄警的話,在張醫生奇怪的目光下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張醫生,您終於來了。」要嚇死了好嗎?之前他也見過副獄發病的狀態。可是今天後續那可怕的狀態還是第一次見到,看到張醫生出現,遠志真的長長鬆了一口氣。
一直擔驚受怕的心也終於回歸了遠處,遠志有種跑上去抱著他們大哭一場的衝動。不過也只是想一想,他一動不敢動保持著動作。
「……」老張憨厚的臉僵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正常。這…不是被劫持了嗎?老張看了看秋獄警,盡量放緩聲音,「遠志,你們現在這樣子…很難讓我相信你們好好的。」
「哦哦,這是在治療,在給副獄治療。」遠志積極回答,「很奇怪但神奇的治療!」
「治療?我很難相信,遠志…」你是不是被威脅著劫持著不敢說話更不敢亂動?老張用自己的雙眼問著遠志。等著他的眼神暗示回答。
然後,他看到遠志目不轉睛看了看他的眼睛,焦急問道,「張醫生,你的眼睛怎麼了?」
「……」老張差點沒被一口氣咽死。咬牙切齒,「沒怎麼!為什麼木通會被脫光光毫無知覺?還被插滿了針!你既然說在治療,你就快帶著他過來,我們回救護車治療!」
「不行,朱瑾醫生說不能移動。」遠志忙回答。
「木通的病一發作就涉及生命危險拖不得,我不管你們再鬧什麼,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治療。」老張看著依然『執迷不悔』的遠志。冷了臉,看向秋獄警,「這位獄警,獄警搶裡裝的麻醉針,根本沒危險性,別逼我們動粗。你不是我們的對手。」
「張醫生,真的是在治療。」遠志急了忙辯解,「剛才副獄情況危急,是朱瑾醫生主動幫忙治療的,到剛才副獄也一直是清醒的。朱瑾醫生親口說了他暫時脫離了危險。」
「莫名其妙!」秋獄警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老張,「聽不懂人話啊!」拿著手槍的手躍躍欲試…
「你…」老張眼睛一咪,非常後悔來得太匆忙沒帶獄警來。
遠志在中間急得汗都出來了,「你們冷靜啊,冷靜!」可屋內的氣氛卻沒因為他的話改變,而是依舊緊繃起來。
就在秋獄警的手要動時,朱瑾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你們在做什麼?」
「誰?」老張和隨行醫生嚇了一跳,轉過身就看到了無比熟悉的…前楠公主。
「…公主?」老張遲疑喊了一句。
「我不是公主了,我現在是醫生朱瑾。」朱瑾走路基本是沒聲音的,老張注意力全在屋裡也沒注意朱瑾回來,朱瑾將老張的話卻聽了個全,聽到這個也不年輕了該懂規矩的醫生要來搶她的病人,還不顧醫忌差點影響她現在最關鍵的治療就無法歡迎他了。
這可是會出人命的!
朱瑾眉頭微蹙上前走到老張面前,掩上明顯已經被踢壞的房間門,「這門不能這麼開著!屋裡這位請求我治療,他現在是我的病人,你該懂點規矩!」
「不是…朱瑾小姐,他的病很特殊,我一直是他的主治醫生,他的病只有我能治療,我必須要帶走他,否則他會有生命危險…」老張看著門又看看朱瑾焦急辯解,卻看到朱瑾突然抬手,輕輕巧巧卻又快速無比靠近他頭側,他疑惑著剛要躲開,耳後卻突然一痛,「你…」
「彭」的一聲,老張滿臉驚怒不敢置信倒地。
「噗…噗…」幾聲,戰鬥力明顯不及秋獄警,只知道驚慌失措喊著『張醫生』去扶張醫生的隨行醫生也跟著倒地了。
「為了不讓你打擾我的治療,你就好好睡一下吧。」大步上前兩步避開的朱瑾回頭看了一眼,讚賞看向秋獄警,「秋獄警反應越來越快了。」
「朱瑾醫生…他們…」遠志看得目瞪口呆。
「只是暈過去和麻痺而已。」朱瑾戴了手套,抬頭看向遠志,「川木通身上這些針,針針救人命,也針針丟人命,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影響的。」朱瑾沒說謊,川木通的病太重,她的治療可不溫和,也不是鬧著玩的,一點點差錯川木通就會即刻死亡。
這樣的治療,在前世。也就那麼兩三人有本事用、敢用,她和父親是其中一個。
「是。」遠志看著朱瑾的眼睛,看著真如朱瑾所說冒出細汗的川木通,更不敢動了。
「…有人闖入朱瑾醫生治療室打擾朱瑾醫生治療。快來人幫忙。」秋獄警則走到老張幾人面前,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呼叫幫助。
「…秋姐,他們是醫生。」接了老張的救護車帶他們過來的一個短髮獄警,在到達門口前因為緊急情況被叫走,剛返回到門口就聽到了秋獄警的話,開門就看到倒地的老張幾人,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知道他們是醫生,不過現在病人是朱瑾醫生的,不能讓他們打擾看病,來。和我一起快點將他們仍…抬出去,這門不能老開著。」秋獄警看到同事是非常開心,立刻拉了她進來關上門說道。
「……好。」同事嘴角抽抽,看了兩眼朱瑾那一邊,嚥了嚥口水答應了動作迅速將老張幾人從門縫裡塞了出去。
「這裡交給你了。我去裡面等著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秋獄警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又鑽回了房間。
「…這事是不是要和醫生協會反應一下…」短髮獄警看著地上狼狽的醫生們,摸著下巴琢磨。
等老張醒來時,躺在柔軟的床上,床前坐著眼巴巴看著他的遠志。
「遠志!」老張睜開眼後第一時間彈跳起來,「川木通呢?」他到現在也不敢相信,朱瑾會對他出手,他還一下子就暈了。暈了!
「張醫生,你醒了!」遠志忙扶住老張,「副獄好好的,在修養呢!」
「在哪?你沒騙我吧?」老張跳下床,神情激動,「還有朱瑾呢?她攻擊我了!攻擊我了!」
「我帶你去看他。」遠志忙扶住他向他解釋。「朱瑾醫生沒攻擊你,她只是怕你打擾治療導致副獄危險暫時讓你失去意識而已,我已經和她確認過了,沒有任何危險、後遺症,只是讓你深度睡眠一下。張醫生。您放心,朱瑾醫生知道你是著急副獄的病情,所以已經說好了不會向醫生協會反映你要武力搶病人的事實,追究您的責任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老張停下腳步,一臉扭曲看著遠志,遠志說的話每一句他都能聽懂,可是放在一起他為什麼怎麼也無法理解了?什麼叫朱瑾沒攻擊他?還大方理解所以不追究他的責任了?
明明朱瑾那麼明顯的攻擊他了!明明是他要追究朱瑾的責任,還要嚴查川木通遠志被綁架威脅的事!
「張醫生,您別激動,事情已經解決了,副獄已經脫離危險,繼續治療就可以了,朱瑾小姐已經答應不追究您的責任了…」遠志被他看得有些發毛。
「md,不追究個屁,要追究也是老子追究!」老張重重一巴掌拍響遠志的頭,「你給老子滾一邊去,nnd!」
「張醫生,我們先去看副獄吧!」遠志無辜受牽連,欲哭無淚,他在部隊時被打,這工作了還是被打啊!
「還不快給老子跟上!」
等到了川木通休息的房間內,在遠志「副獄不能見風」的重複聲中,老張第一時間是檢查川木通,沒有他想像的一身針眼血洞,全身上下都沒有,只是…這滿身的從肩膀到背後四肢上大小不一的黑色圈圈是什麼?
「這是什麼?這是怎麼傷的?你好意思說他好好的!」老張呼哧呼哧喘著氣,狠狠看向遠志。
「這是治療後留下的,朱瑾醫生說是正常現象…」遠志想哭,張醫生護著川木通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平時好脾氣的老好人老張,一遇到川木通的病情就會發狂的傳言果然不假!
「木通…木通…你醒醒,我們現在就去治療…」老張死死看了眼遠志,低聲叫川木通,想確認他還能不能醒來。
「老張…」川木通迷糊睜眼。
「木通,你再忍耐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老張狠狠鬆了一口氣。
「不用了…我好多了,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川木通咧嘴笑了笑,「我知道你現在著急,不過,我覺得很好,我疼,很疼,可是我全身都輕鬆了,你放心,我沒事。」
「不好好休息,還一直見風,我可不保證你沒事。」朱瑾聽到動靜過來,正好接了這一句話,看老張看過來,無視他的眼神,「你現在可以給他做個檢查,放心放心。」
好吧,其實作為醫生,她也是理解的老張的。
「哼!」老張心中氣憤非常,對著朱瑾卻說不出指責過分的話,只是哼了一聲。迅速組織檢查,等檢查完畢,迫不及待拿檢查結果看。
「你是怎麼做到的?」老張的面色從沉重到莫名再到驚訝,看向朱瑾的眼神驚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