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雲說之前請示過沈雅琴,那自然是七分真三分虛,師娘雖然順手給柳隨雲賞了六十靈石開銷,但是卻並不知道這位王啟年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的底細。
只是這樣一說,抬摃與霍天涯心裡自然有了底,有重華峰的兩位金丹大修士在後支持,只要不真弄死那白春文,那事情搞得再大都能遮掩下去,何況柳隨雲還說了要借用一下王啟年的力量。
大家之前對於王啟年評價不高,以前王啟年就是一個只會刷刷寫寫的貨色,但是自從搞過天際龐家那一票之後,大家對王啟年的印象已經完全為之一變,只要用好了王啟年,搞死白春文絕對不在話下。
抬摃主動請戰:「我去把王啟年找過來,這小子雖然有點不仗義,進了咱們神霄派就有些不理人,但柳師兄出面的話,一切都好辦!」
王啟年再神氣,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煉氣期修士而已,而柳隨雲的背後可是楚南華與沈雅琴這樣的大修士,只要柳隨雲出面,自然能讓王啟年俯首聽命。
霍天涯也有長處,他雖然年輕,但是在百事堂內交遊極廣,他詢問道:「柳師兄,白春文那小子現在呆在哪裡?我想辦法盯死了他!」
「在聖雷客棧,有關係沒有?」柳隨雲直接說道:「錢不是問題,要用多少錢都行!」
有這句話就行了,霍天涯當即說道:「有錢就好辦,我看看那段路是咱們百事堂哪位兄弟負責,對了,柳師兄,用什麼手段好?」
柳隨雲卻不著急:「先搞清楚這小子的底細,跟我搶女人,我不弄死他,我就不是柳隨雲了!」
柳隨雲願意花錢,又身具重華峰真傳弟子的身份,他師傅又剛好在入門大典大顯一回神威,辦起事來那就格外利索,不過兩個時辰,霍天涯已經一陣小跑衝上接天閣四十七層,把柳隨雲請了下來:「柳師兄,搞定了!」
柳隨雲當即問道:「怎麼一個搞定法?你和負責那一段的師兄說好了?」
「還要利索一些!」霍天涯回答道:「現在已經同聖雷客棧談好了,就在白春文樓上給我們開一個房間,哼哼……」
「小手段還真多!」柳隨雲也很痛快:「花了多少靈石?」
「哪用著師兄出錢!」霍天涯卻是笑道:「花不了什麼錢,跟幾位師兄打過了招呼之後,師兄們都很仗義!不若什麼時候請楚師指點我一兩招劍法!」
「有空常來我們重華峰轉轉!」柳隨雲知道霍天涯想同自己搞好關係,也不跟他客氣:「對了,前次萬里寄書的事情,也要麻煩霍師弟了!」
「好說好說!」霍天涯心中頗為得意,事情實際上沒有他說得那麼輕鬆。
他區區一個剛剛進入百事堂的小修士,根本沒有什麼人脈與力量,好不容易花了一筆錢,還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卻是毫無效果,最後不得已打出了柳隨雲的旗號。
沒想到柳隨雲的旗號出其意料的好用,大家一聽說是重華峰的真傳弟子要搞一搞白春文,都願意賣個人情,負責那一段的林師兄直接就把客棧老闆拎來恐嚇了半天,客棧老闆無奈之下只能答應萬事配合林師兄。
這一回柳隨雲不方便穿上神霄派弟子的新手裝,他扔給霍天涯十個靈石:「咱們弄套散修的服裝進去聽一聽,看看這小子傷勢到底如何?」
穿上了一套散修的黃袍,柳隨雲裝扮成了一個江湖浪子,而霍天涯倒不用化妝,直接就成了柳隨雲的跟班,兩個人也不多說話,直接就進了聖雷客棧,掌櫃早得了巡街師兄的叮囑,當即就把他們引上了樓去:「兩位請!」
柳隨雲不方便說話,也就是偶爾應一聲,不過一上二樓,他就聞到了濃重的紅藥味,甚至還傳來了一兩聲呻吟,不是別人,就是折在師傅師娘手裡的白春文,心中不由一陣痛快:「叫你小子逞能!」
一行人上了三樓,霍天涯推開了房門,柳隨雲往裡一看,好傢伙,四五個舉手投足都帶著神霄派氣息的修士正遵守在裡面,手裡拿著形形色色的竊聽、窺探法器、靈器,一看到柳隨雲進來了,一個領頭的准築基師兄把手指按在嘴唇之上,示意大家安靜。
柳隨雲點點了頭,朝著這位師兄笑了笑,這位師兄讓霍天涯關好門,引著柳隨雲往裡面走,走到房子中間,這位師兄打開了一把紫傘,才開口:「好了,現在可以說話了,我把堂裡的遮天傘都借出來,哪怕他是金丹修士,不用心查探的話,依舊聽不到我們說些什麼……」
這把紫傘居然是一件防窺探的靈器,柳隨雲不由笑了笑:「謝謝師兄了,還不知道師兄大名?」
「我是林嵩,那個立志一炮糜爛八千里的林嵩!」這位准築基師兄笑著回答:「眼下聖雷客棧這一帶都是由我負責鎮守,聽說柳師兄要打白春文這賊子的悶棍,我自然是十分樂意幫點小忙!」
何止是幫點小忙那麼簡單,柳隨雲一看這陣勢,這幾個修士可是弄來了好些專業的行頭,柳隨雲大多不認識,只認出其中一個銅管是用來竊聽:「師兄的大恩大德,小弟一定稟報師傅師娘!」
林嵩想要的就是柳隨雲這句話:「何必為這點小事而驚動了楚師伯與沈師姑!大夥兒都是同門師兄弟,本來就應當多多照應才是!」
柳隨雲卻說道:「林師兄興師動眾,就是遮天傘這樣的靈器都借來了,如何讓我不感激至極,師兄,可查探出什麼實情沒有?」
這句說的甚是,林嵩再膽大包天,平時可不敢對一位金丹修士,就算這位金丹修士負傷再重,隨便一根手指都能滅了他,更何況白春文背後還靠著金華真君這位一位元神級別的大修士。
只是這事有了重華峰的背景,林嵩就變得膽大包天,他甚至通過個人關係把百事堂裡的行頭借了好幾件來:「暫時還沒有查探什麼實情,不過這一回師兄可是用了這白春文欲對我神霄派不利的名義,才把行頭借出來,若是出了事,還得請師弟給我美言幾句!」
柳隨雲點點頭,他的美言不濟事,可是師傅是全宗排在前十的大修士,說話自然有一言九鼎的力量:「這些行頭都是師兄用個人名義借出來的,這份人情柳隨雲記住了。」
林嵩當即說道:「本來盯梢其它人倒不必太費手腳,但是這姓白終究是金丹上人,不得不加倍小心……」
金丹修士耳聰目慧,別說只與白春文隔了一層木板而已,就是隔了小半條街,以金丹修士的探識能力,多半也能將半條街外的耳語聽得真真切切,因此林嵩才不得不借來了這把遮天傘的仿製品:「我這傘一打開,比遮音罩還要好用幾分,只要那白春文不是刻意針對著我們來的,一切言談都無妨!」
他言下之意,就是這把遮天傘的威能終究有意,若是白春文運足功力,直接盯上了他們,那這把遮天傘終究還是護不住他們,不過對於他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這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柳隨雲卻想到另一件事上:「那白春文這廝手上有沒有象遮天傘的靈器?」
他這次就是查探白春文的實情而來,若是白春文手上也有類近的靈器,那豈不是什麼都沒收穫,只是林嵩卻是興奮地說道:「我這次可是把蟬聽風管都借了出來,只要這廝不要格外小心,而是使用遮音罩之類的小把戲,都沒問題。」
柳隨雲不由關切地問道:「那有沒有收穫?」
「倒沒有什麼收穫,就是這廝與他一個散修朋友吹噓了一番女人,說他玩過太白劍宗哪位女修,又玩弄過誰的妻子,說了三五個女人……」
「用得上!」柳隨雲卻把這當作極大的收穫,手一揚:「我想找的就是這個,想必林師兄還不知道,咱們宗裡有位師兄,名叫王啟年……」
「王啟年……」林嵩對此有些印象:「好像……」
他正在思索著這個名字的時候,卻見忙著窺探樓下動靜的師兄弟與霍天涯一齊打了個手勢,林嵩知道有事,他在遮天傘之內,聲音既傳不出去,也傳不進來,當即手指在空氣中一劃,只見空中已經多了一行光字來:「怎麼了?」
一個百事堂弟子當即在空氣寫出另一段白字來:「有人來了,他施展了遮音罩!」
柳隨雲與林嵩當即來了精神,這人施展了遮音罩,那自然要與白春文有要事相商,說不定就能搞出什麼機密,特別是林嵩,他借來這蟬聽風管雖然打著白春文對本宗欲有不利的名義,但是本身就冒著極大的風險,更不要說這還是窺探一回金丹修士。
現在或許能搞到點真正的絕望內情出來,林嵩與柳隨雲對視了一眼,當即收好了遮天傘,朝著蟬聽風管貼了過去。
這蟬聽風管也是一件用途極為特殊的靈器,珍稀無比,雖然能無聲無息地透過遮音罩,本身卻不發音,而是可以與意識形成共鳴,柳隨雲把神識探了進去,正好聽到白春文痛苦之極地叫道:「沈雅琴那娘們下手真狠,這一回是虧大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三五年不可……師兄,你以後再不幹這樣的傻事了!就是師傅叮囑的,我也不幹!」
師傅?是不是金華真君?
柳隨雲剛剛生起這個念頭,卻見白春文的那位師兄說道:「咱們太白劍宗與師傅是不會虧待你,你這次查探神霄派實力,幹得極好,宗裡很滿意,特意讓我帶來了特效靈藥。」
白春文隨口答道:「宗裡為什麼要查探神霄派實力?莫不成是想對神霄派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