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兒應了一聲,卻是不急著回答柳隨雲的問題,已經拿出兩張靈符朝著段金平攻去。
雖然她兩枚符篥對這位有著築基期實力的段老大威脅不大,但是卻與柳隨雲配合得天衣無縫,讓段金平根本分不出手來,氣得段金平連聲怪叫:「我看你們身上到底帶了多少符篥」。
他以為自己有著築基初期巔峰的實力,縱然因為這具極品靈鐐的關係實力被禁錮在煉氣期,但在這水月秘境之中已經是幾乎無敵的強大存在,可是這對少男少女卻完全不給他一點面子,手中的符篥一波接著一波,彷彿用不完一般
普通的煉氣巔峰,手上有六七枚可以對他造成一定威脅的符篥已經是極限了,結果眼前這穿著一身極品法衣的少年一出手就是六七枚,而身邊這個小姑娘雖然拿不出更強力的符篥,但是時不時扔出一兩枚威能頗強的符篥來,迫使他不得不全力應付眼前的威脅。
如果換了兩個煉氣巔峰的小修士,現在早已經被段金平滅殺了,可是柳隨雲與沈雀兒可以算是東華三宗的天之驕子,手上有太多可以對這位築基初期巔峰修士構成威脅的手段,如果能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柳隨雲與沈雀兒還會催動真寶與符寶。
因此段金平雖然被氣得連連怪叫,卻是半點辦法也沒有,只能考慮硬接著柳隨雲一擊,然後發動這兩個小修士無法抵擋的大招,而這個時候沈雀兒已經緩過氣來了,她微紅著臉說道:「哥哥,那清光豆的冷門功效就是讓有著幽泉冥脈之身的石女,能有打開幽脈春風一度的機緣,據說還能讓這樣的可憐女仙有繁衍育子的一線可能」
柳隨雲這一刻只覺得陰雲盡散,明媚的陽光重新照在大地之上,過去的一切陰影已經無影無蹤
他第一時間感覺得到陽光照耀在湖水之上,是如此動人,正是有過些許波折,這陽光才會燦爛,他留戀著能自由呼吸的瞬間,留戀著世間的每一絲光明。
因此他毫不客氣地將四枚強力符篥都扔了出去:「段金平,送給你」
「區區彫蟲小技,也敢於我較量」段金平可看不起光靠符篥堆出來的小修士:「你們身上的符寶、真寶,到時候就進貢給我吧,咦……」
他突然發現柳隨雲攻過來的四記道術之中竟然藏了一枚不怎麼起眼的殺招:「是天雷子」
轟轟轟
他完全沒有想到柳隨雲這麼快就把最後的殺手鑭扔出來,那一枚天雷子以流星一般的速度飛到段金平身前數尺,他才突然發現真正的殺招,不得已怒喝一聲,一個骨色的護罩已經擋在身前。
築基期的實力就是如此可怕,何況段金平身上還披了一整套的靈器,只是這一道骨色的光幕並不能完全擋得住四枚強力符篥加上一枚超大威力天雷子的合擊,爆炸聲此起彼伏,以段金平身處的位置為中心,數丈之內都被炸成了糜粉,火雨雷網讓整個地形都變了形,柱形的黑煙直衝上百丈。
段金平同樣受創不輕,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了出來,身上的護身法衣也有了幾條裂縫,小半個身子都變得麻木起來:「好小子,我非把你們挫骨揚灰不可,哪去了?」
他進入水月秘境,自然是心懷大志,這件極品靈器級別的靈鐐更是他費盡心機才爭取過來的,可以⊥他築基期的修為禁錮在煉氣期的極限,但由於本身是老資格築基期修士的緣故,真正的實力還會超過一些剛剛築基的新晉築基修士,因為他也是覺得在水月秘境之中所向無敵,根本沒有人能給製造麻煩。
哪料想在雙華原,先是心儀的兩件寶物都落入眼前的這對少男少女之後,接著不但沒收拾下對手,反而吃了一個大虧,他是真怒了:「哪去了,我非得將你們挫骨揚灰不可」
很快他就看到了柳隨雲與沈雀兒飛奔的身影,順手一揮,一身征塵血跡盡去,已經以一個驚人的速度趕了上去,只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那枚天雷子不就是簡中行身上的那枚?該死,你們竟敢殺了簡中行,我滅了你們」
而另一邊剛剛扔出天雷子之後,心中陰雲盡去陽光重照的柳隨雲已經直接抱住了沈雀兒就說道:「雀兒,我們走
「走」
沈雀兒也同樣知道眼前這位段金平實在是太扎手了,雖然自己師傅滅殺這樣的小人物只需要一根手指罷了,而且她手上也有不少壓箱底的殺手鑭,但是所有這些殺手鑭都需要爭取足夠的時間來施展,而以段金平的實力,自己根本沒有時間施展這些絕技,因此她就任由柳隨雲摟住了自己的身子,飛過一重重竹海:「哥哥,我們走」
只是他們沒走出多遠,後頭的段金平已經追殺過來:「去死去死,讓你們知道我們蝕骨真魔宗的厲害」
居然是蝕骨真魔宗,而不是無上魔宗?
不過柳隨雲又對蝕骨真魔宗記下了一筆,這個地處南疆的宗門也太不把神霄派放在眼裡了,前次在金鐘谷伏擊神霄派運輸金丹苗子的浮雲槎,這次又不知道用什麼途徑進入水月秘徑挑起事端。
只是柳隨雲的怨恨並不能解決問題,段金平的速度快到極限不說,而且時不時隨手施展一個道術,都能對飛奔中的柳隨雲造成極大的威脅:「這哪裡是一個被禁錮實力的修士,就是普通的築基修士都沒有這麼強」
他猜得沒錯,這段金平雖然有些瘋瘋巔巔,但是在蝕骨真魔宗卻是作為金丹苗子來培育,全身一套上好靈器不說,甚至還有許多無上魔宗向不輕傳的功法道術,甚至連丹藥都配得比築基中期還要齊全些。
「快」
雖然說快,但是抱著一個沈雀兒的柳隨雲卻怎麼也快不起來,差一點就被段金平的一道血紅射線命中:「真是扎手,我們衝出去」
沈雀兒卻是先摟住了柳隨雲的脖子,然後整個人如同靈雀著一個轉身,已經蹦到了柳隨雲的背上了,手上拿著兩枚符篥說道:「哥哥,我來幫你」
只是沈雀兒的符篥也沒取得意想之中的效果,這種快速追逐之中的命中率,想要命中高速運動中的目標,都低得不能再低,段金平也因為沈雀兒的道術於擾,命中簡直摻不忍睹,那簡直就是打中了才是奇跡,打不中才是正常的。
不過段金平也不著急,他冷笑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
他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至少三成,離柳隨雲已經越來越近了,只是柳隨雲也毫不吝惜靈力,速度至少提升了兩成,又往嘴裡塞了好幾枚補充靈力的丹藥。
「哼哼哼」段金平冷笑起來:「等著你們跑死吧,和我比靈力,門都沒有」
雖然靈力的輸出被禁錮在煉氣期,但是靈力的總量與回復能力卻是貨真價實的築基水準,這兩個小修士想跟自己拼消耗,最後只能把自己活活拼跨了。
只是下一刻他已經知道柳隨雲打的什麼念頭,一行人早已經進入了雪竹澗之中,前面時不時就躍出三五隻實力不弱的妖獸來,有的擋住了柳隨雲的去路,有的卻是擋在自己的身前。
現在的段金平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魔刃,一揮這把長長的魔刃,一道黑光閃過,一隻青狼已經被斬於刀下,接著段金平如入無人之境,身前的妖獸根本沒有接得住他一招的,反而柳隨雲應付起這些雪竹澗的土生妖獸有些手忙腳亂,速度反而下降了不少,段金平不由大笑道:「自尋死路」
只不過下一刻段金平已經感覺得到柳隨雲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可怕的變化,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對面的柳隨雲已經將一枚始終不曾佩戴的玉掛帶往自己腰間的玉帶上一掛,接著柳隨雲就覺得自己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自身實力至少增長了三成以上,更不帶說上品靈器帶來的實力提升:「這就是築基期嗎?」
這並不是真正的築基期,而是通過這枚沈雅琴賞下的玉掛帶將玉帶強行提升為一件上品靈器,然後將柳隨雲的實力勉強提升到築基期的水準,這個築基期的水淮只是個貨真價實的水貨而已,與真正的築基期根本沒法比。
但是困住柳隨雲的三隻妖獸不再是什麼威脅了,柳隨雲覺得自己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與靈力、神識,天淚星墜劍連連閃動,三隻妖獸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接著柳隨雲向前一躍,已經飛出二三十步遠,但是柳隨雲也只覺得自己整個肉身與神識如同填進了一個無底洞一般,這枚玉帶源源不斷地吸收了所能吸收的一切,自己簡直是泥菩薩過江,隨時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因此柳隨雲奔出一個山頭之後,已經第一時間將這枚玉掛帶從玉帶上拔了出來,整個人卻是彷彿經過一天一夜的惡仗一般,渾身都是汗水,面如金紙,氣息混亂,連腳步都有些不穩了。
沒有真正築基期的實力,想要馭使這樣的上品靈器,還是太過於困難了些,只不過柳隨雲想要的並不是這一線生機而已,他已經第一時間看到了天空之中呼嘯而來的妖禽群,那正是築基修士使盡全身解數才能對付的妖禽,而且一來就是二三十隻。
水月秘境的反應好快啊,段金平首當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