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禽場?
這下是輪到江筠月吃驚了,她作夢也沒想到神霄派居然如此無能,居然連靈禽場這麼重要的地方也能遭到重創,何況李萬劍特意加了一個「損失特重」那就是不是普通的損失了。
她追問了一句:「凡人幹的?損失多大……」
「是的,一個小凡人幹的。」李萬劍的怒意怎麼也壓制不住:「沒死一個人,整整幹掉我們靈禽場二十七隻靈禽,毒倒的還有幾十隻!」
這損失放在小極西洞,恐怕江筠月都會心痛得幾天睡不好覺,靈禽可不是大路貨色,特別是宗門靈禽場馴養的大型猛禽,哪一隻不是成千上萬靈石:「這太誇張了吧?」
「天虹派,我們神霄派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筠月夫人,我會在元嬰議事會上提出申道友的提議,但是能否通過,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李萬劍的意思就是「這個提議基本已經判了死刑……」江筠月很無奈地說道:「李掌門,拜託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見老人家!」
果然又提到這一點,李萬劍原本就指示談判之中不要談及這一點,但是江筠月最終還是把這作為最後的救命稻草,只是他還是搖了搖頭:「老人家已經知道這一切了,他說了,就看天虹派到底想幹什麼。」
到現在他已經毫無顧忌地把天虹派這個最可能的幕後黑手挑明說了出來,如果形勢的發展還是這樣下去,那根本談不上聯手遠征,而是神霄宗與天虹派的又一場大戰了。
金雕之上,新得了一件馬圈靈器的郭慧君心情甚好,她雖然穿著靈鎧,卻小鳥依人般偎在柳隨雲懷裡:「隨雲,玉泉觀那幾個倒霉蛋真要賠上幾千靈石?那他們豈不是要白幹一輩子了。」
「沒那麼嚴重。」柳隨雲說道:「他們如果要背上那樣的債務,那也只有叛出神霄派一條路,我為人一向寬大,昨天已經同醉觀主溝通了一番,讓他寬大為懷,只要讓這幾個倒霉蛋替玉泉觀白干三年而已……」
「三十六個月不拿靈石?似乎也不是那麼嚴重。」
「三十六月家裡等米下鍋,男人卻拿不出錢來,這樣的日子豈是好受,我和醉觀主說過了,除了基本生活費以外,什麼錢都不要發,這三十六月的考績,他們全部掛零。」柳隨雲笑道:「醉觀主本來不大同意,結果我說了,我給你找了三個這麼好的勞力,你還不感謝我?」
郭慧君先是不解,接下去又是笑了起來:「你這主意真狠。」
這幾個弟子耽誤了整整三年時間暫時不說,他們在三年之後能不能恢復以往的待遇,還得看醉觀主和諸位師兄的評語,恐怕這幾位在接下去的三年會恢復入門的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絕對是玉泉觀內表現最好的三位弟子。
只是郭慧君很快就問道:「那為什麼不多罰幾年?五年六年都夠了?」
「超過了三年,恐怕他們就沒有耐心了!」柳隨雲倒是有著自己的一套理論:「三年時間,他們能看得到希望,若是要用五年時間,恐怕他們看不到希望,都跑到其它地方去了!」
「真有意思!」郭慧君笑道:「居然能編出這樣的理由,對啊,我這半年也是等得很久很久,很想很想某人,你有沒有想我……」
「很想你!」
雖然郭慧君穿著一具厚實的重鎧,但是在柳隨雲的懷裡卻是沒有多少重量,這正就是靈鎧的神奇,他正嘗試著尋找靈鎧的破綻:「很想很想你!」
「嗯!」郭慧君幸福地依在柳隨雲的懷裡,只是這具靈鎧實在有點礙事:「別了,人家都盯著,幸虧我這具靈鎧有輕身之法,否則你這隻金雕豈不是被我直接壓倒在地,對了,這半年有沒有偷腥?」
柳隨雲搖了搖頭:「替你守著貞潔。」
郭慧君小聲地進行誘供:「男人偶爾花一次也是正常,只是不投入感情就行,你別以為耿陽澤與醉觀主替你在歡語樓辦的洗塵宴是什麼一回事?半年時間也挺難的,偶爾花心一次似乎也是允許。」
柳隨雲沒上當:「我替你守著貞潔,就如同你對我的心意一般。」
兩個人正在金雕之上甜言蜜語,那邊前頭的顧山河已大喝一聲:「不好!」
柳隨雲抬眼看了一眼遠方,下一刻吸了一口冷氣,他問道:「那是劍山谷!」
「正是劍山谷!」耿陽澤的身邊已經從後方傳來:「沒想到咱們緊趕慢趕,最終還是遲來了一步!」
數十里外的山谷之中已經是烈火熊熊,爆炸聲此起彼伏,甚至灼熱無比的赤紅鐵流在谷間流動著,隔著數十里都聽到劍山谷內的摻叫與哭聲,柳隨雲只是說了一句:「這一回,咱們神霄山損失恐怕大了!」
他不懂鑄劍,但是一看到這山谷近於烈火地獄一般的情形,他就知道這一回損失恐怕超過前面幾處別業受襲的總和了。
劍山谷發生了什麼,一個凡人又怎麼能創造這樣的奇跡?
要知道前面幾次別業受襲的兇手,都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現在看這個勢頭,整個劍山谷已經毀掉了大半,濃煙與烈火直衝雲霄,就是撲滅了烈火,恐怕一兩年內劍山谷也是連一把靈劍都鑄不出來,懷中的郭慧君已經問道:「你們到了劍山谷之後,接下去準備去哪裡?」
「碧水山莊,是碧水山莊!」顧山河已經調轉了方向:「我們快點趕過去。」
他們現在降落下來,或許能對劍山谷有些幫助,但是能提供的幫助也很有限,而顧山河更清楚碧水山莊更為重要:「我們去碧水山莊!」
碧水山莊!
三隻猛禽都是開始了縱意飛行,幸虧早上已經給他們喂足了血食不說,而且還專門餵養了這個級別猛禽最愛吃的虎王果,因此雖然已經飛行了數百里,現在速度反而變得更歡快起來了。
只是現在連郭慧君都沒有心思與柳隨雲溫存,劍山谷的烈火煉獄時不時在她腦海裡起浮,她也在詢問柳隨云:「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凡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破壞力!」
「鑄劍,是鑄劍!」柳隨雲已經想明白:「肯定是鑄劍的時候出了問題,說不定劍山谷在秘密鑄造一把法寶級別的飛劍,真是可惜了!」
「應當和妹夫想像得差不多!」顧山河的耳朵還真是敏銳,他在前面說道:「只是我真是不明白,天虹派瘋了?他們與本宗開戰嗎?」
耿陽澤沉默了,柳隨雲也沉默了,只有郭慧君問道:「現在不是已經開戰了嗎?」
「這樣的舉動,誠然給本派製造了許多麻煩,但不足令我神霄宗傷筋動骨,難道是碧水山莊?」顧山河臉色都變了,他顧不得自己心愛的這隻金雕,已經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瓶子來:「虎牙秘蕊,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快點去碧水山莊!」
「碧水山莊有什麼?」耿陽澤已經在一旁問道:「我只記得碧水山莊只是一處普通的別業罷了!」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懂個屁啊!」平時優雅十分的顧山河卻毫無緣故地空中爆了粗口:「若是碧水山莊出了什麼閃失,咱們神霄派那真是傷筋動骨了!」
耿陽澤知道顧山河作為一名神霄山派往大漢國飛魚衛擔當指揮使的修士,知道太多隱秘無比的秘情,有些秘密甚至連神霄山的普通金丹修士都不知道,莫不成這碧水山莊真的有什麼內情?
他大喝一聲:「顧師弟,把你這虎牙秘蕊也借我幾滴,我這只蒼鷹再加速的話支撐不住!」
承載了耿陽澤一人的蒼鷹尚且支持,何況是承載了柳隨雲與郭慧君兩人重量的這隻金雕,顧山河特意給這隻金雕多餵了幾滴虎牙秘蕊,只是像這等空中餵食的高難度動作,也只有顧山河這等築基修士翹楚之輩才能做得來。
用過了虎牙秘蕊之後,三隻靈禽速度立增,精神也變得振奮起來,郭慧君有點擔心地問道:「這虎牙秘蕊不會有負作用?」
「飛完之後休息一陣子就好了!」顧山河心情很沉重,他沒時間與郭慧君計較:「對於這個位階的靈禽來說,受益無窮,希望還趕得及。」
烈風呼嘯而來,顧山河始終緊繃著臉,連一絲笑容都沒有,直到他看到碧水山莊的那一池碧水依舊之後,臉色才依舊不變,他甚至沒等金雕靠近,就已經朝著碧水山莊:「我是顧山河,把你們莊主找來,我是顧山河!」
「碧水山莊發生了什麼?」
剛一落地,顧山河就在詢問著這個關健無比的問題:「你們沒有發生什麼,沒有受到襲擊吧?沒有損失吧?」
一切都沒發生過,柳隨雲與郭慧君的口中獲得了確切的消息,自從得到示警之後,整個碧水山莊就進入了高度戒備,甚至把莊裡一部分被認為「不可靠」的雜役都清除出去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顧山河不由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
那邊已經有一位黃衣修士趕過來了:「顧山河,雪狐嶺遇襲了,你趕到我們碧水山莊幹什麼,你應當知道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天虹派的奸細或許能混進來,但是來歷有問題的凡人,是不可能混進來的,因為我們這裡只用有祖上三代都替本宗效力的自己人。」
顧山河只聽到前半句,整個人都蒙了,雪狐嶺遇襲了?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