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吾愛!」
是誰?是誰在說話?
上官于飛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姑娘。他想走過去問她為何會在這裡,可誰知,那人居然離他越來越遠!不知為何,他的內心告訴他,他一定要追上那個姑娘,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他試著奔跑,卻怎麼也比不上她離去的速度,他看著越走越遠的女子,他立即大喊,姑娘,別走,你為什麼要走?別走,別走!
喝!他猛地睜開眼,坐起了身,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原來是個夢。
可是,他怎麼會睡在這裡?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當他覆上自己的臉頰時,那粘稠的觸感讓他為之一愣,他居然流淚了?!
要知道,他上一次落淚便是他祖奶奶逝去時落下的淚水,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流過一滴淚,可今日是怎麼了?
他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站了起身,這才看清自己身處的環境,這是一片蒲公英的海洋,清風吹起朵朵花絮,那些花絮飄至他的身旁,似乎也帶來了一曲歌聲。
歌聲?!他頓時睜大了雙目,待他再細聽時,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呵,他自嘲了一番,他怎麼會以為這些蒲公英會唱歌呢?
不過,方纔的那種感覺是這麼的真實,似乎真有人在他耳邊呢喃。算了,還是趕緊回去吧,他不再多想,解開了踏月的韁繩,翻身上馬。
等了一會,他發現身下的踏月沒有動的意思,他有些驚詫的看著它,「踏月,怎麼還不走?」
踏月是匹有靈性的馬,不會無緣無故的停著不走的,莫非,它是在等什麼?
一想到這,他便試著問道,「踏月,你是不是在等什麼?」
誰知那踏月還真的揚起馬臉,朝著他方才睡著的地方看了看,又轉過頭蹭了蹭他。
這是什麼意思?!它真的在等人?他又再望向了他來的方向,什麼人都沒有!莫非這踏月也覺得這裡的風景很美,不捨得走嗎?
「傻踏月,」他撓了撓它的脖子,「那裡什麼都沒有,要是你捨不得離開的話,下一次我們再來便是了。走,回去了!」
見主人執意離去,踏月也只好邁開馬步,蹬蹬蹬的跑了起來。
踏月是匹好馬,即使是經過市集,它也會巧妙的避開行人。就在它又過了一個人的時候,馬上的上官于飛立即回過頭,方纔那人的背影為何如此的熟悉?待他再去細看時,哪還有那熟悉的人影?
他甩了甩頭,今日是怎麼了?為何他老是出現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是自己太久沒休息的緣故嗎?
他逼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去想這些,讓踏月加快了行進的步伐。
當上官於飛回到那三進三出的院子時,那些守在暗處的手下們立即現身,對他輕輕一拜,「參見少主。」
「都是自家兄弟,無須如此的見外。」上官于飛下馬,將為首的人扶起。
「是屬下等人辦事不利,才會讓少主中了敵人的奸計。」一想到當初他們得知自家少主淪陷在那陸陰寨的時候,要不是夏凌宇攔著,他們早就衝進去救人。
「我這不是生龍活虎的嗎?只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子淇會與他們合作。」上官於飛回憶起那夜的受襲,要不是他對她毫無防備,也不會如此的輕易被俘。
什麼?此事與公主有關?!那幾人對視了一眼,「如果公主也參與了其中,那少主,我們還進不進橋關?」
「去,為何不去?」上官于飛看著那若隱若現的橋關,「我對那神秘的面具男子還有很多帳要算。」
「既然要進山,要不要知會婁老闆,屬下得知他們前夜進山並沒有收穫,相反還損失了不少好手。」他們少主現在既然已經和婁老闆在一起了,那未來少主夫人之事,豈不也是他們的事嗎?
誰知他們的這番話剛剛說出口,那上官于飛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們,「婁老闆?誰是婁老闆?」
這下換那些手下驚訝了,這昨天不是還一起騎馬出門的嗎?如今回來了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興許是小兩口鬧彆扭了,他們在心裡這麼安慰自己,「少主真是愛說笑,婁老闆婁書玉,不正是蘇玉樓蘇姑娘嗎?」
蘇玉樓?他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為何,他聽到這個名字,心會這麼的痛?如果這人對他真的是這麼重要,為何他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是誰?我該認識她嗎?」為何說出這番話,他就好似心臟被人挖去了一大塊?
其中一個屬下調侃道,「少主越來越愛開玩笑了,你昨日不是還與蘇姑娘一塊出去的嗎?」
什麼?一起出去?他捂著心臟跳動的地方,看著開口的那人,「你說什麼?我昨日不是一人出去的嗎?」是啊,他是自己騎馬出去。
上官于飛的表情沒有逃過那些手下人的眼睛,他們終於察覺到他們少主的不對勁了,為首的人有些緊張的上前,試著詢問他,「少主,那你可曾記得你受傷的時候是被何人所救?」
被何人所救?他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不是你們將我救出的嗎?我昨日剛剛甦醒,想著出去散散心,沒想到一散心回來,你們就全都變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聽到了上官于飛的回答,他們的眼眸瞪得更大了,「那少主可曾記得你出使夏國時認識了什麼人?」
「我認識了什麼人你不是也清楚嗎?」上官于飛皺了皺眉,這些人今日是怎麼了?「好了,既然這麼空閒,還不如去想想法子如何進攻那陸陰寨。」說罷,便要進屋,離去前,他忽然想什麼回過頭來問道,「對了,怎麼不見光一和廖武?」
為首的人立即回答,「哦,少主之前讓他們出去辦事了,事情沒辦完,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回來。」
上官于飛聽罷,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轉身進屋,將剩下的那些人鎖在了門外。
門外的那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心底的擔憂皆現在臉上,他們的少主這是怎麼了?居然將蘇姑娘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他不是愛上了那蘇姑娘嗎?為何現在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沒有人知道的是,方才在市集上上官于飛停下的地方,有一個人默默的注視著那一人一馬……
待看到他們離去後,我才將手中的面具放下,上官于飛,我們真的是再見已是路人了,今後你一定要多加保重。
找了一家小店,買了身男裝,又將身上的女裝換去,我又從蘇玉樓變回了婁書玉。
當我步出那家小店的時候,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從今以後,好好的做婁書玉,至於蘇玉樓,就讓她伴著上官于飛而去吧。
想到此,我邁開了步伐,朝需要婁書玉的那群人的方向走去。而我與他,是真正的各奔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