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期雖然這位宮裝美婦的修為已經達到煉氣第十三層,也就是常人所謂的「准築基期」,但是能在無聲無息地潛伏幾位金丹修士的身邊那麼久,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這個修為是簡直是太過另類了,太過不可思議了,要知道她身邊這四位修士,即便修為最弱也是准金丹期的修為,比這位宮裝美女不知高出了多少重境界,只是這四位修士一看到這位中年美婦收好那把金蟬劍,當即都是個個臉帶笑意,一個白頭老者當即問道:「三妹,可有什麼收穫沒有?」
這位中年美女霞衣蟬帶,容貌不比王瓊綾遜色多少,卻比王瓊綾多了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雖然不過是准築基期的修為,卻是在四位金丹修士面前充滿了自信:「蝕骨真魔宗與無上魔宗這批人,果然與我們是同一個目標,他們甚至用一件叫陰煌地元珠的法寶引來了這批四陰鬼蝗」
「什麼?」這老者吃了一驚:「這批四陰鬼蝗也是他們引來的?」
「是的」這中年美婦十分端莊地說道:「看起來他們對這一艘貨是勢在必得,這可是上百萬靈石啊」
「上百萬靈石……」這飛車之上的幾位散修都把目光望向了遠方:「這可是大數目啊,尤其是對我們散修來說」
別看這一車修士都是真正的強手,除了中年美婦之外,至少也是准金丹期的修為,更有金丹中期的大修士,但是他們只是散修而已,在獲得的修煉資源之上根本沒法比宗門修士相提並論。
同樣修為的修士,如果宗門修士能賺一萬靈石的話,那麼散修一年頂多只能賺到七八千靈石,有些時候連五千靈石都賺不到,也只有申元縱那樣得到莫大仙緣的大修士能有機會擺脫散修的格局限制,而他們這幾個散修卻是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
上百萬靈石,這可以⊥他們節省多少年的時間,他們這五人雖然都算是真正的強手,但是修行大道走到現在,卻是越是越窄,差點都到絕路上了,因此他們寧可冒著得罪神霄派與蝕骨真魔宗這等大宗門的危險冒死作上一票。
那位准金丹期的中年修士當即對有著貴婦氣質的中年美婦說道:「不知道那上面有沒有宗門築基丹?最好有整整一箱築基丹」
中年美女卻是極有情調的微微一笑:「我們連山五友能在一起,我即便不築基,也是心甘情願」
白髮老者笑了起來:「三妹,你不是和我這個老頭子在一起,是為了和五弟在一起才不築基都心甘情願你們夫婦就不要秀恩愛了」
這位中年修士長相頗為帥氣,倒是與這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珠連璧合,甚至連准金丹期的修為都不再是缺點,與這有著華貴氣質的中年美婦最為搭配。
中年美婦當即變得冷艷逼人起來,她轉移了話題:「大哥,不管這群四陰鬼蝗與神霄派誰勝誰負,等會這群魔修就會出手,大家得做好準備」
「好」這白髮老者已經到了金丹中期,可以說是這五位修士的領頭羊:「等會出手的時候,三妹你負責鎮守飛車,就讓你的美郎君替你奪回一箱築基丹吧」
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卻是望著那片片灰雲說道:「大哥,二哥,四弟,還有……五郎,你們都要安安全全地回來啊」
而此刻青雲艦上的修士已經都趕了出來,即便是煉氣期的修士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雖然面對四陰鬼蝗他們未必派得上用場,但是好歹也是一份戰力不
柳隨雲算是最緊張的一人,天空之中到是蝗海,一片片由四陰鬼蝗組成的灰色蝗雲,遮天蔽日,把整個天空都佔領了,甚至連太陽都掩住了。
雖然知道四陰鬼蝗向來是以數量取勝的妖蟲,但是這一刻卻驚歎了一聲:「這到底有多少四陰鬼蝗啊?」
「至少十五萬,搞不過有三四十萬」旁邊方明岳說道:「老三,等會你站在我後面去」
不管他對於柳隨雲帶王瓊綾與小雀兒上艦有什麼樣的意見,但是他作出大師兄的表率,而柳隨雲握緊了歸元如意劍:「大師兄放心,我自保絕對不成問題」
方明岳卻是冷冷地說了一聲:「你最好照顧好自己,你若是隕落的話,師娘肯定會很傷心」
在潘雙山眼裡,方明岳這位大師兄太著緊柳隨雲這位名義上的師弟,人家即便不是轉世元神,也有著足夠的自保手段,只是他沒聽出方明岳話裡有話。
而此刻四陰鬼蝗組成的灰色蝗雲越來越近了,潘雙山已經大聲命令:「先別出手,等柳師兄出手再說,誰再搶先出手,老夫剁了他的狗爪子,你們聽清楚了沒有?」
潘雙山是整艘青雲艦上修為最高的修士,柳隨雲又是傳說中的轉世元神,他們聯手起來,能有什麼事擺不平。
因此柳隨雲當即一笑,卻是說起了前次的舊事:「前次在雪蘭澗中倒是遇到一回吞天玄蟻,沒想到才幾個月,又遇到一回這樣的場景」
只是他感覺得到,吞天玄蟻無論是戰力還是數目,甚至是戰意或是佈局,都無法與眼前的這漫天蝗雲相提並論。
雖然不知道對面的蝗雲之中有著怎麼樣的高階存在,但是柳隨雲至少能感覺得到幾隻金丹期的修士,何況那次吞天玄蟻忙於搬家,稍加痛擊當即遁去,今天蝗雲卻絕對是朝著自己這艘青雲艦來的,很有可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結果怎麼樣?」潘雙山聲音變得響亮起來,同時也是給在場的修士一個信心,因為柳隨雲能站在這裡,肯定是最後的勝利者。
柳隨雲當即笑道:「那次是有幾位天虹宗的道友被困,我出手幫了他們一回而已,記得其中有個天虹宗的道友叫餘慶吧?」
王瓊綾答道:「是叫餘慶,當時被困的三位金丹修士之一,最後可是他們對我家隨雲哥哥千恩萬謝」
小雀兒在旁邊了補充了一句:「最後我帶著哥哥掏了螞蟻窩」
「沒錯」柳隨雲說出了真實的情況:「掏螞蟻窩很輕鬆的,我們沒多少力氣就走到蟻後的巢室」
這都是真相,但是卻給在場修士以極大的激勵,柳隨雲不但輕輕鬆鬆地擊潰了不計其數的吞天玄蟻,甚至輕輕鬆鬆地打穿了吞天玄蟻的蟻巢。
那吞天玄蟻的個體實力可是與這四陰鬼蝗不相上下,只是這四陰鬼蝗會飛遁而已,數量也更多一些,但是能一舉剷平吞天玄蟻的蟻巢,非得元嬰級別的實力不可。
就是柳隨雲自己都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旁邊潘雙山說道:「看來非得柳師兄出第一劍不可,柳師兄,一定要放近了再出手」
柳隨雲是老行伍,自然知道潘雙山的用意,知道在這場灰雲壓城的情況下,許多低階修士,甚至是高階修士都有些壓不住場面,一看到四陰鬼蝗飛近,就立即出手,完全不顧及這些四陰鬼蝗根本沒飛進自己道術的有效射程甚至是最大射程之內。
結果就是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道術完全做了無用功,後面道術施展起來更是越來越緊張,因此柳隨雲當即說道:「潘師兄放心就是,四陰鬼蝗不到我眼皮底下,我決不出手」
說話間,四陰鬼蝗已經越飛越近,看來密集十分,但是現在看來,卻不是象吞天玄蟻那樣完全使用蟻聚之術,實際這些飛遁這中的四陰鬼蝗散得頗開,相距最近也有數丈之遠,很多相距都達一兩丈之遠。
「用了些心思」柳隨雲笑著想道:「果然是能毀滅整個位界的存在。」
這些四陰鬼蝗比昨天那種會隱形的四陰鬼蝗又稍有不同,個頭更大一些,差不多有人頭大小,而且也兇猛一些,遁速也稍慢一些,時不時向著站在船頭的柳隨雲射來貪婪的目光。
已經進入金丹修士的有效射程,柳隨雲沒出手,旁邊的小雀兒倒是手指連彈,給船上的修士都加持了增益的道術,大家感覺得自己的手頭多了一絲鋒銳氣息,甚至連道術也能打得更准了,只是看到柳隨雲紋絲不動,立即對柳隨雲景仰起來。
果然臨危不亂,果然是柳隨雲啊
他們哪裡知道柳隨雲的苦處,不是柳隨雲臨危不亂,完全是自己根本在這個距離上操縱歸元如意劍。
四陰鬼蝗來得頗快,眼見就進入准金丹期的操縱距離,兩位准金丹修士已經躍躍欲試,只是柳隨雲還是沒動手。
現在來得更快,進入了築基後期的出手範圍,還是柳隨雲覺得自己在這個距離不能完美操縱歸元如意劍,又緩了一緩,直到這蝗蟲的前鋒已經進入了築基中期的出手範圍,柳隨雲這才一咬嘴唇,歸元如意劍終於飛了出去。
看到他出手,除了嚴禁出手的煉氣期修士之外,其餘的築基修士、金丹修士幾乎同時出手,法寶、靈器、符篥、道術……
大家都把自己的殺手鑭拿了出來,只是大家最關注的還是柳隨雲這驚天第一劍。
他這驚天一劍,能滅殺多少鬼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