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雜質?有瑕疵?可是,我們大越皇朝中幾乎都是這樣釀酒的,我們家的,更是數一數二,從來就沒有誰說過不好喝的呀。」
武心憐聽到,卻有些不解的說道。
發酵法,身就是大越皇朝,乃至是整個荒古世界最為傳統,正宗的釀酒之法,從來就沒有其他的釀酒法流傳在外,千年,萬年來,都是如此,就算是有些頂尖佳釀,那也是在歲月的沉澱下,方才會讓酒釀的品質達到驚人的程度。
而此刻,武牧竟然說出還有另外的釀酒法,能釀造出遠比現在更加珍貴珍奇的酒釀。這如何能不讓她吃驚,不解。
「蒸餾法能將酒中的雜質沉澱過濾,以烈火焚燒,那鍋中的酒水就會開始沸騰,揮發,變成酒氣,酒氣是酒中的精華,這些酒氣,最後會順著竹筒重新回到酒罈中,這樣獲取的,是酒中之精華。不單酒液變的更加香醇。而且,酒的純度更高。更加容易醉人。」
武牧淡笑著說道。
武心憐是他妹妹,而且,重新淬煉家中酒釀的事,就需要依靠心憐來進行,他還要將大部分心思放在修煉之上,應對接下來的生死決鬥。
何況,這種蒸餾法警釀出的美酒,一旦傳播出去,若沒有足夠的實力,那對於武家,不僅不是褔,反而有可能招來災禍。
所以,注定,他不可能一直逗留在家中,而是必須不斷外出,尋覓機緣。
「就這樣,真的能讓酒變的更加的香醇,更加容易醉人?」武心憐聽到,小臉上也有些興奮與好奇。
她可是知道,那些沉澱數十年的酒,往往在酒的濃度上,都是比新釀的要高上太多,是那些尊貴的世家,皇族都視若珍寶的存在,若真能將酒的濃度變高的話,那自己的酒,絕對可以征服整個龍門鎮,甚至是遠近各地的飲者。
而現在,僅僅只是再蒸一次,就能獲取到遠比之前要好上十倍,百倍的珍釀。
這種事情,在她看來,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呵呵,心憐你等酒蒸餾過後,就知道哥說的,是真的了。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武牧淡然一笑,並沒有多說,說的再多,也不如親口品嚐來的更加有信服力。
呼!呼!!
乾燥的柴火快速的燃燒著,散發出源源不斷的熱量。
酒,身就是一種易於揮發的物體,現在在加熱下,頓時,以驚人的速度快事沸騰,那覆蓋在大鍋上面的牛皮,更是在頃刻間,快速的被一股股酒蒸汽充斥著,快速的膨脹,鼓了起來,但在牛皮密不透風的特質下。
這些酒氣,根無法穿透牛皮,散逸出來。
不過,在牛皮中,還空出一道出口,正是那根竹筒。
在無法向上衝破牛皮後,那一股股精純的酒氣立即快速的順著竹筒蜂擁而去。
嘩啦!!
在那酒氣灌注到竹筒中時,武牧早已經將一桶冰涼的井水提到旁邊,拿起水桶,朝著竹筒上快速的淋了下去,冰涼的井水,瞬間讓竹筒亦變的一片冰寒。來湧進竹筒中的酒氣紛紛在遇冷後化為一滴滴酒液,順著竹筒,朝著另外一端的酒罈中流淌過去。
隨著灶爐中的大火接連不斷的持續著。
沒多時,就看到,那口酒罈依舊被酒液給裝滿。
隨即,武牧再次將一隻空著的酒罈拿了過來,替代已滿的酒罈。
時間,就在這以火煮酒的過程中,悄然流逝。酒身就易於揮發,只要稍微加熱,其變成酒氣的速度就會快到驚人,雖然是一整鍋,足足十壇的酒釀,可當鍋中的酒,徹底被蒸發,也不過僅僅過去半個時辰而已。
看在四周,已經有六隻酒罈放在腳下。
濃郁的酒香,自然的順著酒罈散逸而出。
「十罈酒,竟然變成六壇,足足少了四壇。不過,這酒好香啊。」武心憐站起身來,看著面前六壇裝滿的酒罈,其中五壇依舊全部重新密封,還剩一壇,武牧沒有立即封壇,讓武心憐可以親眼看到壇中的酒。
「雖然少了四壇,不過,那四壇的精華,卻凝聚在這六壇之中,而且,那四壇的價值,連這六罈酒的價值,一個零頭都值不到。」
武牧看了一眼壇中的酒,臉上自信的笑道。
「這酒,竟然如此清澈,晶瑩剔透,我曾看過別人存放十年的陳年佳釀,那佳釀也沒有我們面前的這麼清澈,連一絲雜質都沒有。而且,酒香的濃郁,比起之前,要濃郁數倍,十倍。」
武心憐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酒。
要是拿之前的酒跟眼前的酒比起來,簡直連提鞋都不配。這是絕世的奇珍,可這樣的酒,竟然就是剛剛那樣簡單的釀造出來了?
「呵呵,小妹,你喝上一口,看看以蒸餾法釀造出的酒與我們之前的酒有何區別。」武牧淡然一笑,隨即拿出一隻用來芍酒的小竹筒,在酒罈中舀出一小杯酒。
將之倒進旁邊的碗中。
一連倒了兩碗。
「哥,那我就喝了。」武心憐小臉興奮的有些通紅,伸手捧起一碗酒,張口間,咕嚕一聲,就往口中倒了一小口。
武家一直釀酒,不管是武牧還是武心憐,從小都是喝酒長大的,自身的酒量一點都不小,別看武心憐是個女孩,喝起酒來,就算是一八尺大漢,都未必能喝的過她。武牧也不怕她一下喝醉。
隨手拿起自己面前的一碗,張口喝了一口,這一口,也讓武牧臉上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暗自點點頭道:「好!!雖然只是粗糙的蒸餾一遍,不過,這酒的濃度,應該也有十五六度左右,要是再進行二次蒸餾,三次蒸餾的話,應該能將酒的濃度提升到二十度以上。」
「好辣的酒,這酒的味道竟然沒有一點雜質,口感中還帶有一種清醇,沒有一點以前的生澀,而且,雖然剛剛喝下去喉嚨有點辛辣,但辛辣過後,卻有一種飄然的快感。直衝頭顱。」
而此刻,在接連喝了幾口新酒的武心憐,小臉卻當場變得有些紅撲撲的,眼中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欣喜與喜悅。
這酒,比她以前喝過的十年陳釀口感還要來的好,濃度,還要來的高。
這樣的酒,她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要知道,十年陳釀賣出去的價格,那可是論壺來賣的,按照正常的酒壺大小,一壺酒,那就是半斤。可一壺酒的價格,卻是足足要一百枚黑鐵幣。而一罈酒,大概能裝的酒,則是十斤,也就是說,一罈酒,足足可以賣出兩千枚黑鐵幣的天價。
根不是尋常人所能喝的起的。
兩千枚黑鐵幣,要是換成是青銅幣的話,那就是二十枚青銅幣。
黑鐵幣只是最低的貨幣,在黑鐵幣上,是青銅幣,青銅幣,那已經是在修士之間流傳的貨幣,黑鐵幣,是世俗最普通的流通貨幣。
在兌換上,一百枚黑鐵幣,方才可以兌換一枚青銅幣。兩者的兌換比率,是百倍的差距。
武心憐可以感覺的到,剛剛喝的酒,絕對比那十年的陳釀還要來的更好,品質更高,十年佳釀一壇能賣出兩千枚黑鐵幣,那自家的酒,一壇也絕對可以賣出相同的價格,甚至是更好。
「十罈酒就能釀造出六壇新酒,酒窖裡面可是有五百壇,要是釀造出新酒,那就是三百壇,每壇兩千枚黑鐵幣,三百壇,那得多少錢啊。娘親有救了。」
武心憐用力惡眨了眨眼睛,嘟嚷著快速的計算起來。一時間雖然沒辦法算出能獲取多少錢,可給娘親購買補心丹的錢,根就是綽綽有餘。
「小妹別急,這酒雖然好,不過,一旦傳揚出去,必定會讓整個龍門鎮都沸騰,雖然有皇朝律法在,可人心險惡,再嚴苛的律法,也難以阻擋的住人心,新酒的價值,豈能瞞的過那些有心人,一旦起了歹心,以我們的實力,恐怕難以阻攔。放出新酒,並不著急。而且,暫時絕對不能由我們武家出面賣酒。」
武牧眼眸中閃爍出絲絲精光,以他的閱歷,豈能想像不到,一旦新酒傳揚出去,給龍門鎮造成的轟動將會何等的驚人,到時候,只怕那些世家都不會視若無睹。必將會讓武家置身在風尖浪口。隨時都會沉船覆滅。
貿然放出新酒,那是在找死。
他可不敢將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安危。
「哥!!可是,娘親的病怎麼辦。」
武心憐聽到,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著急的神色。不能賣酒,就沒有辦法獲取到足夠的錢財,沒有錢財,就沒有辦法購買補心丹。
「心憐,你無須擔心,賣酒當然要賣,不過,並非是由我們親自賣。這些事情,自有我會處理,蒸餾酒依舊要繼續,小妹你接下來,就是將酒窖中的酒,全部釀造成現在的新酒。」
武牧神情自若的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早就已經有了打算。
「哥!!難道你要出去?」
武心憐也是機靈,從武牧的話語中,當即就聽出一絲其他的涵義,連忙緊盯著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