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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若水滿腹疑惑地被獵豹送到了野狼的古堡。
一路上,她問了幾次,但獵豹都不肯說為什麼。她只好按捺著心情,等著問野狼了。」進去吧。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的。「獵豹掉轉車頭,朝著來時的路飛馳而去。
幸若水在門前怔怔地站了一會,覺得越來越莫名其妙了。算了,進去問問再說。話說,她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裡了。那時候還是盛夏,而現在已經是寒冬,沒多久就要過年了。
她慢悠悠地往屋子裡走。
剛進門口,尚愨就無聲無息地出現了。」若水姑娘,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幸若水對他笑笑,對這個神出鬼沒的管家已經沒了好奇。她見識過獵豹那樣的人之後,覺得再厲害的人也不奇怪。」野狼呢?「
她剛問出口,尚愨還沒回答呢。眼看野狼大步而出,笑得跟朵花似的。」寶貝兒,歡迎回家。「
幸若水差點被嗆到咳嗽。
那男人還渾然未覺得這樣子多噁心,撲過來一把將她抱住。嘴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乖乖的別動。「
幸若水僵著身體不掙扎,疑團又滾得更大了。正要問呢,眼角就注意到不遠處出現的另一條人影。
那是個年輕的女人,牛仔褲白襯衫帆布鞋,簡單而大方。她的眼裡沒有敵意,反而有著洞察一切的明澈。但是,她眼裡對野狼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幸若水前後一聯繫,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該不會是妾有意郎無情,所以這傢伙正想利用她來讓人家知難而退吧?不過,那個女人貌似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戲。而且,她一看就知道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幸若水戳戳男人的腰側,小聲道:」喂,你別白費心機了,人家都看出來了。「
野狼在她身後撇撇嘴,一鬆手就又笑得跟朵花似的。一手摟住她的腰,帶著她往裡走。
幸若水強忍著沒掙扎,事實上,這傢伙也沒想讓她掙扎,所以那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她腰側,可是搭得很巧妙也很危險呢。
女人站到路的中間,擋住他們。瞅了一眼野狼,便看著幸若水說:」你好,我叫莫然。「」我是幸若水。「幸若水點點頭,微微一笑。」寶貝兒,別跟她囉嗦。「野狼不滿地抗議,摟著她從旁邊走進去。絲毫沒發現,他現在的舉動是相當幼稚且有損形象的。
那人背著他們,微微動了動嘴角。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跟了進去。
尚愨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眼裡散發著好奇和八卦的光芒。
幸若水一回頭,就捕捉到尚愨的這種目光。她微微驚詫,沒想到神出鬼沒的尚管家也會有這種表情。雖然他很快就收起來了,恢復了面癱。」尚愨,還不趕緊倒茶!「野狼摟著幸若水在沙發上坐下,大聲地吩咐。
幸若水有些失笑,這傢伙一定不知道什麼叫欲蓋彌彰。或者,他現在是在垂死掙扎?他一定是喜歡這個女人,至少是有些喜歡的,否則他不會做這樣幼稚的事情。
莫然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臉上還是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
野狼很不爽!他最不爽就是這個蠢女人這種淡淡的表情,就好像在告訴他:你就是一個小丑,隨便你怎麼折騰!操!
兩個女人對上彼此的視線,沒有火花四射,沒有絲毫敵意。因為,她們都明瞭彼此的心思。」主子,茶來了。「尚愨端著茶杯,恭恭敬敬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野狼小心地端過茶杯,遞給幸若水。」來,寶貝兒,你一定渴了,先喝杯茶。「
幸若水確實渴了,所以接過茶喝了幾口。上好的茶,唇齒留香。」這茶真香!「」寶貝兒喜歡就好!尚愨,準備多一點,給寶貝兒送到基地去!「」是,主子。「」寶貝兒,馬上就用晚餐了,要不要先洗個澡?「野狼收了一下手臂,問
得很曖昧。
幸若水搖搖頭。」不了。我想先吃飯。「她可不想這傢伙為了演戲,還纏著要來一個鴛鴦浴!」尚愨,聽到沒有?趕緊開飯!「凶巴巴地吩咐尚愨,轉過頭來又笑得很溫柔地看著若水。」寶貝兒,要不要再來一杯茶。「」好啊。「幸若水差點忍不住笑了,這腹黑而強勢的男人做起這種幼稚的事情來,真的很讓人噴飯。他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野狼耶,又不是街邊的小男生,還演這麼狗血的戲碼!
幸好對面的莫然很平靜,要是換了顧苗苗那樣的人,場面就很精彩了。」主子,飯菜準備好了!「」走吧寶貝兒,咱們吃飯去。「
幸若水對於他故作親暱的手臂,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她是真的餓了,剛訓練完要吃飯,獵豹就把她給扔進了車子裡一路飛馳到這來。」寶貝兒,吃這個!「」寶貝兒,這魚好多刺,我給你挑了。「」寶貝兒,這個好,多吃點。「
……
一頓飯,成了野狼大哥的傾情表演時間。
幸若水和莫然一邊默默地吃飯,一邊忍住笑。
幸若水竭力地將臉埋到碗裡,她在心裡想,這要是基地的那些大碗就好了,可以把她的整張臉都給遮起來。
莫然則覺得這個男人真欠扁!心裡琢磨著,要找機會把他吊起來一頓好打,打屁股!
尚愨則拚命地往窗外看,生怕自己不小心漏了表情,會被主子狠狠地修理!可恨窗外一片漆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天殺的!
一頓讓幸若水消化不良的晚飯,總算是吃完了。她拚命往嘴裡塞飯菜,這會貌似有點撐。」尚管家,能不能替我倒杯茶?「」好的,若水姑娘。「
一行三個人,又從飯桌輾轉到了客廳去看電視。
幸若水抓著遙控器,調到軍事台,在放電視劇,不是她喜歡的。於是挑來挑去,最後定在了少兒頻道看《熊出沒》!
這動畫片她以前經常陪福安看,挺熟悉的。笨笨的熊二,總能讓她笑得一塌糊塗。
莫然似乎對這部動畫片也很感興趣,眼睛一眨不一眨看得很認真。不時地,還抿嘴微微笑。
野狼的臉在抽搐,臉上溫柔的表情就快撐不住了。他有理由懷疑,這女人是故意的。拿過遙控器,調到財經頻道。」別看那麼幼稚的,看多了會變笨的。「」可是我想看。「幸若水撅撅嘴,大眼睛汪汪,語氣也軟軟的:明顯一副撒嬌的模樣。
要不是對面坐著莫然,野狼就一巴掌招呼過去了。這會只好咬牙將頻道調回去。」好好,寶貝兒喜歡看什麼就看什麼!「
他的手卻在她腰側,掐了一把。
幸若水看著電視屏幕,手握成拳頭抵在嘴邊,努力地掩住偷笑。
好容易看到十點鐘,《熊出沒》總算是播完了。」我去洗澡!「幸若水扔下遙控,蹭蹭蹭地往樓上跑,跟身後有妖怪在追似的。」寶貝兒,一起吧!「野狼急忙追上去。
兩個人一起,消失早樓梯口。
莫然仍看著電視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或許,她真的在發呆。
尚愨則終於可以來到窗前,把憋在肚子裡的笑釋放出來,但沒敢發出聲音。
……
幸若水對於尾隨而來的男人,有些無奈。」我說大哥,你這戲太幼稚了,我牙都酸了。而且,你沒看到人家早就看得清楚明白了!「
野狼不吭聲,把自己往房間的沙發裡一扔,腦袋枕著雙臂看天花板,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幸若水挑挑眉,從衣櫃裡挑衣服。」我去洗澡,你慢慢想。「
也許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能夠安安靜靜地,聆聽自己內心的聲音。
有時候選擇太艱難,那就把它交給自己的內心吧。
野狼定定地看著天花板,沒吭聲,也沒動。過了一會,慢慢地閉上眼睛。
幸若水洗好澡出來,還以為他睡著了。走過去,推了推。」喂,你沒事吧?「這麼大的生意這麼大的幫派,他都管理得井井有序,難道還怕一個女人?不過事關感情,總是特別的揪心。
野狼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往下一拉。
幸若水反應快,這才沒有被他偷吃了豆腐。」讓我抱一抱。「他這話的時候,聲音裡真的深埋了那麼一點疲憊的味道。他也是血肉之軀,並不是機器人。」抱不行。不過,可以把我不算寬厚的肩膀借你用一用。吶?「
男人苦著一張臉靠過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將頭靠在若水的肩上。緩緩地,閉上雙眼。
幸若水挺直腰桿子站好,沒吭聲。她不認為這傢伙需要安慰。他這樣的人,自己要什麼是最清楚的,只是心裡有道門檻過不去罷了。
人生總是會充滿這樣那樣的選擇,只是有的時候這個選擇很困難。尤其是這個選擇事關曾經是你生命裡最美好的人或事物。所以有人說,沒有選擇有時候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免去了那一場心靈的煎熬。
過了十分鐘。
幸若水忍不住伸手戳戳他。」大哥,憂鬱完了沒有?我快撐不住了!「
野狼撞死,又過了一會才哀怨地直起身體。」早點睡。「擺擺手,從那扇暗門過去了。
靠!幸若水忍不住在心裡暴粗口!原來機關在這裡呢!那她晚上睡覺,會不會太不安全了?
聳聳肩,她鑽進被窩裡。看著紫紗帳頂,想著那個叫莫然的女人。她的眼神很強勢很淡定,甚至有種久居上位者的感覺。
嗯哼,野狼這次惹到了不得的人了!一向作為獵人的他,現在成了一個女人志在必得的獵物。不過,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幸福呢?
野狼回到自己房裡,扒掉衣服就跳進浴缸裡。舒展著四肢,緩緩地閉上雙目。
不到一分鐘,他倏地睜開雙眼。
眼前,赫然站著莫然。
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卻還是忍不住吃驚。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面前的人,這還是第一個。如果她要殺他,那麼他或許已經死了好幾回了。」你到底是誰?「她的身手太快了,就連獵豹都未必能夠做到。如果不是太清楚古代所謂的武功是不存在的,他幾乎要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武林高手!」莫然!「迎上他的視線,仍是淡淡的,但志在必得。」**!「他忍不住低罵。這對話,已經不是第一回了。」你想怎麼樣?殺了我?「」保護你。「這一次,她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他,絕不!」**!「再次罵人。他野狼什麼時候落到需要女人來保護的地步?」我是一個男人,我不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好。「莫然從善如流。只要她在他身邊,理解成保護還是其他,她並不在乎。
野狼一點高興的表情也沒有。因為她贊同他的意思,並不代表她會就此離開。她這些天的表現已經充分表明,她是不會離開的。
夜裡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守什麼。莫問已經死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個人太像莫問,就像是變強了的莫問!
這些日子,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起莫問死在他懷裡前說的那句話——來生我要強大到足以自保,再也不成為你的拖累!
那麼,他能否理解為,這個人就是莫問的來生?否則,她為什麼這麼像莫問?為什麼這麼執著地要留在他身邊保護他?
莫然不知道他心裡的千回百轉,只是突然抬手脫掉t恤,露出只著內衣的上身。曲線玲瓏,窈窕誘人。」你——「他話尚未說完。
她突然閃身過來,在他身上點了兩下。
他愕然地發現,自己不能動,也不能說。他愕然地看著她,有些不敢置信。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嗎?
野狼活了這麼多年,今天的表情是最豐富的!
莫然開始動手脫掉自己身上的束縛,完全釋放傲人的身材。慢慢地,踏進浴缸,跨在他的腰間坐下。
俯身摟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是記憶中的味道。
野狼在許多年後仍不敢相信,自己被一個女人強暴了!
……
幸若水一夜睡得舒舒服服,第二天生物鐘一響,就爬起來去跑步。
她出房門的時候,隔壁的房門也恰好推開。
出來的是莫然,神清氣爽,嘴角甚至還有一抹疑為笑容的弧度。
幸若水有種荒謬的感覺,野狼和莫然角色轉換了。野狼被吃光抹淨了,正軟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吃飽喝足的莫然神清氣爽,好不得意。」早。「」早。「」晨練?「」嗯。「」一起吧。「」好。「
於是,在美麗的早晨。兩道窈窕的身影不緊不慢地奔跑在鄉間的小道上,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兩個女人的友誼,就這樣建立了。
有時候一個人跟另一個人的親近關係,不需要長期的相處,只需一眼。
二樓的某個窗口。
穿著浴袍的男人倚在窗邊,抽著雪茄,目光追隨著兩個女人的背影。緩緩地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才離開窗邊。
兩個女人繞著古堡跑了無數圈,才慢慢地停下來。
幸若水已經有些喘了,但看看身邊的莫然,連氣息都沒亂。」你體力真好!「」無數次練習的結果。「莫然淡淡地道。沒有什麼好炫耀的,沒有人是天才,都是苦練的結果。
幸若水笑笑,越發地喜歡這個人了。乾淨利落,淡然不張揚。」你很喜歡野狼?「」是愛。「莫然表情認真地糾正她的說法,喜歡太淺。
幸若水點點頭。」我說錯了,你很愛他。「多好!野狼那樣的人雖然風光,但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如今有個人這樣愛著他,也算是上天的彌補吧。」嗯。「」他受過很多苦,以後有你愛著他,真好!「野狼雖然愛惡作劇,但是對她一直算是挺好的。她不相信長空找她野狼會不知道,他是有意放任他們。這個人聲名狼藉,在惡人的外表下藏著一顆不壞的心。
莫然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良久,突然說:」我不會讓人欺負他。「
這是保護的宣言,落地有聲。
幸若水第一次聽到一個女人這樣堅定地說她要保護一個男人。但是話從莫然嘴裡說出來,好像並不突兀並不奇怪!
她笑了笑。」那就好。「誰來保護誰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情相悅彼此相守。」不過,莫然,我不知道你生長在什麼樣的環境,但據我所知,男人不喜歡自己是一個弱者,更不能接受被一個女人保護。所以,你要保護他的想法,最好不要讓他知道。野狼在別人的眼裡,是一個絕對的強者,這樣的人是不需要女人來保護的。你能明白嗎?當然,沒有誰規定我們女人不能保護自己的男人,只是不要讓他覺得他是弱者,更不讓世人覺得他是弱者。有時候,保護或許與刀劍無關。「
並不是說女人一定就比男人弱勢,但不可否認,女人就是女人。千百年來,女人是智慧、溫柔和體貼的化身。
如果男女角色轉換。你真的能夠接受嗎?
女人叱吒風雲,躍馬橫槍於千軍萬馬之中,那麼她就不是一個可愛的女人。而男人如果柔弱得像個只會吮手指的孩子,他也會成為世人的笑柄。
女人可以令男人降服的,應該是她的智慧、體貼和溫柔,絕不該是
她的刀劍。但在關鍵的時候,也許她也是可以憑著刀槍去救她的男人,保護她的男人她的幸福。這是一種權利,誰也不能剝奪。
莫然靜靜地看著她,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走吧,該吃早餐了。「」好。「
……
這半年以來,獵豹一直在對他們進行魔鬼似的訓練。
幸若水由開始像要死掉的痛苦,到後來慢慢地就適應了。很多東西,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但是聽到獵豹說他們去出任務,去救幫裡一個堂主的孩子時,她還是緊張得氣都喘不過來。訓練和實戰到底是不同的。
這是年二十七,隔天就是除夕了。
直升飛機裡,獵豹就坐在她的對面,冷冷地看著她。
獵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幸若水卻覺得她好像在冷冷地嘲笑自己。可是,她沒辦法為自己辯解,因為她真的很緊張。
平常那些威力十足的槍炮對的可是靶子,可在實戰中,它們對的卻是有血有肉的人。她連殺雞都不敢看,怎麼殺人?
可是她不能拒絕,獵豹不允許她拒絕本次任務。
她心裡明白,獵豹這是為她好。每個人,都需要經過這個轉變,才能真的將那些技能技巧變成保護的武器。
飛機徐徐地降落。
在他們固定的儀式之後,根據做好的戰略部署,所有人動作迅速地分組歸位。
幸若水腦子一片空白,身上冷汗已經濕透了衣衫。
對方一臉橫肉,眼神兇惡。他手裡抓著一把短刀,凶狠地與她對峙。
幸若水的手緊緊地扣著扳機,卻始終沒有扣下。汗水越來越多,從額上滲下來的汗水流到了眼睛裡,迷糊了她的視線。
疼。幸若水一眨眼。
就在這眨眼之間,人家就握著刀向她撲了過來。
幸若水發現自己扣動扳機的手指根本動不了,只能下意識地往後退,並伸手去隔開對方的刺殺。在刀刺向自己胸口的時候,槍聲響起。
幸若水跌落在地,刀在她手上劃了一道口子,但並沒有cha得很深裡去。
幸若水驚魂未定地喘著氣,身體軟成一團。她抬起頭,獵豹冷冷地看她一眼,走了出去。
槍不是她開的,是出現在她身邊的獵豹。如果不是獵豹,也許那把刀此刻就插在她的心臟。
幸若水怔了許久,仍無法回神。剛才的那一幕,像是被按了反覆回放的視頻片段,不停地在她腦子裡放映。
他們完成了任務,孩子受了驚嚇,被救出來後還在哇哇的哭。身上還有被打的痕跡,只是一個5歲的小男孩。
幸若水看著哭泣的孩子。如果剛才是她負責擊斃壞人救下孩子,那麼是不是孩子已經活不成了?她根本沒法開槍!
她更忍不住想,如果當時需要救的是她自己的孩子,或者是長空,那該如何是好?幸若水覺得前所未有的難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的眼前不停地出現孩子被槍打中腦袋,血色的花開紅了視野,一片觸目驚心。那種紅色像尖刀刺痛了她的眼睛,更讓她渾身冰冷。
傷口被衛生員包紮好了,口子劃得不深,並不嚴重。
在直升飛機上,她一聲也沒吭。她甚至不敢看獵豹的眼睛。
剛下飛機,幸若水就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面前。她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一頭撲進他懷裡,默默地掉眼淚。
鷹長空摟住她,朝獵豹點點頭,帶著她往樹林裡走去。邊走,還注意著她受傷了的手,不讓它被樹枝碰到。」嗚嗚……「他們剛剛站穩,懷裡的小女人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鷹長空撫著她的腦袋,心疼地舒了一口氣。別說她一個善良心軟的小女人,他帶出來的那些兵,第一次出任務還不一定敢真的對人開槍。
哭了許久,小女人抬起小兔子似的紅眼睛,可
憐兮兮地看著他。」我是不是很沒用?「聲音有點沙啞。
鷹長空微微笑著搖搖頭,抬手替她抹著眼淚,親親她的額頭。」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不管對方是壞人還是好人,那都是一條人命。你太善良太心軟了。「」如果我當時負責救出那個孩子,我一定會害死他的!我、我不敢想——「」噓——「鷹長空以手指抵著她的唇瓣,阻止她往下說。」那就什麼都別想。我們回家,老公帶你回家過年去!「」我可以回去?「」當然。要不你以為我來這裡幹嘛?「他愛憐地捏捏她通紅的小鼻子。
幸若水嘟嘟嘴,她以為是專門為了安慰她而來的。雖然還想著自己的失敗,但是能夠回去過年這個好消息還是讓她非常的激動。
車子開出基地,直奔機場的過程中,幸若水仍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在飛往z市的飛機上,她還捨不得睡。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機窗外的景色,盼著馬上回到家。
下了飛機,坐進熟悉的悍馬。
幸若水將下巴擱在車窗邊,任冷風吹拂著臉面。一路上,心情都在飛。
黃昏時分。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小區大門,熟悉的大樓。
幸若水跳下悍馬,一把拉起上校的手就往樓上跑。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表達著歡愉的心情。
她從兜裡掏出鑰匙,緩緩地拉開防盜門,再緩緩地推開大門。
啪一聲,按下開關。
月白色的燈光下,地板錚亮發光,窗明几淨。空氣裡,還有百合花的清香。
茶几上的花瓶裡,插著幾枝盛開的百合花,難怪清香撲鼻。
她轉過頭去,上校笑著挑挑眉。拉著她,踏進門口。
鷹長空一轉身,一把將她抱起來,在原地華麗地轉圈。」歡迎回家,媳婦兒!「
幸若水逸出快樂的笑聲,摟住他的脖子。在暈眩中,覺得一切這麼的不真實,但又這樣真實的美好。
鷹長空輕輕地將她放下來,捧起她紅撲撲的臉,有著最美麗的笑容。低頭,吻住了他可愛的嬌妻。壯碩的手臂,緊緊地纏著她纖細柔軟的腰,再也不願意放開。
長長的一吻之後,上校眼裡滿是**,身上也起了反應。懷裡的嬌妻則氣喘吁吁,紅撲撲的臉,嬌艷的唇瓣都在無聲地挑戰著他的自制力。」媳婦兒,你先去洗澡,老公做飯給你吃!「鷹上校推著媳婦兒進了浴室。
幸若水扒拉著浴室的門,瞪著大眼睛問:」你會做飯?「」今天讓你嘗嘗老公的手藝,除了野外燒烤,你是第一個有幸嘗到的!「得意地把媳婦兒摟過來,又啃了幾口,才不甘不願地拉上浴室的門。
鷹長空轉身打開冰箱,把準備好的菜都拿出來,綠葉的放到盆子裡泡著。先洗鍋子把飯煮上,然後把湯材料弄好放鍋裡慢慢地燉湯,再開始擇菜洗菜切菜……看樣子,還算熟練。
浴室裡。
幸若水在浴缸裡舒舒服服地泡著。對於上校的廚藝,她心裡很期待。
泡了大約有二十分鐘,水都涼了,幸若水才依依不捨地起來。
浴室裡的大鏡子已經蒙上一層水汽,霧濛濛的。她拿起毛巾隨手一擦。
鏡子裡裸著身體的年輕女子,五官清秀。身材談不上傲人,但也算凹凸有致。因為半年的訓練,腰肢纖細,小腹平坦,雙腿修長而結實。就是那一頭毛刺,看著有些搞笑。
幸若水摸摸扎手的發,心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變長。
換上白色的浴袍走出來,馬上聞到空氣裡一股濃湯的味道。尤其是新鮮茶樹菇的香味,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幸若水深深地吸一口氣,晃蕩到廚房門口,雙臂環抱斜斜地倚在門框上,看著忙著翻炒的男人。
他的動作非常的純熟,那樣子,有些像酒店裡的大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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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幸若水吃吃地笑出聲來。」唉,我說上校大人,還真像那麼回事嘛!「
上校翻炒好了,把鍋蓋蓋上。學著某些惡搞視頻擺了個pose,朝她挑眉放電,怪聲怪氣地道:」別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哇哈哈……「幸若水忍不住噴了,笑得肚子發軟,直接蹲到地上去了。
鷹長空看著媳婦兒樂不可支,心裡癢癢的想把她樓進懷裡親個夠。看看油膩的雙手,只能撇撇嘴不甘不願地忍了。
幸若水笑夠了,走進廚房去,從後面抱住了忙乎的鷹上校。」媳婦兒,有油煙!「媳婦兒已經洗得香噴噴的了,他可不想讓她又沾上一身的油煙味。
幸若水探出頭來,調皮地眨眨眼,笑問:」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再洗一次。你難道就不想把我拖進去陪你一起洗?「」媳婦兒!「鷹上校被撩撥得欲罷不能,顧不得油煙,逮住她用力地啃了幾下。
要不是鍋裡的菜還在煮,他就要將她就地正法了!
用力地一口啃在她耳後,威脅道:」等下就算你求饒,我也不會停手了!「
她一口啄在他的唇上,然後吐吐舌頭,施施然地去客廳看電視了。
被撩撥得心癢癢的鷹上校,只好苦命地繼續做菜,討好嬌妻。
不一會,三菜一湯就上桌了。
幸若水早早地盛了飯,在桌子旁等著開飯。
鷹上校把最後一道湯端上來,放下的同時親了她一口。」來吧媳婦兒,嘗嘗你老公的手藝。「」開飯咯!「幸若水夾起一塊牛肉就往嘴裡放。」小心,燙!「可惜,他還是喊得晚了。
幸若水嗯嗯嗯地慘叫,又捨不得吐出來。結果,牛肉在嘴裡顛過來顛過去,總算是能夠入喉了。」燙傷了沒有?我看看!「上校心疼地抬起她的下巴,看著紅紅的小舌頭。」疼不疼?「」一點點。「幸若水砸吧兩下,發現有點刺痛,不知道過後會不會起水泡。
鷹上校用力親了兩下她的唇。」老公親親就不疼了。「
幸若水笑瞇瞇地看著越發溫柔的上校,覺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好吃,真的太好吃了!「滿嘴的油光不能親臉,於是在上校的嘴巴上啃了一下,把上校撩撥得心癢癢。
一頓飯,吃得濃情蜜意,兩個人都很滿足。
飯後,幸若水摸著肚皮要求洗碗。卻被上校推進房間去換衣服,說要下去散步消食。
兩個人牽著手,在小區裡慢慢地轉圈。」我們散步去佩詩家,好不好?「幸若水笑著提議。說起來,她已經有半年多沒見到好友了。
鷹長空自然沒有異議。兩個小區隔得很近,也方便。
到了譚佩詩家門外。
幸若水敲敲門,就調皮地躲到了鷹上校寬厚的背後。緊緊地貼著他的背,一動不動。
譚佩詩正跟傅培剛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呢。過來開門,看到門外的人,喊了一聲。」隊長,你怎麼來了?「」噹噹噹,還有我呢!「幸若水從上校背後跳出來,跟隻兔子似的。
她以為譚佩詩會激動地撲過來,可是她沒有。
譚佩詩指著幸若水那頭毛刺,噴了。」哇哈哈……頭髮……你的頭髮……「
這麼大的動靜,驚得傅培剛也走了過來。看到幸若水的頭髮,也忍不住笑了。」哎,我說你們兩再笑話我媳婦兒,信不信我揍人!「鷹長空將羞紅了臉的媳婦兒護在懷裡,公然威脅。」好,我不笑,我不笑!「譚佩詩忙擺擺手,但是下一秒她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怕挨揍,急忙躲到傅培剛的背後,捂著嘴繼續偷笑。
四個人在門口鬧騰了一番,才轉戰到了屋子裡。
譚媽媽
也在,幸若水急忙打招呼。」我說若水,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你、你怎麼會想到要剪成這樣?哎喲,不行了,我忍不住,嘻嘻……「譚佩詩笑個沒完了。
幸若水抬手就給了她一顆毛栗子。」你有完沒完?「」老公,她打我!「譚佩詩捂著腦袋,可憐兮兮地告狀。
傅培剛不能揍若水,只好說:」我等下揍隊長,幫你報仇!「
兩個女人聽了,撲哧一聲就笑了。」放心媳婦兒,他打不過我。「上校涼涼地回了一句。
譚佩詩看老公吃癟,趕緊拉起若水進房裡。」走吧,我們去房裡談,不理他們兩個臭男人。「
兩個男人彼此對視一眼,覺得很冤。
進了房間,譚佩詩一把抱住她。」若水,我覺得真幸福。傅培剛還活著,好好地活著!你不知道我看到他出現在我面前那一刻,我真覺得只要這個人還活著還在我身邊,就是天塌了我也不害怕!「
她笑著落下眼淚。當初絕望的心情,重逢時的喜悅心情,依然這麼的深刻鮮明。」我也是。「幸若水回抱她,笑中含淚。在x國,在黑暗中與他相擁的心情,只有她自己明白。破釜沉舟地闖入人間地獄的那種心情,也只有自己懂得。
過了一會,譚佩詩突然推開她,輕輕地在她胸口砸了一拳又一拳。」你還敢說!你突然間就不見人了,可把我給嚇壞了!公司那麼多的事情扔給我一個人,差點沒把我給累死!說,你怎麼補償我**上和精神上的傷害!「
幸若水抱住她的拳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不起。「
譚佩詩看她認真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跟你開玩笑的啦!哎,說說你去找隊長後的事情吧?我很好奇耶!「
幸若水看著她閃著好奇心的眼睛,有些哭笑不得。想了又想,最後只能搖搖頭。她跟野狼的交易,她並不想說出來。在基地的訓練,就更不能提。」不知道怎麼說,我自己到現在還是糊里糊塗的。等哪天我想清楚了,再跟你說,好不好?「
譚佩詩知道肯定是不能說,自然沒有為難她。」不要緊啦。反正現在什麼都好好的,那些都不重要了。「」對,都不重要了!「已經有了好的結果,那麼壞的過程就可以被遺忘。
譚佩詩笑呵呵地拉著她,一起倒在床裡。閉上眼睛,露出笑容。」現在還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你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夜裡要醒來好幾次。總要摸到他熱乎乎的身體,我才覺得踏實。幸好那段時間部隊給他放假,要不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幸若水笑笑,取笑道:」肯定不是真的。你這個色女,估計是半夜起來把人家傅培剛給強了!「
她沒能像佩詩一樣,夜裡能夠摸到他的體溫。但是久別後的擁抱纏綿,一樣的**深刻。
譚佩詩哈哈大笑。」生我者我媽,知我者若水也!「
隨即,她又色迷迷地轉過來,將若水上下左右看個清楚。」別告訴我,你跟隊長還沒有嘿咻過啊!「」有。「幸若水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已經不那麼羞澀了。當你真的跟所愛的人結合了,那麼」性「就不再是一個討論的禁區。
譚佩詩驚喜地瞪眼,哇哇哇地大叫起來,興奮地翻身一把揪住若水的衣襟。」第一次怎麼樣?疼不疼?有沒有被做暈過去?快說快說快說!「
幸若水忍不住敲了她一記。」譚佩詩同學,你是女生,不是流氓!「
不過,這就是佩詩。真實,不喜歡隱藏。
第一次跟傅培剛發生關係,千里迢迢給她打電話,大聲說著她的男人多麼多麼的強壯,第一次多麼多麼的疼,後來又多麼多麼的**。
幸若水那時候聽得臉紅耳赤,說了一句:」譚佩詩,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譚佩詩在電話那邊豪爽地笑。」我又沒有滿大街宣佈。再說了,跟我愛的男人性生活和諧,這也是好事,不是嗎?「
譚佩詩就是這麼真實可愛的一個女人。她愛著傅培剛,就大大方方地表達,
從來不會像別人說的那樣要裝羞澀裝淑女。
一個女人敢跟自己喜歡的男人求婚,那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譚佩詩就做了。
有人說,女人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要像個百變精靈似的讓他永遠也琢磨不透,婚姻才能長久幸福。
譚佩詩不一樣,她每一個細微的心情變化都會表現在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她不害怕傅培剛知道她的缺點,相反她很願意讓他知道。
但是她並不任性,她會讓他看到她努力在做得更好,哪怕有缺點可她在努力地避開或者改正。她總會通過一些小舉動,讓傅培剛看到她的好她的可愛,讓生活充滿樂趣。
就拿性來說。她不會放浪,更不會在公眾場合或他人面前做不該做的親密動作,說不該說的露骨話。可在私下裡,她會製造小浪漫,用她的魅力將自己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會在纏綿中告訴他自己有多快樂,共同度過一個又一個灼熱的夜。
這樣真實又可愛的她,不是比那些所謂的百變女郎要好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