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這麼香?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便看見眼前似乎有一個人坐在火堆前烤著什麼東西。
恩?烤著東西?!我不是與烈焰在凹地處受襲了嗎?!我立即睜大了雙眼,猛地坐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早已不在那凹地之中,而是身處一個山洞內。
那人聽到了動靜,回頭瞥了我一眼,又將頭轉了過去。
這人是誰?是他救了我嗎?正在想著的時候,肚子咕咕的叫喚起來。
「既然醒了,就過來吃點東西吧。」那人忽然開口道。
聽到他說的話後,我有些戒備的站了起來,扶著山壁,慢慢的來到那人的身前。
火光雖然不大,卻足以照清他的臉。我有些愣神的看著他,這個男子好美,怎麼說,很妖艷,我從未在哪個男子身上見過這種氣息,彷彿他身上的妖媚是與生俱來一般,與他整個人的氣息是那麼的相符。
而讓我更為詫異的,便是他懷中還抱著個嬰孩,看模樣,與我家小宇似乎是一般大。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帶著一個小孩呢?莫非,這個孩子是他偷來的?!
「看夠了沒有?」那人冷冷的開口。
我立即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把目光收回,我怎麼能僅憑一面就妄自猜測他是個惡徒呢?他好歹是我與烈焰的救命恩人。
恩?烈焰?!對了,烈焰呢?!
我立即四下裡張望,沒有,沒有,還是沒有!烈焰呢?!烈焰怎麼會不在?!
「烈焰在哪?!我的烈焰呢?!」我緊張的看向了那人,就差沒有上前去抓著他的衣領了。
千萬不要告訴我,烈焰出事了!
「不過是個畜生,值得你這麼關心?」他本來平靜的面容,此刻有些裂痕,他沒有想到,我對一個畜生居然這麼關心,我那急紅了的眼眶,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我是在為自己的親人著急。
「它不是畜生!它是我的親人!你究竟有沒有見到它?!」烈焰對於我來說,不是寵物,不是代步工具,而是我的親人,是與我密不可分的一份子!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我,沒有說話,末了,他才朝洞口處瞥了一眼。
我立即捕捉到了他的這個細微的動作,趕緊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洞口。
洞口處,有一匹棕紅色的馬伏在地上,在聽到身後有動靜後,那馬抬起了它的馬頭,看向了我。
「烈焰!」我一陣驚呼,撲了上去。
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喜悅的淚水滴了下來。
烈焰用它的腦袋拱了拱我,伸出舌頭,對著我就是一陣亂添,把我的眼淚舔得乾乾淨淨。
「烈焰,你怎麼不進去?」平靜下來的我立即有些奇怪的問道,烈焰這麼有靈性,不可能不會走進洞中。
這時,洞裡的那人突然發話了,「你要是敢讓它進來,我就立即殺了它!我從不與畜生共處一室。」
聽見這番話後,我立即滿頭黑線,嘴角抽搐了幾下,那人是有潔癖嗎?不過,對於我們是如何脫險的,我至今仍沒有什麼頭緒,既然有事要詢問於他,也就只能先委屈烈焰在外面呆著了。
我拍了拍烈焰的頭,「乖,在這好好的歇著,等會兒我再出來陪你。」
說罷,便重新走了進去。
待我走回洞中時,那人已經開始吃起自己烤的東西了。
見我進來後,便將一旁多的食物拋了過來,我順手接住,道了聲謝後,剛準備低頭吃,便發現那插著半邊野雞的,正是我那吹毛斷髮的匕首嗎?
額頭又再次爬上了黑線,這人,還真是會「廢物」利用啊。
我摸了摸肚子,解決溫飽才是現在的頭等大事,算了,就不跟他計較了,拔下匕首,扔在了一旁。(作者旁白:喂喂,你好像也不愛惜你的匕首好吧。)
一時間,山洞裡只剩下了吃東西的聲音。
當我終於吃飽後,這才重新將目光投向了他,「咳,這位大俠,多謝相救。」
他抬起瞥了我一眼,沒說一句話,又在低下頭看他懷中的嬰孩。
雖然被人無視了,但我還是不死心,繼續咳了一聲,「大俠,請問大俠士是怎麼將我從那毒霧中救出的?」
我的話音剛落,他懷中的嬰孩便開始啼哭起來。
那人見狀,立即用凶狠的眼神射向了我,我的心裡打了個突,完了,撞槍口上了。
本以為他會發怒,可懷中嬰孩的哭聲是越來越大,他皺了皺眉,重新低頭看向了孩子。
我就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了。
可是等了許久,我驚詫的發現,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安撫孩子情緒的舉動,而是就這麼一直的看著那孩子。
看到他的這般模樣,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額……」我剛剛開口,那人的眼刀又到了,我縮了縮脖子,不過,看了一眼他懷中那個可憐的孩子,我還是不怕死的繼續開口,「你,不做些什麼嗎?」
他冷冷地看著我,在我以為我不會聽到任何答案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做些什麼?」
果然,我的猜想是正確的,他恐怕不會帶孩子吧,「孩子應該是餓了,你得餵他點東西。」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拿起一旁的烤雞,撕下一大塊來,塞在了那孩子嘴裡。
我立即睜大了雙眼,他這是在幹什麼?!「你怎麼能餵他吃肉呢?!他沒長牙,會被噎死的!」
聽了我的話,他皺了皺眉,四周看了看,最後拿起了一個水囊狀的東西,拔開了塞子,一股濃重的酒味傳了過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他不會是想餵那孩子喝酒吧?!
果真,他將那水囊湊近了那孩子嘴邊,作勢要傾倒下來。
我趕緊撲了過去,「等等!你要害死他嗎?!」
他挑了挑眉,「怎麼,他不能喝?」
「廢話!你見哪家人會餵酒給自己的孩子?!」你能再白癡點嗎?
我原以為能將我與烈焰從那毒霧中就出來的人,定是個厲害的角色,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個生活白癡!起初的那一點點敬佩瞬間消失殆盡。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你怎麼這麼囉嗦?」他皺起了好看的眉。
我頓時無語了,這孩子一定不是他親生的吧,否則又怎麼會這麼對待那孩子呢?「你到底帶沒帶過孩子?這孩子跟你幾天了?」
他沉默了一陣,估計是在衡量要不要與我說話,最終他抬起了頭,「一天,先前我把他放在了別人家。」
幸好只是一天!否則這孩子早就被你給玩死了!當我在替那孩子慶幸的時候,忽然察覺到身上有一股視線,心中頓時浮出了不好的預感。
那人果真開口了,「你是女人,也有個孩子,既然如此,你來餵飽他。」
我滿頭黑線的看著他,餵飽他?!我拿什麼來喂?!就算我當了媽媽,可我根本就沒有奶水好吧。
等等!孩子?!他怎麼知道我有個孩子的?!
我立即戒備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生怕他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我的防備他都看在了眼裡,只是挑了挑眉,「如果我要對你不利的話,就不會救你了。」
他的話並沒有讓我放鬆下來,而是更為緊張的看著他,「這麼說,真的是有人派你來的?!說!是誰?!」
「哼,」他冷笑出聲,「這個世上敢對我指手畫腳的人,還沒有出世!」
我瞇起了眼,瞧他這般模樣,想來也不會有人收服得了他,我沉默了一陣,這才繼續開口,而這次,我的語氣明顯放緩了,「那你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此?」
「我是誰不重要,」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至於我怎麼出現在這裡,那是因為有人相求,我欠他一份情,上次沒有還清,現在徹底的還完了。我生平最討厭欠人情了。」
說道這裡,他又看向了懷中的孩子,那孩子依舊是哭鬧不停,他思索了一陣,抱著那孩子就往外走。
「等等!」在他快要離去的時候,我趕緊喚住了他,面對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還真是頭疼啊,「你好歹也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將我從那毒霧中救出來的?那些毒氣,就連那些毒物都懼怕三分,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頭也沒回,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待我向我那師弟孫臣邈問好,就說他出來的日子太久了,是時候該回家了。」說罷,便步出了山洞。
師弟?!孫臣邈?!我猛地睜大了雙眼,他是孫臣邈的師兄?那不就是毒王的弟子了嗎?!怪不得,怪不得他能將我救出!除了毒王自己製作的禁藥,這世上還有什麼毒能難得倒毒王一門呢?
等等!毒王的弟子?妖媚的美人?抱著與小宇一樣大的嬰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暗閣收錄到關於追魂孩子的下落的密函,裡頭提及的那麼一個人,種種描述,不正是剛才那人嗎?!這麼說來的話,那孩子,便是追魂的了!
我望著那已經看不見人影的洞口,那人,應該會善待那個孩子的,他看孩子時神情會變得溫柔,想來,這便是父子連心吧,雲洛,但願你能給小傲峰一個幸福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