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于飛將小宇帶走的第二天,對面的軒轅軍終於有所動靜了,他們居然朝我們叫起了陣——
「姐姐,姐姐!你快醒醒!」
是誰啊,沒瞧見我在睡覺嗎?本想翻身繼續休憩的我,最後還是沒能睡個溫暖的覺,而是被人扶起了身,然後就是一陣猛烈的搖晃。
昨夜的宿醉,已經讓我夠難受的了,這一陣搖晃,硬是讓我把昨夜已經消化一些的酒,全都吐了出來。
小衣一見我的情況不對,立即起身要去拿痰盂,讓我吐在了裡邊。
嗝!
等吐得差不多的時候,我這才難受的睜開雙眼,一見是小衣,我便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小衣啊,怎麼這麼早啊?」
「早?!」小衣被我這番模樣氣得不輕,「姐姐,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什麼時候啊?」我順著小衣的話往下說,「不就是天亮了嗎?我昨晚與紫嫣喝了一夜的酒,還沒怎麼睡,你就讓我歇息吧,有事你們代為處理就行。」說罷,身子便要往後躺去。
「姐姐!」我的身子還沒接觸到柔軟的錦被,卻被小衣一把拉住了,「姐姐,現在不能睡!外面出事了!軒轅軍已經來到對面與我們叫板了!」
「他們愛叫就讓他們叫,你們操什麼心啊?」作勢又要往被褥躺去。
小衣苦笑不得的看著我,雖說昨日我經歷的那些,可現在不是躲在原地舔舐傷口的時候啊!
就在我快要沾到枕頭的時候,卻又猛地坐起身來,睜大了雙目,驚訝的看著小衣,「你說什麼?!軒轅軍要與我們開戰?!」
小衣點了點頭,終於恢復正常了!
「什麼時候的事?!」
「現在還在對面叫罵呢。」
我立即站起來,將一旁的衣物隨意的往身上一披,「小衣,快,去通知紫嫣!」
「姐姐放心,春梅姐已經去了,現在她們估計也往城牆處趕了!」
小衣想替我將頭髮綁好,卻被我阻止了,取了一跟髮帶,隨意的把頭髮一扎,連梳洗都不顧的往外衝去。
當我們幾人匆匆趕到前線的時候,便看到上官家的三兄妹正站在萬軍之前,而那上官于飛懷裡抱著的,不是我的小宇,又是何人?
「小宇!」我立即撲上來牆頭,「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于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一定要我恨你!
「姐姐!」小和子眼疾手快的攔住了我,才沒讓我掉下城下。
「上官于飛,既然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那麼,把小宇還給玉樓!」紫嫣看著那昨日還在與他們嬉笑的上官于飛,現在已經換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
城下的上官于飛抬起頭,冷笑一聲,「把孩子還給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孩子,也是我的。既然我是這孩子的父親,那麼,他待在這我不是天經地義嗎?」
「你!」小衣激動地指著他,「你好不要臉!要不是姐姐為了救你,怎麼可能會有小宇?!」
「不要臉?!你的好姐姐才是不要臉吧。」一旁的上官於琳也跟著冷哼一聲,「她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不是覬覦我上官家的權勢,苦心積慮的接近我大哥,甚至在沒有得到我們允許的情況下生下了這個野種,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上官於琳的這番話激起了我身後眾人的怒火,性子耿直的王工頭站了出來,「臭娘們!你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也不打聽打聽,愛慕婁老闆的人已經可以去打牌長龍了,而你,你算個屁!」
「你說我們小樓姐苦心積慮接近你大哥,是為了你上官家的權勢?!笑話!誰人不知婁老闆白手起家,現在擁有的身家,不遜於你們任何一個大家族!你這個只懂繼承家業的蛀蟲,跟我們小樓姐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婁家的老三開口了。
「你說小宇是野種是嗎?那麼請問,野種的父親,是不是也是禽獸呢?!」春梅沒有那幾人那麼激動,說出的話,卻是最具殺傷力的。
「你們!」上官於琳是上官家的大小姐,要什麼有什麼,沒有人敢忤逆她,什麼時候受過這些氣?
「四弟!你來!」她不行,這不是還有她的三弟嗎?
令上官於琳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她等到的不是四弟的幫腔,而是他的勸說,「三姐,不要再說。我想,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剩下的話上官於陌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大哥的性子他很清楚,他的身邊不是沒有傾國傾城的女子,不是沒有溫柔體貼的大家閨秀,可唯一讓大哥在意的只有眼前的那個女子,如果說大哥不愛她,他怎麼都不相信。
只是,為何大哥和三姐的態度會變這麼多?原本不是說要見見未來的嫂嫂嗎?怎麼演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你說什麼?!」上官於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小弟,他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不就是見過那個女人兩次嗎?怎麼,連他也被那個女人給迷去了?!看來軒轅鈷鎳說的對,那個女人是個妖孽!
「公道自在人心,還是那個小哥懂事,真不知道你這個沒有頭腦的女人,究竟怎麼做這大軍的將領?」冬雪嫌惡的看著她,這上官家,出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你說什麼?!」上官於琳激動的就要策馬上前,卻被她的小弟攔住了。
「你幹什麼?!」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他想背叛她不成?!
「三姐,大哥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意思就是,你別忘了,這次的叫戰,是大哥要求前來的。
聽他這麼一說,上官於琳這才想起,自家大哥還在一旁呢,想到這,她很識趣的退至一旁。
沒有見到對方接話,仍在津津自喜的冬雪剛想再罵什麼,卻被夏荷攔住了,夏荷對她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才是今天的主角。
我從頭至尾一直看著上上官于飛的表情,想從那上面找到我熟悉的影子,可不論我怎麼看,他都不再是我熟悉的上官于飛了,即使是剛才他妹妹那麼難聽的叫罵,也換不來他表情的任何鬆動。
于飛,怎麼都無所謂了,是嗎?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