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琴這話看起來輕描淡寫,但是柳隨雲卻是心都暖了起來,他可知道所謂「見一回李掌門」只是借口而已,沈雅琴只是在談判中替自己撐腰自己,如果沒有沈雅琴幫自己出頭,或許這次談判自己就要被李萬劍佔去了天大的便宜。
越是在神霄派呆得久,柳隨雲就清楚這位李萬劍李掌門走的是什麼一條什麼樣的道路,自己這樣的築基修士可惹不起他:「師娘,弟子太謝謝您了,您不過來給弟子撐腰的話,弟子肯定會掉李掌門一口吞個于于淨淨,這次靈寶大會,弟子一定替您買下一支靈寶級別的符寶」
「瞧你這膽量」沈雅琴沒好氣地瞪了柳隨雲一眼:「前次元嬰議事會的時候,你遇到莫意懸都是絲毫不懼,從容自若,連老人家都讚許你有大將之風,可是遇到李萬劍就像老鼠遇到貓,我不回來,你就沒膽子去見李萬劍討價還價,是不是最近又冒冒失失地跑出去冒險了?」
柳隨雲有幾斤幾兩,沈雅琴是最最清楚的人,她已經明白過來了柳隨雲這種表現的原因了,柳隨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和二師兄走了一趟金晴谷,收穫很大,但是也遇到了蝕骨真魔宗一位金丹修士。」
「我知道是誰了」沈雅琴真是明見千里,柳隨雲才一說出口,她已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問題是你們怎麼會最後勝了,都有誰在一起?回來了幾個?」
柳隨雲老老實實地交代地說道:「他們布了一個千骨萬魂陰血陣,然後二師兄調製了一瓶粉色藥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整個金晴谷的獸群就是全部參加了暴亂了,然後我們就趁機撿了大便宜,對了,師娘,這就是我的戰利品」
柳隨雲一面避重就輕一,一面把自己珍藏了許久的成套盈雪劍丸拿出來獻寶:「師娘,這就是我得到的一套盈雪劍丸,您看怎麼樣?」
「真是好運氣啊」沈雅琴雖然對柳隨雲可是瞭如指掌,可是現在也被柳隨雲手上潔白無瑕的盈雪劍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盈雪劍丸?原來蝕骨真魔宗真有這樣的成套法寶級劍丸,你真是運氣不錯,不過太冒險了」
柳隨雲當即向沈雅琴請教起這盈雪劍丸的來歷:「弟子現在驅動不了這盈雪劍丸,不若孝敬給師娘,對了,師娘,這盈雪劍丸到底是什麼來歷。」
沈雅琴輕輕地撫摸著盈雪劍丸:「殺氣太重了,不若我的分景劍用得順手,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只要到了金丹期,你就可以勉強驅動一枚盈雪劍丸了至於這盈雪劍丸,我也知道得不多……」
沈雅琴把十二枚盈雪劍丸遞還給了柳隨雲,卻是介紹起這盈雪劍丸的來歷:「據說這盈雪劍丸堪稱蝕骨真魔宗第一等的利器,即便用到元神期都是威力無窮,勝在速度與鋒銳這兩點上,十二枚盈雪劍丸齊出,就是元嬰修士都要吃上大虧」
這盈雪劍丸在蝕骨真魔宗的位置甚至還在那黑骨魔艦之上,只是煉製極其不易,而且所需要的珍稀材料太多,煉製一套盈雪劍丸至少需要二十萬靈石的材料布成千骨萬魂陰血陣,然後再用無窮無盡的妖獸殘骸來祭煉劍丸,但未必能像柳隨雲那樣一口氣就煉製十二枚盈雪劍丸。
「這次蝕骨真魔宗派了一位金丹修士與二十多位築基修士帶了幾十萬靈石的材料來我們大漢國境內搗亂,我們神霄宗始終沒掌握到他們的下落,卻原來是被我家星睿與小三佔了天大的便宜」沈雅琴也明白柳隨雲對於李萬劍的懼意從何而來:「知道築基與金丹的差距了吧?」
無知者無畏,柳隨雲對於合體期修士的強大毫無概念,因此他能對著莫意懸這位蒼穹第一人談笑風聲,最後讓莫意懸做出完全錯誤的判斷,可是對上對自己十分瞭解的李萬劍,他就是束手束腳,感覺沒有發揮的餘地,不得不等著沈雅琴從大晉國趕回來給他壓鎮。
這就是無知才會無畏,越是知道得越多,就越知道敬畏,柳隨雲前次在金晴谷親自體會一番金丹修士的強大,難免就生了懼意。
丹成七品的新晉金丹都是如此強大,更不要說遠在金丹之上的元嬰中期,不過沈雅琴既然想到了原因,自然就會給柳隨雲打氣:「沒事,小三,把符筆給我」
符筆?柳隨雲手上只有一隻上品靈器極別的三清符筆,雖然說這支符筆在普通符筆之中,已經算是上上之選,至少柳隨雲找不出比它更好的符筆,但是沈雅琴這種大修士的眼中,卻根本算不了什麼,要知道沈雅琴想要的可是靈寶級別的符筆。
不過柳隨雲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手上的三清符筆遞給了柳隨雲,沈雅琴微笑地說道:「你不用再害怕金丹修士,看師娘幫你畫幾張鬼畫符」
柳隨雲知道沈雅琴雖然只是金丹大成修士,但是她修煉的可是傳說中的《蒼頡篇》,這是蒼穹界第十二名的道書,也是整個蒼穹界最強的符篥功法,論符篥上的水準,柳隨雲不認為自家師娘會遜色於那些專精於制符的元嬰修士。
師娘用自己這只三清符筆繪製出來的符篥會有多強?
難道沈雅琴會說自己以後不會害怕金丹修士了,柳隨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卻是擔心地說道:「師娘,您再從大晉國趕回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可以先去神霄宮。」
「用不了多久時間的」沈雅琴倒是柳隨雲從水月秘境繳獲的符紙攤開,然後拿起三清符紙,正在心底醞釀著筆意,一說對著柳隨雲回答道:「快說給你壯膽的事更重要,讓神霄宮裡的人等著吧
「弟子給師娘磨墨」柳隨雲喜滋滋地說道:「師娘您放心,這次靈寶大會,弟子一定替你搶到一支靈寶級別的符筆」
沈雅琴一邊醞釀著筆意,一邊在同柳隨雲溝通著:「嗯,你這裡條件還不錯,我就替你制三枚符篥,對上金丹初期的普通修士,至少有一戰之力」
柳隨雲很是好奇沈雅琴會製出怎麼樣的符篥來,說起來,自己得到這一套符筆、符紙、符墨之後,持續不斷地燒靈石下去,現在製作築基中期的符篥,已經很有把握了,但是離沈雅琴的境界卻是差得太遠了。
沈雅琴甚至可不用符紙、符墨,只憑藉著一隻符筆,就施展出金丹後期的道法,簡直神乎其神,只是下一刻,柳隨雲整個人就癡在那裡。
沈雅琴運筆如飛的專注神顏太美了,柳隨雲從來沒想到師娘制符時表現出來的美是如此驚心動魄,以致於他找不出任何名詞來形容。
師娘明明是運筆間行雲流水,那一枚枚複雜無比的符篥就在她的筆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完成,但是柳隨雲卻彷彿覺得沈雅要本沒有動過,她彷彿就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把天地之間的一切美麗都占為已有。
他甚至忘記了磨墨,就癡癡地站在沈雅琴身邊,直到沈雅琴微笑地問道:「隨雲,以後可以不用怕金丹修士了」
柳隨雲這才發現,迷迷糊糊之間,沈雅琴已經制好了答應給他的三枚符篥,這三枚符篥雖然是用他自己的符筆、符墨、符紙與其它制符材料製成,但是放在桌子之上,卻有若藝術品一般讓人迷醉,更讓人迷醉的是他隱隱顯露的驚人威能。
這是金丹期的符篥柳隨雲根本沒想到沈雅琴就這麼幾刻鐘功夫,已經製出了三枚金丹期的符篥
這三枚符篥至少都有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擊的威力,更重要的是,不像那麼普通金丹、元嬰修士消耗法寶威能製成的符寶、真寶,需要花費相當久的時間才能引發其中的威能,這三枚符篥與普通的符篥一樣,都是可以瞬發的。
這比二師兄前次動用的那枚真寶還要珍貴一些,雖然威力比不上那枚真寶,甚至比不過符寶,但是這對於柳隨雲來說,是一件完美的禮物,正如沈雅琴所說的那樣,現在柳隨雲不用害怕金丹修士了
看著沈雅琴鼻尖無意沁出的點滴汗水,還有被汗水浸濕的髮梢,柳隨雲明白一口氣製作三枚這樣的符篥,對於沈雅琴自然也不是什麼輕輕鬆鬆的事情,她的損失恐怕也會相當驚人:「師娘……」
「好了把這三枚符篥收起來吧」沈雅琴握住了分景劍,轉過身去背著對柳隨云:「我們去神霄宮吧」
「不師娘,您制符辛苦了」柳隨雲第一時間把自己這間制符室最於淨的一張長椅搬了出來:「現在先休息一下,弟子給您去拿茶葉」
「整個元嬰議事會還在等我們趕過去」沈雅琴有點擔心地問道:「我們現在就走吧」
「沒關係,讓他們等著吧,對於元嬰修士來說,永遠不缺閒瑕的時間」柳隨雲已經小心地侍侯起沈雅琴:「師娘您剛從大晉國不遠幾十萬里趕回來,又剛剛替弟子辛苦制符,正應當好好休息一會,喝個茶,吃個點心,順便聽弟子說說話,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