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不知道五嶽靈符?」
郭慧君的殺意更重了,她的劍尖都對準了柳隨雲的喉嚨:「你敢說不知道五嶽靈符?你肩膀上的是什麼?」
柳隨雲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但他還是掀開了自己的衣服,才發現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什麼多了一枚五座微型山嶽組成的符印,雖然不過指尖大小,但極為精美,但問題在於柳隨雲之前根本沒見過這東西:「這是什麼?郭姑娘,這到底是什麼?」
「你真不知道這是五嶽靈符?」郭慧君十分狐疑地問道:「真不知道?」
柳隨雲只能實說實說:「在這之前,我連五嶽靈符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這到底是什麼?怎麼會長到我肩膀上來?」
「五嶽靈符,五嶽靈符就是……」
郭慧君覺得自己說不話來,她耳根都泛紅了,好一會才組織起來詞彙:「五嶽靈符是他們許家數代秘傳的種符之術,想要育成一枚五嶽靈符,往往是費盡無盡心力,無盡時間,然後可以植入武者體內,令武者有三山五嶽之力!」
三山五嶽之力?柳隨雲可是見識過真正的雷霆萬鈞之力,雖然不知道這五嶽靈符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種符之法,又怎麼能讓武者有著三山五嶽的力量,但他清楚得知道一點,那就是這枚五嶽靈符恐怕有著驚天動地的威能。
要知道力量達到一個極限之後,那就是無所不克的境界,馬千軍當初的雷霆萬鈞雖然只是縮水版,但卻是柳隨雲這些年戰得最苦的一役,如果真的有三山五嶽之力,再加上郭慧君現在的這具靈鎧,恐怕郭慧君就是一個凡人無法對抗的存在,或者她一槍就能直接捅翻了自己。
不過他還是沒明白過來:「那這枚五嶽靈符怎麼會在我身上?我想起來了,就在剛才,照日順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是那時候植入我的體內?」
「這怎麼可能?」郭慧君覺得柳隨雲說的全是謊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五嶽靈符的底細,想要剝離這五嶽靈符,不知道要承受著怎麼樣的痛苦與代價,且不說他們許家用三代人的時間培育這枚五嶽靈符,就是照日自己,自胎兒之時就已經種下了這五嶽靈符,至今已經三十餘年,時時刻刻從不離身……」
柳隨雲更加迷惑了,如果郭慧君說的是真話,那麼除非是死,否則許照日怎麼也不可能剝離掉這枚五嶽靈符:「可是他真是只是順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這枚五嶽靈符就植入我的體內了!」
「胡說!」郭慧君直斥其非:「且不說這五嶽靈符能不能剝離出來,現在這個情況也絕非植入你體內,而是暫時寄存於你身上而已,時日稍久,靈符百年靈氣就要盡數消逝了!」
柳隨雲甩了甩手:「暫時寄存?照日到底想幹什麼,還好,等找到照日,我把這枚五嶽靈符還給他!」
這下子郭慧君的銀劍突然就帶著冰冷無比的凜冽殺氣,讓柳隨雲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枚五嶽靈符是我的好不好?」
「你的?」
柳隨雲可是雲裡霧裡,他只能讓郭慧君一次性說個清楚:「自從我從娘胎裡落地的時候,我就同照日定下百年之合,原因就是這枚五嶽靈符……」
「他們許家的種符之術是仙家所學,威能無窮,據說把靈符培育到極限之境,能讓一個尋常武者有著三花境界的威能,但這五嶽靈符也是最無用的屠龍之術!」
柳隨雲已經明白了:「恐怕這五嶽靈符雖然修士耗費無數精力在體內培育,但最終落得好處的卻是武者?而且還是純粹的武者,不能是武道雙修之士。」
他自己就是武道雙修,可是這五嶽靈符卻根本不能對他起到任何效果,而郭慧君很快補充了更多細節:「星小統領,你說的沒錯,事實上這五嶽靈符對於修仙者來說是雞肋中的雞肋,雖然是修士用無數的時間與靈力來培育出來的,但是修士卻是不能落得任何好處,甚至還要耽誤自己的修行,許家衰敗,多半因此。」
這是真正的為人之學,而非為已之學,也難怪郭慧君稱為最無用的屠龍術,要知道許家整整三代,耗費百年時間,甚至整個許家都因為培育這一枚五嶽靈符的關係衰敗下去了,可是最終落得好處的卻是郭慧君。
那前前後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隨雲更是茫然無措:「為了這五嶽靈符,你與照日定下百年之約,可是剛方照日突然叫我娶你,甚至把這五嶽靈符暫時寄存在我身上,怎麼回事?」
郭慧君的殺意更盛了,只是她整個臉都艷如桃花,連脖頸都變得羞紅起來:「你說,到底對照日下了什麼**藥?」
柳隨雲終於明白過來:「難道把這五嶽靈岳植入體內,是要通過男女之事?」
「你還說!」
郭慧君直接就把盾劍扔在了地上,坐在地上抽泣起來,柳隨雲剛走出兩步路,就被她冰霜般的眼神嚇回來了,她才帶著羞意說道:「若不是他有這麼一枚五嶽靈符作嫁妝,我們家才不會把我許配給照日,只是我們定下婚約沒多久,他們許家就徹底衰敗下去了……」
郭慧君繼續說道:「這五嶽靈符,對於修士來說可以說是真正的負累。」
要培育這五嶽靈符,最艱難的一點就在於修仙者必須用自己體內的靈力來培育靈符,靈符威能越大,所需要的靈力也越驚人,既便許照日在娘胎裡就植入了這枚五嶽靈符,但是他至少要把一半的靈力用來培育五嶽靈符,否則五嶽靈符就有反噬之危。
現在許照日雖然年青力盛,但是想要築基長生的話,也得趕緊把這枚五嶽靈符植入郭慧君體內,原來就是這幾個月的事了,哪知道現在兩個人都是雲裡霧裡,根本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柳隨雲也不得不把詳細的經過與郭慧君講清楚,郭慧君總算是抓起了銀槍,意志變得堅定起來:「這五嶽靈符是我的,可我是許照日的未婚妻!」
「我知道,我知道!」柳隨雲伸出雙手說道:「我是有婦之夫,我跟你說過的。」
「既然那樣的話,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得把這件事搞清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致於許照日發生那麼大的變化,柳隨雲還清楚得記得許照花手捧鮮花,落英繽紛,香氣溢人的場面,他又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無上魔宗與神秘失蹤的陳朝南,這一切構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等待他們去解開:「好,我們去找照日!」
「去找照日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走了幾步路,柳隨雲已經感覺得到這枚五嶽靈符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吞噬著自己體內的靈力,而且慢慢地開始加速,雖然總量不大,但是一想到這五嶽靈符會無時無刻地自動運轉著,那簡直就是一個填不飽的無底洞,柳隨雲已經能理解許家是怎麼衰敗下去的。
還好柳隨雲修煉的是極元煌雷鍛神錄這等速成第一的功法,他體內有的是前段時間與郭慧君聯手積攢下來的氣血魂魄,這樣的靈力運轉,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只是現在的郭慧君沒辦法完全相信柳隨雲,她現在緊緊地握住銀槍,隨時就準備一槍扎過來,柳隨雲覺得氣氛沉悶得很,這路走得太慢了。
還好終於到了,在北河真君陵前他們沒見到許照日,看到了等在那裡的夏精絕:「老許哪裡去了?」
「許爺,還有安前輩與天虹派的兩位道友,已經由這個洞口下墓了!」夏精絕回答道:「許爺讓我在這裡守著,知會一聲統領,有他們就夠了,請統領與郭姑娘一切自便!」
「下墓!」郭慧君毫不猶豫地說道:「就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我都得闖上一回!」
「我陪你去!」柳隨雲也隱隱覺得這北河陵未必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必定是危機重重:「我得把五嶽靈符還給照日?」
「五嶽靈符明明是我的好不好?」
郭慧君白了柳隨雲一眼,卻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自己這話裡的意思是不是在鼓勵柳隨雲給自己植入五嶽靈符,那樣的話真是羞死人了。
夏精絕笑了起來:「統領,我也一起來!」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形成一個三合陣,就朝著不知是什麼盜墓者打開的盜洞往下走,柳隨雲叫了一聲:「老夏,有沒有火把?」
「有,上好的牛油火把,專門為下墓準備的!」
只是話還沒說完,郭慧君身上的銀鎧已經閃耀著銀色的光芒,把整個盜洞照耀得有如白晝一般,她冷冷地說道:「都給我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
說話間,郭慧君已經一手握盾一手提劍威風凜凜走在最前頭,很快盜洞由原來只容兩三個人行走,變得豁然開郎起來,足夠容得下四匹戰馬同時衝馳,地面到處都是殘破的兵器、石像、珠寶與車馬殘骸,時不時還有幾具白骨。
郭慧君帶頭向前走了二百來丈,居然還沒見到許照日的身影,心底的火氣就更盛了,卻突然聽到身邊柳隨雲叫了一聲:「小心,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