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8章西部雄鷹
與付方長的會晤,很成功。
正像付方長所說的那樣,為了兩省的經濟發展和群眾生活,沒什麼可以斤斤計較的,因此這個合作項目很快就確定下來。
只等明年開春,馬上啟動這個合作項目。
西部省在與甘涼交界處開始,向西發展。在西部的方案裡,還有幾個大項目,就是利用冬季這段時間,大肆興修水利,利用明年的春水氾濫來灌溉沙漠。
這個方案確定下來,已經由交給水利水電局了。
付方長走的時候,跟張一凡握著手,「張書記,我代表甘涼省的人民群眾感謝你。」
張一凡道,付省長太客氣了。甘涼省人民有你這樣的好幹部,好領導,這是他們的福氣,不管別的,那幾萬畝防護林,就是你付省長最真實的寫照。
付方長長歎了口氣,「但願這項工作,能孫孫完善下去。」
兩人揮手道別,付方長坐在後面的位置上。秘書看他微閉著雙眼,也不驚擾他。
大西北的確是地大博物,兩個省城之間的距離,近二千公里。
司機開著車,生怕驚動了付方長休息,盡量走平坦的地方。
大約半小時後,付方長突然睜開雙眼問到哪了?
秘書小心翼翼回答,「剛進國道,我們出城沒多久呢?是不是去伊吾看看?」
他們知道省長的大公在伊吾縣當書記,是不是順便去看看付興華,付方長道,「算了吧,反正就要過年了。」
就這樣,車沒有拐去伊吾的方向,直接回省城。因為年底事情太多,付方長還得為明年開春植樹造林的事憂心。他坐在車後面,想的全是如何佈局,如何發展甘涼經濟的那些事,甘涼這地方太苦了,越往西北方向越觸目驚心。
由於自然環境的艱苦,經濟建設很難搞起來,現在很多群眾連喝的水都沒有解決,更不要說什麼富裕,小康之類的口號。
長年累月工作不斷,一心撲在甘涼事業上的付方長,突然覺得好累,好累。每次他下鄉,看到的那一幕一幕,他的心酸啊。
自己身為省長,卻不能帶著他們走出貧窮,不能帶著他們解決溫飽,不能讓他們享受美好的生活。想到那片黃土高坡,想到那片荒涼的戈壁,那種風沙漫天的沙漠,付方長腦裡就亂亂的。
這麼多年,他一直崇拜著一個人——焦裕祿。
焦裕祿是1962年被調到河南省蘭考縣擔任縣委書記。時值該縣遭受嚴重的內澇、風沙、鹽鹼三害,他堅持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的領導方法,同全縣幹部和群眾一起,與深重的自然災害進行頑強鬥爭,努力改變蘭考面貌。他身患肝癌,依舊忍著劇痛,堅持工作,被譽為「黨的好幹部」、「人民的好公僕」。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鑄就了親民愛民、艱苦奮鬥、科學求實、迎難而上、無私奉獻的焦裕祿精神。
甘涼這地方,不比蘭考強,焦裕祿同志雖然只是一個縣委書記,但他的那種樸實無華,讓付方長很震憾。付方長總在心裡跟他做比較,人家只是一個縣委書記,而我是省長,我應該能做出更大的貢獻。
就這樣,他腦海裡總是焦裕祿治理蘭考的畫圖,想著想著,竟然沉沉地睡覺了。
付芳華匆匆趕到西部省委,卻沒有見到老爸。她就在外面徘徊,剛好張一凡下班了。看到那妹在省委大樓門口走來走去,估計她是在等自己,便喊了句,「小付,來見你爸爸嗎?」
付芳華聽到叫喊,立刻轉過身來,「張書記,我爸呢?」
看到她手裡提著的袋,張一凡笑道,「他走了!」
「怎麼就走了?」付方長氣得跺跺腳,自語道:「他每次都是來去匆匆,為了工作,什麼也不顧了。」
張一凡看到她手裡的袋問道:「這是什麼?送你爸的禮物?」
付芳華有些失落地點點頭,「一件毛線衣。」
張一凡拿了一看,卻是一件針織的毛線衣服,看起來像手工的。張一凡明白了,「這是你自己織的吧?你爸有你這麼孝順的女人真好!」
付芳華有些黯然,「我本來想給他帶回去,沒想到他走這麼快。」她就在心裡琢磨,估計只能等到春節時分,將衣服帶回去。
張一凡請付芳華去家裡吃飯,付芳華痛快地答應了。
付興華正在主持一個縣委會議,經過一年來的努力,伊吾縣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他們要將工作好好總結,然後在今年的基礎上,制定一個明年的發展方案。
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正嚴格執行著他父親從小教導他的為人處事風格,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伊吾班在他的領導下,已經成為了哈密地區的模範班。
付方長的車正在路上,他已經睡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了。平時他一般小盹一會,半小時左右就會醒過來。秘書看了看後面的他,一動不動靠在那裡。
心想老闆肯定累了,這段時間大會小大不斷,又是各種公務,每天休息時間只有四五個小時。這兩人又為了與西部合作的事情,在四處奔波。
司機看到老闆睡熟了,也不敢將車開得太快,但這沿途二千來公里,肯定不能就這樣直接開過去了。平時他們都在進入甘涼地界之後,在縣城的賓館裡休息一下,幾小時後再繼續前進。
冬天的風很大,呼啦啦地作響,車裡開起了暖氣,卻不覺得怎麼冷。三小時後,付方長還沒有醒過來,司機從後視鏡裡瞟了瞟,「老闆今天怎麼睡這長時間?」
秘書道:「是不是太累了,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司機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是不是生病了?」
秘書聽了司機的話,「那你停一下,我到後面看看。」
司機找了個安全地帶,將車靠邊停好。秘書下了車,從後面上來,輕聲喊了句,「省長,省長」
付方長沒有反應,秘書就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冰涼冰涼的。
就在他準備叫醒付方長的時候,付方長的身突然倒過來,靠在秘書身上。
手,也是涼涼的。
秘書慌了,「不好,省長生病了。」
司機趕緊過來拉開車門,摸到付方長的手,一片冰涼。再他看這麼歪歪斜斜地靠著,司機突然意識到了不妙,當時的那種恐懼,讓他簡直象被雷劈了一樣。伸手在付方長鼻處探了下,半晌才道:「省長他——」
秘書完全慌了,從付方長的身倒在他身上那一刻,他就慌了。也感覺到一種不妙。
「省長,省長!」
兩人驚恐地喊了起來,付方長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省長,省長——」
伊吾縣委辦公室,付興華正準備宣佈散會,他的秘書慌慌張張闖進來。把眾多常委們搞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人本來就不怎麼服氣這個年輕的縣委書記,付興華正準備責備兩句,秘書附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付興華的臉色瞬時大變,眾人只見他咬咬唇,那張臉瞬間變得一片蒼白。
連散會都沒有宣佈,他就匆匆回了辦公室,猛地關了門,淚流滿面。
付芳華在張一凡家吃了飯,張一凡就問她在西部的生活狀況和工作情況,兩人的電話同時響起。
張一凡接過電話,「張書記,付省長在回甘涼途中去世——」
那邊,付芳華的聲音悲慘的響起,「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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