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crazydesire的專屬包間中。
昏暗籠罩了每個角落,只有牆壁上散發著微弱卻又不失奢華的黃色燈光。
昂貴的真皮沙發上靠著一個人影,兩腿交疊,一隻手端著酒杯放在膝上,另一隻手臂搭上沙發沿。
包間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侍應生支著把手,恭恭敬敬地退了一步。
「喲,怎麼一個人在這。」來人似乎很驚訝。
「太子已經單獨在這裡一晚了。」侍應生小聲應著。
「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幾個聽話乖順的小男孩,要把我們太子餓著不成。」
「是,我馬上去。」
「不用了。」包間裡的人沉聲制止。
來人向後擺了擺手,侍應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轉身從外面把門關好。
來人自然是顧影,此時的他正用一塊絲質的手帕擦拭著手裡的短槍。
這把純黑色的特質短槍,射程超過其他的普通手槍,是顧影作為殺手所使用的武器。
「果然是胃口不好啊,這可不行,要是不經常操練起來,可是很容易失去作用的呢。」顧影說著調笑的話,坐到旁邊。
「照你這麼說,那你早就沒有作用了。」
「這可不能舉一反三啊,雖然那處沒有,但另一處有啊,作用還很大呢。」
杞尋端起酒杯,表情有點難看。
沒錯,他對熱情的女人很感興趣,但這並不表示同樣的熱情也可以適用於男孩子。
更何況這根本不是熱情,而是露骨。
對於杞尋來說,可愛的男孩子只需要聽話乖順就可以了,當然,合適時也能看到對方炸毛暴躁的樣子,以此充當情趣。
「你不是總抱怨分手的原因,我今天可以告訴你,這就是分手的原因。」
「分手?我喜歡這個詞,至少表明我們曾經真真實實地相愛過。」
儘管顧影一臉調笑,但杞尋似乎並沒有否認。
「不過,當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這種愛就已經什麼都不留了。」
「我是殺手又如何,不向你透露真實身份是因為任務在身。」
「沒錯,所以你在任務完成後毫不猶豫地掀開底牌,我不過就是你利用來殺人的工具而已。」
「可我沒有讓你去殺人,只是借助你的關係接近那人罷了。」
「那麼,你現在還留在這做什麼?」杞尋陰冷的眼神像冰刺一般,「不要說,是為了愛,更不要說,是為了贖罪和補償。」
「你可以這麼認為。」顧影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你不是gay,」杞尋一語道破,「前幾天,我還看到你和女人在一起。」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gay。」顧影攤開手,「被你傳染的罷了。」
杞尋將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將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衣穿上。
顧影目送杞尋離開,直到包間大門關上後,才又拿起那把黑色短槍。
在前一個任務完成後,他原本可以就此離開的,不過卻又很快接到了另一個任務。
沒錯,暗殺,並且暗殺的對象不久前才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見過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出生,是哪國人,只知道在一個雨夜是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救了他,並且給了他一個名字——顧影,意為自顧其影。
而這個名字也由此塑造了他的性格,自矜、自負、自傲。
儘管那個將他培養為殺手的男人是他的boss,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像普通手下一般唯唯諾諾。
因為顧影殺人,全憑他的喜好。
顧影將槍口對準對面的牆壁,瞄準了一個目標,一字一頓,用口語說著無聲的三個字——
杜、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