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拿著,朝我腿上開一槍,這樣隨便你帶著她,我也追不上你們。」
「顧影……」
「我說了,只有這一個解決辦法,否則我就在她身上開一個洞。」
杞尋閉了閉眼,雙拳緊握。
顧影,居然讓他開槍……
為了凌思琪,他的確想讓顧影從此消失,但並沒有想過要做這種事。
「顧影,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沒有意義,你到底開不開槍,不開槍我就動手了。」
「我自認為沒有虧欠你什麼,倒是你,從一開始利用我到現在。」
「怎麼,下不了決定,就給我在這翻陳年舊賬?」
不是他故意要逃避,他從來不會逃避自己利用了杞尋這件事。
只是急於想要得到答案,而杞尋卻用另一個話題扭轉情形,把整個氣氛都搞到不對了。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任務,接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我只知道我們相處那麼久,當你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後就毫不留情攤開你的底牌,我只是個幫助你暗殺任務目標的利用工具,我明白,你們殺手都冷血無情,從來不會付出真正的感情,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我無法容忍,如果你一直都待在這裡的目的仍然是要讓我繼續當這個殺人工具,那麼抱歉,我杞尋恕不奉陪。」
他原本不想說這些,打算一輩子不提。
可是顧影觸碰了他的極限,在這樣下去,他連凌思琪都保護不了。
凌思琪只是個單純的普通的女孩子,他絕對不能把她牽扯進來,更不能因此讓顧影危險到她的生命。
他內心的黑暗,已經存活不下去了。
「你說這些話是來感化我的麼,杞尋,別忘了再遇到這個女人之前你是什麼樣的傢伙,冷血無情?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騙了你那又怎麼樣,那是我的任務!」
「如果只是任務,你完全可以再利用了我之後自動消失,為什麼要故意告訴我這個事實,把真相撕破給我看,你敢說不是你作為殺手的冷血心理在作怪?」
顧影頓時啞口無言,沒錯,杞尋說的這些話他供認不諱。
那時候的確是這樣想的,他想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被發現自己被欺騙那麼久,在知道真相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可只是那時候的想法,那時候的他怎麼會想到,有一天會被杞尋拋出來當做籌碼。
「這些事情我不想再提,現在你把思琪放了,就當是你欠我的。」
「我是欠你,但沒說會還。」
「顧影……」
「杞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可以和任何人有關係,但任何人都不會被你放在心上。」
「現在,我只想找個我喜歡的人安定下來。」
「安定?如果我殺了她,你找誰去安定?」
「你要是對她動手,我不會放過你,我說過,我對思琪是真心的……」
「那我呢?」
空氣瞬間凝固,良久後都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或許是這短短的三個字,對杞尋的衝擊力太大。
「我呢?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