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西部雄鷹
二月底,是張一凡離開江淮的最後期限。
從江淮到西部,何止千里?
一個在祖國的最東端,一個在祖國的最西北部。兩地的連線,在祖國的地圖上劃了一條對角線。
調令已經下來了,接任張一凡的是北方過來的一位老幹部,他任省委書記,徐前進任省長,組織部長是新提撥上來的江淮幹部,其他的人事基本上沒什麼變動。
臨行前,張一凡抽空見了陸雅晴一面。
這丫頭得知張一凡即將離開,跳起來抱著張一凡,痛哭流淚。
一個勁地捶打著張一凡的胸膛,「我不許你離開,我不許你離開。我要天天見到你!」
兒還小,陸雅晴有些嬌氣地模樣,抱著張一凡傷心的哭泣。
看她那起伏不定微微顫抖的驕軀,張一凡深深的感覺到了這種離別的沉重。
江淮已經是自己半個家了,陸雅晴就是這樣家的主人。
從兩人相識到相知,然後走在一起,陸雅晴從來都是那麼義無反顧。張一凡知道,她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濃重的一筆。
情感,與生命交織在一起。
儂本多情,多情而不濫,也許這就是張一凡一生的寫照。
張一凡安慰著她,「別鬧了,我們又不是永遠再不見面了。你可以隨時到西部來,我在天山等著你!」
陸雅晴破涕為笑,「真的嗎?那我可記住了!到時你不可以再丟下我。」
看著陸雅晴哭紅的雙眼,張一凡在她那帶著淚痕的眸上舔了一下。這不是傷心,只是難過與不捨。陸雅晴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裡,再也離不開張一凡,離不開這個男人。
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心裡總有那種無比的依戀。
哪怕是女人再高傲的頭顱,都將在自己心愛的男人俯首。陸雅晴跟眾多美女一樣,拋下了清高的外衣,將一顆心深深地繫在張一凡身上。
這一夜,兩人緊緊相依相擁,不分彼此,不分你我,成夜的糾纏……
天,終於又下起了雨。
那場細雨,在微風吹拂之下,宛如從天上垂下來的楊柳,斜斜的,迎風搖擺。
張一凡要走了,帶著江淮人民,千千萬萬顆心的牽掛。
他原本想留下騰飛,但是騰飛執意在跟著張一凡走。
西部很艱苦,條件當然遠遠不如江淮。如果說江淮真的是生活中的天堂,那麼西部,離地獄也不遠了。那裡的貧瘠與荒涼,張一凡親眼所見。
或許,所有的一切,正如某位偉人所說,革命的同志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張一凡造福了江淮,被一紙調令,輕輕的挪開了。
騰飛聽說這個消息後,在張一凡面前跪下了,「張書記,您再帶我一程,我跟你走!」
以騰飛現在的級別,放任出去,絕對不比當初的歐陽三號差,但是他選擇了跟張一凡一起遠赴西部。張雪峰是張一凡的隨身保鏢兼司機,沒有任何理由,他同樣選擇跟張一凡去西部。
剩下的人,他一個也不帶走。
江淮,是自己精心打造起來的經濟大省,後面的路還很長,需要這些兄弟,同志們,繼續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努力奮鬥,完成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完成的光榮任務。
張一凡在最後一次會議上說,「江淮一定要富裕起來,一定要實現**現代化。同志們,我要祖國的西部看著你們!」
董小凡先回香港了,張一凡要去西部,她必須回去交代一下,然後再到西部去陪他一段時間。
張一凡也要走了,周本旺匆匆趕來,「張書記,我來遲了,我對不起你啊!」
周本旺從外面出差回來,接到張一凡將調離江淮的消息,匆匆而回。這不,連家門都沒有進,直接從機場趕回來了。
外面下著雨,周本旺沒有打傘,下了車後,在雨中飛奔。進門的時候,他就是那句話。
張一凡看看表,還有二個小時,他可以提前一小時動身,趕到機場大概需要半小時左右。剩下半小時就是他的登機時間。
周本旺的突然出現,張一凡微微笑道:「本旺同志,一路辛苦了!」
周本旺在頭上抹了把,說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他拉著張一凡的手,「張書記,我們捨不得你啊!江淮人們捨不得你!你不能走啊!」
張一凡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一個好同志,以後再接再厲,繼續把江淮市的工作抓起來,完成我們當初還沒有完成的事業。擔不輕,本旺同志。我會在西部關注你。」
周本旺一臉感激,誠惶誠懇地道:「放心吧,張書記,你的話我一定銘記於心。幹完這一屆,把你交給的任務完成,我就退休。」
張一凡哎了一聲,「怎麼可以這樣說?只要祖國需要你,人民需要你,你就必須幹下去。這樣說,我可不同意!」
周本旺訕訕地笑了,「我聽從張書記的指示!」
兩人聊了一會,方南來了,徐前進也來了,陳建軍,唐武,蘇新國他們都來了。
騰飛進來道:「張書記,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張一凡看看表,嗯了一聲,那好吧!我們起程!同志們,再見了!
方南,徐前進,唐武,蘇新國等人,整齊地站在那裡,一個個跟張一凡握手,擁抱。
外面下著雨,淅瀝淅瀝的,春雨嘀達,隨風飄搖。
跟眾人握手,擁抱之後。
大家默默地跟在後面,心情沉重。
張一凡看著大家,「你們這都是怎麼啦?開心一點!」
幾個人的臉上,蕩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出門的時候,外面,黑壓壓的一片。
不知什麼時候,辦公大樓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這些人有幹部,有群眾,也有很多民營企業家,還有部分外商和外來務工人員,他們都站在雨中,默默地看著迎而走來的張一凡。有人穿著雨衣,有人打著雨傘,也有人光著頭,任憑雨水滴落。
人群中,張一凡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死胖,對,那個胖墩墩的傢伙,正是龍泉投資商潘順德。還有那個大著肚的女,孫小姐,賴正義以前的秘書,吳承耀……有很多人,張一凡喊不出名字了。
張一凡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張一凡霍然轉身,看著身後的幾個人,「不是跟你們說過了,不要驚動大家嗎?」
大家都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騰飛道:「張書記,你錯怪他們了。他們都是自發組織的,沒有人通知他們。」
「這怎麼可能?」張一凡萬萬不信,他在常委會議上說過,不要把消息擴大化,僅班內班知道就行。
有人說了一句,「群眾都是看到博客上面一條信息,才趕到這裡的。」
誰這麼無聊?張一凡皺了皺眉,一個女記者背著相機從遠處而來,「對不起張書記,是我發的博客,是我將這個消息告訴大家的。不過,我並沒有邀請,只是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張書記要離開江淮了。沒想到大家這麼齊心,都來看望張書記了,為張書記送行來了。」
說話的女記者正是楚若水,她穿著牛仔褲,白色的外套,戴了頂帽,背上背著一個包,手裡拿著相機。
省委辦公大樓的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平時這裡開闊得很,今天廣場的每一個角落都站滿了人。而且人數還在增多,儘管這場春雨,淅瀝淅歷地下著,可依然沒有削減群眾的熱情,他們都來為張書記送行。
張一凡看著這些冒雨前來的群眾,揮了揮手,「都回去吧!都回去吧!」
群眾們站在雨中,一動不動,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家,拄著拐棍,戰戰危危地來到張一凡面前,「張書記,感謝你為我們老百姓,解決了看病難的問題,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早就沒命了。」
張一凡跟他握了握手。
又一對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婦,帶著兩名小孩走上來,「張書記,感謝您為我們這些外來務工人員,解決了孩們的上學問題,謝謝,謝謝!」
還有幾位中年男女一起上來,「張書記,非常感謝您為我們這些工薪階層的人們,解決了住房問題,我們全家大小謝謝您了……」
幾位企業家拉著張一凡的手,「張書記,您是人們的好書記,好領導,感謝您對我們這些中小企業的關心,幫我們一起度過了難關,謝謝您,謝謝……」
還有很多人都要走過來,整個江淮班的領導都跟在張一凡後面,看著張一凡跟群眾握手,他們默默的走著。梁志遠看看表,「同志們,各位父老鄉親,張書記時間緊迫,大家就讓讓吧,否則要擔誤飛機起飛了。為了張書記能一路平安,大家就讓一讓!」
這句話果然有效,嘩啦——人群中象刀切開似的,整齊的閃開一條道。在雨中,人們默默地站著,看著張一凡從自己身邊走過,他們揮了揮手,「張書記,一路平安!」
人很多,據事後有人不完全統計,裡裡外外,足足有好幾千人,後來的人還很多,省委外面的大街上,竟然也站著很多群眾。
張一凡走在雨中,騰飛為他打傘,他揮了揮手。
車停在外面,整整齊齊一排,至少十幾輛。
張一凡不允許其他人相送,但是江淮的常委們絕對不能少。還有幾位跟張一凡關係近的,像周本旺他們,因此這車還是多了起來。
在上車的時候,張一凡朝送行的群眾揮了揮手,彎腰上了車。
路邊還有很多人,後來又來了一些學生,他們都站在大街的兩邊,帶著紅領巾,揮舞著雙手,有人舉著牌,上面寫道:張書記一路平安,江淮人民想念您!
張雪峰將車開得很慢,看到兩邊的群眾和學生們,不住的揮手,張一凡落下車窗,也朝他們揮了揮手。車隊後面,跟著一大群人,他們一邊揮手一邊跟著車後面走。
這場春雨,來得還真不是時候,張一凡看到這些在雨裡的群眾和學生,對張雪峰道:「你開快點吧!」
他不希望這些人繼續淋雨,只有自己離開,他們才會慢慢散去。
趕到機場的時候,自然是遲到了。
不過機場為張一凡開僻了特別通道,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機場之中竟然還有一個人。這人的身影那麼熟悉,那麼偉岸。他就站在機場口,微笑看著正從車上下來的張一凡。
:再來一題,大家猜猜,最後一個送行的人物又是誰?猜對了有獎,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