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二號,是柳美婷的生日。
張一凡去江東為她慶生。
因為工作關係,張一凡去得比較晚。
他來到江東,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董小凡和何蕭蕭她們,已經在江東吃過中午飯。
張一凡在樓下碰到柳美婷,叫了一聲,柳美婷看起來特別的高興,眉頭舒展,精神愉悅。好像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張一凡倒是覺得有些好奇,柳美婷很高興地提過東西,「一凡,你來了,快上樓,快上樓。」
因為崔紅英的關係,騰飛沒過來,張雪峰把東西送到門口,便自覺地下樓了。
老規矩,自己找個酒店住下,等候張書記的電話。
張一凡和柳美婷上了二樓,這才發現客廳裡多了一個陌生人。
準確地說,這是一名年過三十歲的男,很陽光,帥氣,一眼看上去,就是女孩喜歡的那種。當然,與張一凡相比,少了一種成熟而穩重。
不知為什麼,張一凡第一眼看到他,心裡就有一種不怎麼舒服的感覺。對方的陽光和帥氣,在他眼裡就成了奶油氣味。
幾個人正在客廳裡玩撲克牌,張一凡進來的時候,董小凡和蕭蕭都喊了一句,「你來了!」
張一凡嗯了一聲,還沒走過去,柳美婷就介紹道:「一凡,這是小龔,蕭蕭的朋友。」
儘管上次在香港的時候,董小凡跟自己提過,今天是柳美婷的生日,她們要演一場戲,希望張一凡配合一下。可不知為什麼,他看到眼前這奶油小生,心裡就有些不怎麼高興。
對方站起來跟自己握手,張一凡點了點頭,「你好!」
手卻沒伸出來,而且伸進口袋裡,掏了合煙。
這個動作落在董小凡和何蕭蕭眼裡,兩人都沒說話。
要張一凡接受這個節目,估計有點困難。
在董小凡身邊坐下,張一凡就沒有理小龔了。董小凡問他,「一起玩牌不?」
張一凡點了支煙,答非所問,「爸呢?」
「他還沒下班。」何蕭蕭感覺到他的不高興,馬上回答了一句,也算是對張一凡的暗示吧。「不過他交待了,讓你好好在家裡呆著,等他回來。」
董小凡把手放在他腿上,「這個我不太會,你來教我。」
三人玩的是跑得快,張一凡勉為其難,這個,我也沒怎麼玩過。
董小凡坐上首,小龔坐下首,何蕭蕭坐董小凡對面。董小凡說,「蕭蕭只有二張牌了,怎麼出?」
張一凡說,對方手裡有二張牌,你應該出單。
董小凡就打了一張單牌,紅桃七。
小龔打了一張八。張一凡見了,不由微微一愣,這小會不會玩牌?人家只有二張了,分明就是放水嘛,出這麼小的牌。偏偏小龔討好似的道:「我出八呢?」在提醒何蕭蕭。
何蕭蕭搖搖頭,不要!
董小凡又打了張老k,小龔直接一張二拍死。
二已經是最大的牌了,沒有人能要得起。小龔看了何蕭蕭一眼,抽出一對3。
何蕭蕭手裡是一對5,看到一對3,她當然跑了。
張一凡扔了牌,「蕭蕭贏了。」
蕭蕭笑道:「說好了,輸了的今天晚上請客。到外面去吃飯。」
她還看著張一凡,「一起來玩吧?」
張一凡沒什麼興趣,這個小龔分明就是在討好何蕭蕭,故意放水。他站起來,「我去樓上坐坐,你們玩。」
張一凡剛剛起來,何蕭蕭道:「我去上個廁所。」
她看了張一凡一眼,分明是有話對他說,誰知道小龔站起來,「我陪你去!」
嗡!~~~~~~~~~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懵了。
連董小凡也在心裡嘀咕,這個小龔表演也太過頭了吧。不是跟他說,只要他演演戲,完成這個任務就行了,需要這麼賣力?
當初和小龔說好,何蕭蕭是剩女,因為回家怕父母叨嘮,因此請他配合一下,事成之後給他二萬塊錢。小龔也一口答應了,只有二三天的功夫,就賺二萬,哪有這樣的好事?還免費旅遊。
聽到小龔這句話,何蕭蕭的臉色都有些掛不住了,不禁在心裡罵道:叫你來演戲,不是叫你來氣人的。她馬上回了句,「你跟小凡玩牌吧!」
說完,就飛快地跑進了廁所裡。
張一凡上了三樓的觀光台,在涼亭下坐著,點了支煙慢慢抽著。
何蕭蕭不知什麼時候上來了,站在張一凡身後,「你生氣了?」
張一凡沒說話,因為他知道柳美婷這心病,如果蕭蕭再不應付她一下,估計會急出病來。看著遠方,他搖了搖頭,「生什麼氣?」
蕭蕭解釋道:「小凡跟你說過了嗎?」
「說什麼?」
「關於小龔。」
「嗯!!」張一凡點點頭,「我沒怪你!」
「我給他二萬塊的酬勞。回香港就解雇他。」
張一凡道:「柳姨年紀不小了,你們沒有做錯。我不能太自私。」
何蕭蕭坐下來,將手放在張一凡手心,「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放心吧!我沒這麼小心眼。」
何蕭蕭依偎過來,樓梯口響起了腳步聲,「蕭蕭,蕭蕭!」
兩人立刻分開,小龔已經上樓了,看到何蕭蕭站在欄杆邊上,張一凡坐在那裡,他就走過來,「原來你在這裡!」
看到張一凡在,他喊了句,「哥,你也在!」
何蕭蕭道:「我跟一凡談點事,你怎麼跑上來了?」
「哦,我和董總兩個人沒法玩牌,等你半天不來,所以出來看看。」
何蕭蕭看了張一凡一眼,「下去嗎?」
張一凡道:「這裡挺好,我隨便坐坐。」
「那好吧,等爸回來了,我喊你!」
何蕭蕭下樓去了,小龔立刻跟上,「我們走了,哥!」
一口一個哥,叫得挺甜的,張一凡看到他們兩人下樓,還是坐在老地方沒動。不過這個小龔給他的感覺,怎麼都不像是演戲的。
戲有這麼演的?演給誰看啊?
何蕭蕭與小龔,好像並沒有下樓,兩人在角落裡說著什麼。
只聽到小龔問,「蕭蕭,你爸是省裡的大官?」
何蕭蕭不悅地道:「你問這個幹嘛?」
「總得讓我知道啊,萬一他們問起,我怎麼回答?」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聽到沒有!」
小龔還不死心,「那董總的老公是幹嘛的,看起來挺威嚴,也是體制裡的幹部吧?」
「你問這麼多幹嘛?」何蕭蕭似乎不高興了,登登登下樓去了。小龔跟在後面,似乎很委屈。
董正權回來了,在外面開了一天的會,本來他還要留在那裡的,但今天是柳美婷的生日,他就趕了回來。兩個女兒回來的消息,柳美婷早告訴了他。
董正權看到小龔的時候,不待董小凡和何蕭蕭說話,柳美婷挺熱情的介紹,「這是小龔,蕭蕭的朋友。」小龔也知道,柳美婷對他很滿意。似乎恨不得馬上讓他們成親似的,逢人就介紹。
於是他很禮貌地喊道:「伯父。您回來了!」
董正權打量著這個年輕人,心裡,年紀怕是比蕭蕭要小一二歲吧。人是長得不錯,只是男孩太粉面油頭了,看起來像吃軟飯的那種。
董正權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嗯!」
當然,當省委書記的,一般人哪能入他法眼?
他看著小凡,「一凡來了沒有?」
「哦,他在樓上,我去叫他。」董小凡登登登地上樓來了。張一凡已經出現在樓梯口,「爸!」
董正權看到他,便罵了一句,「你小躲樓上幹嘛?一個大男人還在繡花?」
看得出來,他對張一凡的態度非同一般。張一凡笑了,「我倒是想繡花,可不是那塊料。怎麼?又在開會?」
董正權往沙發上一坐,「會議永遠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張一凡這才找到共同語言,「但是也要刪掉繁文縟節,能簡單就簡單。現在很多的時候,開會成了一種形式,最後聚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
「是啊,所以最近二年,很多事情簡單了許多。怎麼樣?你在江淮有什麼進展?」
兩人一見面,就是談工作。這讓旁邊的小龔聽在耳朵裡,暗暗心驚。他還不太清楚,兩人是什麼身份。香港那邊的人,不怎麼瞭解內地的情況。
董小凡就打斷了他們的話,「家裡不談公事,今天是柳姨的生日,爸,你說吧,怎麼慶祝?」
董正權看著兩位女兒,笑呵呵地應道:「好,不談工作,不談工作。」目光落在柳美婷身上,「你有兩個女兒,自己說吧,想怎麼過?我們都陪你!」
柳美婷一臉微笑,「能看到蕭蕭和小龔,媽就高興了。」
她望著小龔,「小龔,你可要對蕭蕭好一點。」
何蕭蕭暗自皺眉,「媽——」
誰知道小龔居然走過去,拉著何蕭蕭的手,「放心吧,阿姨,我一定對蕭蕭。哪怕用我自己的生命去呵護,我也要讓她幸福!」
何蕭蕭有些抓狂,甩開了他的手,跑到柳美婷身邊,「媽,你這是怎麼啦?老擔心我嫁不出去。」藉著這機會,她把柳美婷扶到董正權身邊坐下,「你就想想,今天晚上,希望怎麼過這個生日,我們陪你!」
小龔又粘上去,「對,阿姨,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