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5章西部雄鷹
張一凡生於湘省,見過冬天的大雪,卻不似西部這般。
在江淮的時候,冬天也下雪,不過很小。有時就像在山頂上撒點鹽,平原上基本見不到雪。西部的雪,白茫茫的一片。不過這種天氣視野很好。
不管望著哪裡,總是一望無際的雪白。峰戀起伏間,就像情人的胸,那麼柔和,那麼親切。
由於雪天,上午出發,中午趕到新源,下午就在新源過夜了。
第二天清晨趕往草原,因為這次大雪,有的牧民的羊凍死了,也有些牧民的帳蓬壞了。政府必須給予一些關懷和慰問。
物質和錢,必不可少。
自從阿克勒出事之後,哈薩克族人對張一凡很感激。因為大家都看到了他不遺餘力搶救阿依蘇魯,現在阿依蘇魯基本上康復。阿依蘇魯和她媽媽,肯定就宣揚政府的好。所以這次他們去草原的時候,大家格外熱情。
在草原上的視察,並沒有停留多久,畢竟張一凡的心裡,還是將重點放在哈薩克族外的普通人家。
南下之後,就來到一些村落。
西部不比內地,隨便扔一個石頭都能砸死好幾個人。在這裡,有時跑出好遠,也碰不到一二戶人家。前面有一個村落,這是市裡早就計劃好的。因為大雪,壓垮了幾座房。
很多村民受災,車隊進入村莊的時候,村委會主任帶著人在村口迎接。
還有鎮裡的領導,早早在這裡候著。
看他們穿著大衣,戴著帽,站在雪地裡的雙腳不住地跺動。他們想上車去坐會,卻又不敢,萬一省裡的領導來了,印象不好。
張一凡下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這些人見到省領導來了,頓時精神百倍。
一行人下了車,記者紛紛忙碌不停。
隨行的省委秘書長冒毅然站在張一凡的後面,看著市委陶書記給大家做介紹。這位是省委張書記,這位是秘書長冒毅然同志。
冒毅然伸出手,跟村委會主任握手。
對方的手非常的粗糙,就老樹皮一樣,冒毅然感覺自己在跟一塊老樹皮握手。幾個村幹部,雖然早早聽說省委張書記會來,但親眼看到心情自然又不一樣。
在他們眼裡,張一凡沒有架,卻很威嚴,令人不敢過於放肆。當大家進村的時候,遠遠望著,有一群男女老少,躲在屋簷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也有一些少年男女,一個個伸長了好奇的脖,朝這邊望過來。陶書記就看了鎮長一眼,似乎怕張一凡不高興。鎮長就把目光望著村委會主任。
村委會主任可沒這麼高的覺悟,鎮長連給了幾個眼色,他才明白過來,正準備叫人去說一聲,叫大家不要圍觀。這樣看上去挺不好,就像看動物園裡的猴一樣,偏偏還有人指指點點的。
張一凡知道,跟農村裡人不能講城裡人的規矩,再說好奇本來就是人的天性。這些村民肯定是聽說今天有領導要來視察,大家就不顧天寒地凍,湊個熱鬧。
其實圍觀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不過份就行。鎮長和陶書記擔心的,估計是怕這些人中間,突然冒出來一個告狀的,這下就麻煩大了。
自古以來,攔路告狀的屢見不鮮。以前還有人攔駕告御狀,今天說不定會出什麼亂。沒想到張一凡說不用,鎮長把目光投入陶書記,陶書記把目光回敬過來,似乎在說,你自己要有分寸。
村主任帶路,進村之後,就看到前面有一棟垮了一半的房。房本來就十分陳舊,這下被大雪一壓,自然就塌了。
大伙停在房前面的坪裡,看著這般光景,張一凡問,這家人呢?
村主任叫人領來了一家四口,兩大人,兩小孩。
村主任說:「張書記,他叫二楞,這是他媳婦和他的二個女兒。」二愣三十多歲,看上去就像四十多歲的人,黝黑黝黑的漢,媳婦和兩個女兒,臉上都有兩坨黑黑的東西。
張一凡問道:「你們現在住哪?」
二愣看到張一凡是大官,不敢說話。村主任幫著回答,「他們一家人借住在人家家裡。」
張一凡哦了一聲。村主任又道:「我們村裡民風淳樸,大家都是熱心人,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張一凡看在眼裡,轉身從騰飛手裡接過一個信封。
信封裡裝著是一千塊現金,這不是政府的扶持基金,只是這次的慰問金。
二愣站在那裡,有點膽怯。他媳婦推了他一下,他才敢伸手接過信封。這邊接過去,二愣媳婦馬上就拆開來去看,惹得鎮長和市委陶書記臉色很不好。
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偏偏說了一句,「這回是真的,上次他們搞慰問,全是一塊的票。」
鎮長的臉色馬上就拉下來,朝村主任望過去,非常嚴勵。可二愣的媳婦好像不怎麼懂事,她看著張一凡,「您是省裡來的領導不?」
張一凡點點頭,「嗯,你們有什麼困難可以提,我們會盡一切努力解決你們的實際問題。」
二愣的媳婦打量著張一凡,正待說什麼,二愣扯了扯她的衣服。可她不幹,手裡拿著信封揚了揚,問張一凡,「這錢還收回去不?」
很多人聽到這句話就想笑,可誰也不敢笑出聲來。
張一凡等人倒是聽出了其中的奧妙,而鎮長的臉色,則完全黑了下來。市委陶書記好像不知情,但他聽到這句話,也覺得有些古怪。目光再次掃過鎮長的臉,鎮長馬上把目光反射過去,落在村主任的臉上。
村主任嚇了一跳,忙扯著二愣的老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這裡有點問題。二愣,還不把你老婆帶回去!」
張一凡的目光變了,變得有些嚴勵,他知道要出問題了。但是也不想在這裡出事,只是望了望二愣。二愣嚇呆了,畏畏縮縮地道:「張張張……」
張了半天,也張不出個所然。村主任忙喊了句,「二愣,帶孩們回去吧。」
二愣退了下去,村主任還待說什麼,鎮長早就不爽了。換了平時,他肯定發火,但此刻他只能暗暗忍住。市委陶書記也在暗自奇怪,他相信這個二愣的媳婦,不會無緣無故說這麼一句話。
二愣老婆的插曲,就像平靜的湖面,泛起的小小波瀾,一下就平息了。大家繼續朝村裡走去。有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婆婆,是村裡的五保戶。村主任帶著大家來到這裡。
老婆婆住的只是一間十來平方的房,旁邊靠著的是一棟二層的小樓。
房間裡只有一支五瓦的燈泡,裡面黑乎乎的。老婆婆依偎在火爐旁邊,聽說省裡的領導來看她了,竟然有些激動。記者跟進來,想拍幾個畫面,無奈房裡光線不夠。
張一凡看到這老婆婆,八十多歲了,拄著拐棒,挺可能的。爐火旁邊支著一隻鍋,靠裡面是一張床。這床是用兩條凳做支架,上面一塊木板。
張一凡給了老婆婆一個信封,老婆婆接在手裡,歎了口氣,「我這把年紀了,拿著這些錢也沒什麼用?還是不要給政府添麻煩。」她又把錢退給張一凡。
張一凡恍然大悟,的確,這也怪自己疏忽,這天寒地凍的,老婆婆有再多的錢又能怎麼樣?
他就朝旁邊的冒毅然看了眼,冒毅然明白了,「快,把米和油鹽抬進來。」
房間太小,只得出去幾個人。然後就有人把米和鹽油,還有兩床被抬進來了。老婆婆看到這裡,突然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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