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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轉機 文 / 紫釵恨

    「十三年」徐思行答道:「徐某正是三十七歲開始修行」

    了不起

    現在連耿陽澤與節朋義這兩位築基修士都對徐思行讚了一聲,對於修行來說,往往要從娃娃抓起,十歲之內就要開始修行,至不濟也得二十以內開始打好基礎,至於過了二十歲,那等過了打好基礎的黃金時段,成就就差得太多了,不過好歹還有幾分希望。

    可是過了三十歲再開始修行,人的經脈氣血幾乎都已經定型了,一分收穫往往要有七分努力,更不要說徐思行是三十七歲才開始修行,這十三年間居然不思議地修行到煉氣後期,連柳隨雲都覺得不可思議。

    徐思行資質平庸至極,作為一方觀主還需要有太多的事務需要處理,而他在修行之中付出的努力,豈是一句「天道酬勤」所能涵括的。

    耿陽澤已經把徐思行視為奇貨可居:「你修行可要什麼秘訣?」

    「不過是較別人更努力些。」徐思行回答道:「大日觀的師兄師弟每天修行一個時辰,我便修行三個時辰,他們練兩個時辰,我就去練六個時辰」

    「好」節朋義已經說了:「你若是願意到我碧水山莊來的話,我可以給你三分築基希望,若是你擔心身上中的攝魂咒,我自能請動大能將其驅去,我看你也有幾分良知,只要肯不替大晉國賣命,就跟我來吧。」

    碧水山莊的金丹苗子資質是夠,努力卻總是欠些程度,如果徐思行肯過來給這些孩子作個標榜的話,那是最好的典型,只是徐思行倒是個硬骨頭:「某生是大晉國人,死是大晉國鬼」

    「有趣那綠袍老者若是天虹派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你這麼一樁奇貨了。」柳隨雲說了一句有趣:「你可知道這次我神霄宗多處別業受襲,我神霄山全派震怒,貴我兩宗兩國大戰迫在眉睫,這一戰若是真要開始的話,你也知道會發生什麼。」

    柳隨雲這麼一說,徐思行就變得低眉順眼起來:「願聽巡禮使吩咐。」

    這種兩宗兩國的大戰,往往是波及十幾個邊郡,動員百萬大兵,兵火過處也不知道有多少摻劇,因此柳隨雲就說道:「所以這事暫時只能是蝕骨真魔宗干的,誰叫他們堵在碧水山莊搶我們的金丹苗子?」

    顧山河有點疑問:「就這麼個借口?太沒有說服力了吧。」

    「蒙的天虹宗如果真要和神霄宗開戰,難道就派出這麼點阿貓阿狗,至少也雷霆一擊,把幾十處別業都掃蕩個乾乾淨淨。」柳隨雲乾脆利落地說道:「真要與大晉國開戰,殺個雞都能成借口,現在卻不是開戰的時候,信寫完了,這封信送到神霄峰,不知多少人會歡呼雀躍。」

    「可是也有很多人會恨上這份血書,有太多人想和天虹宗開仗撈上一筆了」顧山河瞪了柳隨雲一眼:「妹夫,你膽子太大了」

    「我膽子一向很大」柳隨雲說道:「關健是,我不喜歡天虹宗與大晉國。」

    顧山河知道當初柳隨雲寧可離開自己一手從天際郡帶出來的隊伍,也不肯去天馬原,與徐思行一樣,柳隨雲的信念也是「生是大漢人,死是大漢鬼。」

    因此這個答案並不出於他的意料之外,只是為什麼既然不喜歡天虹宗與大晉國,柳隨雲為什麼又要決定一定制止這一場兩宗之戰的大戰,只是下一刻,他已經有點明白了:「好我也害怕,你的血書我也要署名了」

    「慧君幫我找只最俊的靈鴿寄回給神霄山」柳隨雲根本無視顧山河的請求:「還得趕到隱月峰去找到那個綠袍老者,奪回那攝魂鈴再說。」

    「好的」郭慧君沒有猶豫,就把柳隨雲的血書折好,找到一個大日觀弟子:「我得第一時間把這封寄給神霄山,把觀裡最好的幾隻靈鴿都給我拿出來挑挑。」

    旁邊耿陽澤卻說道:「巡禮使,我們不必去隱月峰,隱月峰只有一位築基修士坐鎮,出不了什麼大事,可是按照顧師弟的估計,賊人下一步肯定會去廣澤園,那裡可是有金丹修士坐鎮,不容有失,我覺得可是直接去廣澤園好了

    既然有金丹修士坐鎮,那這廣澤園份量甚至超過了劍山谷、雪狐嶺這樣的別業,更不要說其中魚龍混雜,不知有多少閒雜人等潛身其中,就是沒有大晉國與天虹宗的奸細,也會有其它宗門派遣過來的細作。

    顧山河在旁邊說道:「那就去廣澤園,我們明天清晨一大早就出發,廣澤園不容有失」

    這個時候郭慧君已經把柳隨雲的血書寄出去,她當即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連夜趕到紅鶴崖去堵住這個綠袍老賊」

    紅鶴崖?柳隨雲沒想到一心想同自己溫存一番的郭慧君居然會提出這樣的提議,找了一會才在地圖上找到這個紅鶴崖,是一條從隱月峰直達廣澤園的小徑上的必經之地:「為什麼是紅鶴崖?」

    郭慧君的回答就柳隨雲哭笑不得:「因為是女人的直覺啊」

    可是更讓人哭笑不得是顧山河居然擊節叫好:「沒想到我的直覺和女人差不多,真好咱們馬上叫大日觀備馬,連夜趕去紅鶴崖。」

    「飛著去」郭慧君毫不客氣地說道:「連夜飛著去」

    現在輪到顧山河詫異掃了郭慧君一眼:「你忘記了踏雪仙子的教訓そ了?」

    「踏雪仙子那次是因為和一個叫高歌的女人爭風吃醋,結果讓那個女人使了性子的緣故。」郭慧君一開口就是爆出猛料:「再說從大日觀到紅鶴崖,前面這段路幾乎沒有高山,只要我們控制得住速度和高度就行了。」

    「那高歌真是個好狠的女人啊」柳隨雲不由點點頭:「就聽慧君你的,我們連夜趕去紅鶴崖吧。」

    「等會」已經綁得嚴嚴實實的徐思行開口說道:「小人也想去紅鶴崖,小人不是想戴罪立功,只是小人既然認得那綠袍老賊,那老賊又欲嫁禍給大晉國引發兵火,那麼小人願意助幾位前輩一臂之力。」

    「那如果那綠袍賊子真是天虹宗弟子,你又怎麼辦?」

    徐思行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為了兩國億萬生民,他只能是蝕骨真魔宗的魔頭。」

    江筠月的眉頭始終緊鎖著。

    原本以為這一次出巡,必然有所收穫,哪料想天虹宗竟是自尋死路,接連襲擊了神霄派多處別業,大有處處點火的勢頭。

    雖然受襲的只是外門產業,但是象雪狐嶺、劍山谷那樣驚人的損失,哪個門派都承受不了,而調查的結果也越來越明確,動手的這批凡人都是天虹宗派遣進來的細作,誰都沒想到一群凡人居然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整個神霄派,無論是內門外門,都開始重點緝查來歷可疑的凡人,但是並不是所有奸細的履歷都像柳隨雲遇到的那樣容易識破,到現在只查出七八名天虹宗的細作,卻是把天虹宗的幕後黑後罪名也落到實處。

    對於這樣的無端生事,別說是天虹宗,就是個只有築基修士的修真家族,都忍受不住這樣的奇恥大辱,而且在實力之上,神霄宗本來就強出天虹宗一大截,現在整個神霄山都是一副臨戰氣氛,她的出巡幾乎進行不下去了。

    「夫人,現在不僅是乾炎上人一人主戰了,至少有一半的金丹修士叫著要給天虹宗與大晉國一個狠狠的教訓そ了,咱們是不是回稟老爺,請老爺出面?」

    一個婢女沒想到事情這麼快演變到這般地步,她小聲地說道:「說不定我們走得遲了,天虹宗與神霄派已經開仗了,那樣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江筠月可是帶了一座實力驚人的仙城過來,一舉一動都會十分敏感,江筠月輕輕地握住了自己的飛劍:「看來是等老爺出面調停一番,只是天虹宗這麼發瘋下去,恐怕老爺都壓制不住啊,至少神霄宗這邊怎麼也會報復一番。」

    神霄派明面上有七位元嬰修士,天虹宗卻只有區區五位而已,而金丹修士的數目,也是神霄派略勝一籌,如果兩派開仗又無外人介入的話,恐怕是神霄派會佔據上風,這也是這麼多金丹修士力主開戰的原因。

    「我只能看看能不能見一見那位老人家了」江筠月有些無奈地說道:「若是老人家肯出面的話,事情還有挽回的機會」

    說到這,她不由幽幽一歎,到現在為止,她雖然幾次爭取,但是連李萬劍那邊都沒有通過,能見到老人家的希望很小很小。

    她剛想到這時,外面一個心腹婢女已經快步跑了進來:「夫人,夫人,有轉機,事情有轉機了」

    「什麼轉機?」江筠月問道:「天虹宗求和了?還是他們停止下手了?」

    「不是不是」這個心腹婢女笑著說著:「今天隱月峰又受到了襲擊,這一回居然是隱月峰主的乾女兒,損失不小,整個神霄峰正急情激憤準備向元嬰議事會請願開戰的時候,突然從大日觀遞來了一封血書,聲稱已經查明真相,此次神霄山純屬蝕骨真魔宗的陰謀,要求神霄派立即舉派南下,剷平了蝕骨真魔宗」

    江筠月問道:「光憑一封血書,還不致令事情有了轉機吧?」

    「問題在於,這封血書是柳隨雲呈上的」

    這是江筠月第一次對柳隨雲這個名字有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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