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江淮風雲
又是一個看似平淡的夜。
無風的夜晚,羞澀的月。
冬去春來,大街上到處是三三兩兩的人群,把壓抑了一天的勞累,隨著晚風悄悄消散。
路燈睜開了眼睛,到處是情侶的影。
春天來了,思春的日還會遠嗎?
名流商務會所,陸雅晴專用的特別包廂裡,兩個人靜靜地坐著!
紫色的燈光,朦朧而迷情,幾點燭光,一閃一閃,就像誰的眼睛。
包廂裡,響起一陣低沉的音樂,像流水般,時而傳來叮噹,叮噹的輕響,偶爾打破,卻點綴著這份寧靜。
燭光的紅映,照在陸雅晴的臉上,紅,被染紅了。
音樂中流水的聲音,像在敲打兩個人的心房,張一凡就坐在她的對面,目光裡透著一種難得的平靜。
二個小時過去了,張一凡一直就這樣坐著,除了偶爾動一下手裡的咖啡,還有臉上的表情變幻,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陸雅晴的低低絲語,敘說著自己的經歷。
從她決心生下這個孩的那一刻起,命運就決定了,她必須承受這份折磨。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愛恨情仇中,慢慢湮滅。
眼前的陸雅晴,不再妖艷,反而帶著一種淡淡的傷感。
有一絲幸福,突破了傷感的包圍,正慢慢滲透著她的心思,試圖努力改變她的一切。
當她說完自己的故事,勇敢地抬起頭,「從那一刻開始,我不再為自己的選擇流淚。」
一個聲音響起,「我不會再讓你流淚了!」
陸雅晴喃喃道:「對不起!是我太任性,讓你擔心了。」
「是我不好,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不過你放心,你在賈家所受的委屈,絕對不會白受,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連本帶利還回來!」
「不!不要了。就讓這一切成為過去吧!我的現在,將來,永遠只屬於你。」
燭光熄了,一個女人柔軟的身,撲過張一凡懷裡。
他伸手撫過她的眼睛,淚水,帶著一絲涼意。
這段時間的冷處理,讓這個女人的心也涼了,所以她的淚水也一片冰冷。
小聲的抽泣,微微聳動的嬌軀,還有眼前浮現的,那楚楚可憐而委屈的模樣,相信這個世界上,再冷酷,再堅硬如鋼的心,也會被融化。
更何況兩人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感情,有人說,人的生命,正是由這麼一段一段,人生最精彩的感情片段組成的電視劇。這些片段環環相扣,首尾相連,缺一不可。
張一凡的人生就是這樣,他發現自己的心裡,並沒有真正恨過陸雅晴。
令他生氣的,只是陸雅晴自作主張,擅自決定懷孕一事,但是這一切,都從陸雅晴剛才的敘說中,得到了解釋。
如果說陸雅晴的決定,只是為了挽救陸正翁的政治生命,那麼,她後來的決裂,只是為了自己的尊嚴。
有些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誰也改變不了。
唯一能改變的,只是複雜的過程,結果永遠是結果。
就像一個人的一生,注定了出生與死亡,中間的過程,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不管你的人生再怎麼精彩,瞬間怎麼美麗,結果總無法改變。
也許陸雅晴的一生,早就決定了她此生的曲折,這麼多糾葛與紛爭,最終的結果,只是多了一段孽緣,一段沒有結局的情感。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賈詩文羞愧而死,賈家家醜外揚。
陸雅晴把頭埋在張一凡懷裡,任張一凡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她抬起頭,「我再也不任性了,凡!」
張一凡沒有說話,低頭吻了一下。
捏著她的鼻道:「還不許哭,哭的時候醜死了!」
陸雅晴抿著嘴,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不哭了!」
「孩叫什麼名字?」
陸雅晴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下來,「為什麼不說話?」
「我怕你罵我!」
「傻瓜,給孩取名字是你的權力,我怎麼會罵你?」
陸雅晴這才道:「叫陸天頌!」
說完之後,又怕張一凡不高興,她解釋道:「本來叫賈青雲,被我改了。」
「陸天頌好!就叫這個名字吧!」反正自己的幾個孩,都不是全部跟自己姓的,張一凡倒也不怪她。陸天頌有什麼不好?
陸雅晴還是有些擔心,「要不改個名字吧!」
張一凡笑了笑,「不改了,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謝謝你,凡!」
夜,慢慢地深了。一切,恢復了平靜。
春節過後,江淮再一次進入忙碌的季節,每到這個時候,都是江淮所有企業最為緊張的關頭。
招工難,一直是江淮中小企業無法攻克的難題。
這些年,省委省政府也出台了相關的政策,想借此緩解一些企業招工難的問題。除了在員工待遇和福利上想辦法,還為外來工往返提供便利。
但是這些並不能真正解決目前這個問題,因此在去年之際,湘省永林的市委書記陳風,正在與江淮和沿海其他城市,大肆搞外發加工。試圖從江淮和沿海城市,把生產任務接過去,利用城鎮和農村剩餘勞動力,提高當地群眾收入。
雖然這個辦法,能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一些經濟問題,但要想真正帶動地方致富,恐怕還有一定的難度。
張一凡曾不止一次在會議上提出,下面各屆政府,盡一切能力,幫助企業解決難題。
這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企業招不到工,沒法完成生產任務,產值和稅收自然大大打了個折扣。
當然,也有人說,企業招不到工,關他們什麼事?
這種心態的人自然是很多,招不到工,不關他們事,他們是政府工作人員,國家幹部,又不是企業老總。讓他們想辦法,現在計劃生育這麼嚴,生孩政策不允許不說,也來不及啊?
徐省長來到張一凡辦公室,跟他匯報了這些工作,對於企業招工難一事,他也頗感頭痛。徐省長甚至建議,是不是可以通過勞動部門,到內地有目標,有組織的進行人事交流。
張一凡倒是同意這個方案,像徐省長提到的方案,以前政府部門也有過,只是一直沒有得到重視。
這次無疑是舊事重提,張一凡便痛快地道:「關於這個事情,就由你去安排,我們一定要保證企業招工的順利進行。這種事情也可以聯合企業,雙邊合作。」
去內地招工,這幾年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以前只要企業在工廠門口貼上紙條,寫上招工二字,大把人的聚在門口,就像菜市場買青菜一樣,隨你挑,隨你選。
但是這幾年,情況發生了變化。
對於勞動力集中的中小企業,他們也隨之降低了標準,只要不是有特別嚴重,或者重病纏身的員工,四肢不全,哪怕是歪瓜裂棗,奇形怪狀,他們都能接受。
下到十歲兒童,上到八十婆婆,都成了他們招收的對象。
每到暑假忙季的時候,打短工的學生,通通收編。
徐省長剛走,方南就來了,跟張一凡提的,也是同樣的問題。方南此刻完全進入角色,成了省委秘書長。他對工作,可謂是全心全意,想張一凡所想,急張一凡所急。
方南跟張一凡反應了一個新情況,經過去年的工廠視察,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現象。現在江淮這些外資企業招工很容易,民營企業就難多了。
很多人寧願到外資企業門口天天排隊,也不願到民營企業去上班。這從某種程度上,說明了一些問題。一是外資企業的老闆,通過上次的視察,無形給自己打了一個廣告,這就是誘因。
而極力想進入外資企業的務工人員,除了本地年輕人之外,還有很多的都是外地優秀員工,其中女性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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