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自己也有一位這樣的師娘啊
這是荊雪娘的真實想法,雖然柳隨雲的其餘一切在荊雪娘眼中也星高不可攀的存在,比方說柳隨雲現在說到的這套盈雪劍丸,比方說柳隨雲手上的功法,但是荊雪娘並不羨慕,雖然之這樣都是極好極好的。
但是她真心希望自已能有這麼一位關心自己的師娘,不管自己闖下天大的禍事,都能為自己遮風擋雨,護得自己周全。
自己的父兄也很關心自己,但是荊雪娘清楚地知道那多半是出於骨肉親情的自然關懷而已,與沈雅琴對於柳隨雲這樣無微不至而且關心備至的關懷,不但在程度上有天差地別的差距,甚至在本質上也有不小的差別。
荊雪娘甚至美美地想到自己也成了沈雅琴的得意弟子,恭敬地稱呼沈雅琴一聲師娘,但是她很快就笑話自己,如果自己叫沈雅琴一聲師娘,那她與柳隨雲的恩怨應當如何了結,難道就保持現狀?那自己成了什麼樣的女人了,自己還有哪怕一點點廉恥之心嗎?
雖然有這樣的掙扎,但是荊雪娘還是從內心深處第一次羨慕柳隨雲,似乎跟著柳隨雲嫁雞隨雞似乎也是不壞的選擇。
哎,這就是命啊
而那邊柳隨雲發現在沈雅琴面前捅了大漏子,只能說道:「師娘,弟子前段去了一趟雪竹澗,原本中只想在外圍隨意轉一轉,哪想到竟然遇到了江筠月那個瘋女人。」
一說到江筠月那個瘋女人,柳隨雲真是一肚子火氣,當即就把自己一家人在金竹澗內遭遇的風風雨雨跟沈雅琴說了一遍。
當然,為了防止沈雅琴過度擔心,遇到最凶險的地方,柳隨雲總是會避輕就重地跳過去。
但就是荊雪娘都為柳隨雲揭了一把汗,她聽得出來,這雪竹澗可是元嬰修士甚至元神修士都有可能隕落的地方,柳隨雲雖然是轉世元神,但是現在還是修為太弱了,進入雪竹澗實在是太過凶險了。
她又變得越發糾結起來,她明明知道自己應當幸災樂禍才是,但每次聽到柳隨雲遇險,她還是希望柳隨雲能夠逢凶化吉。
即使不考慮柳隨雲的因素,這也是荊雪娘第一次接觸那些中的真仙傳奇。
傳說中蒼穹界第一女劍修,無窮無盡的蟻海,還有太多傳說中的手段,就像荊雪娘第一次知道王瓊綾那把秋水朱痕劍居然是柳隨雲自己親手替王瓊綾燒製出來的,而且柳隨雲手上還有一枚叫血星印的准法寶。
更不要說那些關於雷夏澤的洪荒傳奇,荊雪娘第一次感受在那些太古存在之前,連柳隨雲這樣的大修士都是不折不扣的螻蟻而已。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精彩紛呈的故事,第一次深入瞭解柳隨雲這個男人的一切,她甚至有那一點沉迷了。
可是連荊雪娘都聽得出其中的莫大凶險,最瞭解柳隨雲的沈雅琴怎麼不明白,她的神情變得越發肅穆起來:「胡鬧,你們既然知道雪竹澗凶險萬分,甚至與洪荒太古有關,為什麼不叫師娘回來壓陣,師娘這把分景劍,向來元神以下無敵手。」
或許柳隨雲遇險的關係,沈雅琴不由暴露了幾分自己的真正實力,柳隨雲不由小聲地說了一句:「那時候師娘您不是在天虹山坐鎮嗎?」
沈雅琴卻有自己的道理:「我在天虹山又怎麼了,天虹派這些螻蟻有你的性命重要?他們就是死上千千萬萬,也比不上我家小三一根汗毛,還是你靈石不湊手到連給師娘一封書信的錢拿不出來?以後再也不這麼冒險,要冒險也得找師娘給你壓陣,只要你一封書信,就是隔著幾個位界,師娘也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沈雅琴這麼說,柳隨雲只能低下頭來輕聲說著:「師娘,弟子錯了。」
沈雅琴很滿意地點點頭:「對了,這次動用盈雪劍丸,可留下什麼後患沒有?」
她比柳隨雲更瞭解這套盈雪劍丸,知道蝕骨真魔宗這套魔器劍丸可以說是整個蒼穹界首屈一指的殺戮之寶,若是運用得好,別說是元嬰修士,就是元神修士甚至是合體修士都有機會重創甚至擊殺。
但是這套盈雪劍丸的魔性實在太重太重了,不要說柳隨雲這樣的修為,就是沈雅琴自己都掌控不了這套魔器,甚至連合體修士都有過上一刻得意洋洋驅動盈雪劍丸,然後突然之間爆體而亡的例子。
操縱盈雪劍丸的修士,既不會成為盈雪劍丸真正的主人,也不會成為盈雪劍丸的奴隸,而只會成為盈雪劍丸成長的養份而己。
還好柳隨雲笑著回答:「當時是受了點輕傷,但還好傷不算太重,這幾天苦修一番,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沈稚琴自然不願意柳隨雲成為盈雪劍丸的犧牲品,她很快給柳隨雲安排好了任務:「這次你連斬十大金丹,收穫肯定驚人,這樣的話,你早點突破假丹,才有機會在這場大劫之中活下去。」
柳隨雲點點頭,他聽得出沈雅琴話裡的急迫之情:「師娘,這場大劫真要馬上到來?」
東華三宗與金骨門這一場隔界之戰,即將開戰的消息已經快傳了將近一年,現在在柳隨雲的印象之中,這彷彿像是連叫了一整年的狼來了。
但是現在在沈雅琴口中說出來自然不同,那這一場驚世大劫那是真要來了
沈雅琴點點頭說著:「沒錯,金骨門最近又開啟了一次傳送門,而且還準備傳送第三批援兵給蝕骨真魔宗,這批援兵如果到了,大劫也開始了」
「金骨門?」柳隨雲擔心起師娘的安全:「師娘,你還是跟我回神霄山吧,天虹山太危險了。」
沈雅琴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難道神霄山就安全了,你真以為這場大劫只是因為區區一個金骨門的關係?如果那件蒼穹界第一道書出世,恐怕小半個人間界都要亂了,那可是太古道書,如果師娘猜得不錯的話,那應當與傳說中的媧皇經有關,即使不是媧皇經,也是能毀滅幾個位界的太古道書」
媧皇經?柳隨雲知道這肯定與女媧這位補天造人幾乎無所不能的人類始祖有關係,再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沈雅琴說得確確實實有些道理:「難道那就是媧皇經。」
僅僅是一粒越界而來的雨滴,就能演化出來一隻准元神境界的上古荒獸,若是真正的雨滴本體,那又應當是多麼可怕的存在,如果說那幾十萬隻妖蝗曾經是柳隨雲遇到最可怕的惡夢,那麼這異界之雨,可以⊥那幾十萬隻妖蝗都不值得一提。
可是柳隨雲記得清清楚楚,這大澤豪雨只不過是打到疑似媧皇經的一滴雨滴引發而來,這樣的媧皇經恐怕可以同原版的容成經並駕齊驅,甚至遠遠超過勝過了原版的容成經。
師娘說這部蒼穹第一道書如果出世,甚至可以毀滅幾個位界,柳隨雲細細想想,確實不虛,而沈雅琴繼續說道:「雖然師娘不精於卜算之術,但是畢竟有點博物專長,依稀能感覺得到,這場大劫到來之前,你一定要修成假丹境界,不然絕對保不住自己周全,更保不住身邊這幾位姑娘的安全,當然也包括新收的雪娘在內。」
柳隨雲知道象沈雅琴這樣的大修士,往往會有一種突然而至的直覺,雖然不是絕對精準,但是卻有極大的參考價值,如果沈雅琴說自己至少要達到假丹才能保得自己與周邊麗人的周全,那麼自己一定必須加倍努力。
沈雅琴繼續說道:「隨雲你的金丹之道,比常人艱難百倍,需要的那些天材地寶實在太過珍稀,不是一年半載能能成功的,只能暫時先成就假丹,這樣才有幾分自保的希望。」
因此柳隨雲當即說道:「弟子現在尚有還有一件內情要稟報師娘。」
荊雪娘正滿懷期盼地想從柳隨雲與沈雅琴那裡得到一件驚天秘辛,沒想到柳隨雲下一句就朝著王瓊綾說道:「瓊綾,你帶雀兒、雪娘,還有錦兒小綾一起到船頭散散心吧。」
這是想講些什麼?為什麼要趕走人,荊雪娘在心底發出了無聲的抗議,雖然她知道自己就是房間裡面最礙眼的一個,但是她真的想知道柳隨雲想跟沈雅琴說些什麼。
她從小到大,接受的信息量似乎都比不上今天一天,今天沈雅琴與柳隨雲講到的事,根本是她聞所未聞,或者是她之前雖然聽說過一兩句,但是根本不瞭解內情,可以說是盲人摸象,今天卻是完全豁然開朗。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愛情觀都被徹底重建了一回,別的不說,光是這些信息就價值數萬靈石,比一件法寶都要珍貴,而且沈雅琴與柳隨雲的談話之中還談到接下去的這一場大劫。
如果不是沈雅琴提及,荊雪娘到現在還是糊里糊塗,大劫來時都不曾知道找出一條生路,現在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只是沒想到柳隨雲與沈雅琴談到最關健的細節時,居然要把她趕出去。
事實上王瓊綾與小雀兒,甚至兩隻靈寵都被趕了出去,但現在現在荊雪娘的眼裡還儘是幽怨。
為什麼當我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