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江淮風雲張一凡態度鮮明地說了幾句話，「龐書記的事情，我並不太瞭解，平時工作中沒有什麼衝突。但俞端陽的事情，省紀委已經有了定論，他涉及到很多問題，目前正在查處。至於陸書記嘛，為人比較激進，有一股年輕人的衝勁。是功是過，我想不需要我來評論，江淮的幹部和老百姓，他們能給你們答案。其實有些事情，也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且整套班的配合問題。我能說的也就這麼多，秘書長同志，還有什麼要問的？」
張一凡的話，讓秘書長基本上聽出來了，相對於偏向陸正翁。他就在心裡暗道：紀委的李虹書記也是這麼說，雖然不排除他們串通好了，但同時也說明一個問題。看來這個老龐，不怎麼招人愛啊？
他就合起本，「好吧！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向你證實一下。」
張一凡點點頭，「說吧！」
「關於陸正翁同志的侄因為瀆職罪被審查的事，當時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這個問題嘛，當時關於陸天長和金光的問題，我們幾個開了個會，由於陸書記遠在歐洲，我們是決定先審查，再通知陸書記。所以，在他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被請到紀委了。」
秘書長在心裡琢磨，這麼說來，省紀委的做法，與此交如出一轍，對誰也沒什麼例外了？老龐書記在京城裡說的，可不是這麼回事。說陸正翁蓄意打擊報復，排除異己。看來這事，還得多查查。
然後他就問道：「一凡同志，你身為一省之長，對陸正翁同志女經商的問題如何看待？」
他的意思是，陸正翁的女，有沒有利用他陸正翁的名號，牟取好處？這一點，張一凡想得很清楚，不管有沒有，反正總是有的。就算是陸正翁一句話不說，一張條不批，他們只要打著老爸的身份，下面的人敢不給辦？
張一凡只能說，做為國家幹部的女，經商是一個很多敏感的話題。
說有，沒有證據，說沒有，別人也不會相信。但是組織要秉著用人不疑的態度看待這個問題。國家幹部的女也是人，他們不進體制，就得進商界，人家總得有一個謀生的方式吧？
至於那種空穴來風的問題，如果執有懷疑的態度，那就查查。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做到實事求是，不偏不倚！
秘書長發現張一凡不願意正面回答，他也只能笑一笑算了。
他讓說誰的壞話都不好，不管是陸正翁與龐書記，他只能這樣說。至於組織上怎麼看，那是他們的事。反正他們不正在調查嘛。
秘書長道：「那好，我們就談到這裡。回去以後，我會將這些情況如實上報，由上面來決定。」
張一凡站起來，「那就一起去吃飯吧！時間不早了。」
中午的飯，是張一凡，李虹，莫國龍等人陪調查組的同志吃的。陸正翁與龐書記兩人迴避。
龐書記回到家中，司機默默地跟在後面。
進門之後，他就給馮衛打了電話。「端陽怎麼樣了？」
馮衛道：「昨天我已經去看過他了，表現還算好。不該說的，他還是沒有說。只是送花的事，令李虹書記很惱火。估計她不會這麼放過端陽。」
龐書記沉默了，馮衛道：「您放心吧，那邊我會盯住他。」
龐書記道：「他的事，我不會扔下不管。你這樣告訴他好了。」
掛了電話，老婆走過來，「調查組來了，怎麼說？」
龐書記就躺在那裡抽煙，「聽天由命，還能怎麼說？」
老婆道：「我看你還是申請調離江淮吧，跟他們鬥什麼鬥？張一凡不幫你，周正翁又打壓你，你何苦這樣死撐？」
聽說調離，老龐就火了。「你滾，每次都不能說一句好話。」
龐書記怒氣沖沖的，老婆的話，每次都不中聽。為什麼是自己調離？而不是他陸正翁？再說了，自己在江淮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自己就不能當一把手？不管是政府還是省委，自己都夠這個資格。
張一凡不幫我，他不幫我，我就非得靠他？
龐書記又動怒了，老婆知道這個脾氣，平時在外面挺和藹可親的，人家都說他是個老好好，可是做為他的妻，她太瞭解老龐這個人了。
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沒想到譚長征一倒，老總理也下台了，還是沒有他的份，他心裡憋著那股氣，恨不得殺人！
組織對他個人已經超越了考驗這個極限，已經讓他感到不堪重負。這是一種壓抑，龐書記當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要再次扳回一局。
看他怒氣沖沖的樣，老婆無語地搖了搖頭，歎氣道：「唉，我說你什麼不好？非得在這裡摻和。你現在好歹也是副部級，進京城也不錯了。隨便混個什麼職務就行，這把年紀，你還想往哪裡爬？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你不是不聽！」
「退，退，退！退你娘個x，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個屁！閉上你的嘴，就沒一句好話。」不知為什麼，每次聽到老婆勸自己熄火的話，他心裡特別來氣。
每次都是這樣，上次說什麼晚節不保，這次又是說自己不對，什麼死撐，什麼調查，還讓自己退一步考慮。他就咆哮如雷，「老已經退了這麼多步，為什麼就不見他們也退一步半步的？忍忍忍，我忍了多少年？當年我完全有機會當一把手，當省委書記，老總理一句話，就把我放下。這次我又可以當省長，政府一把手，他陸正翁都幹了什麼？跑到中央告狀，說我不適合當這個省長。他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他們可以，我就不行？陸正翁他當了省委書記，我一直配合他，挺他。他憑什麼在背後捅刀？張一凡一個小毛孩，三十幾歲人，居然就當上了省長，你說，你說，我還能忍到什麼時候？還能退到哪裡去？」
砰——嘩啦——龐書記順手一掃，桌上所有的杯，碗筷全部被掃倒在地上，更令他不爽的是，還站起來將桌一掀。把整個餐廳裡搞得一片狼藉。
他指著老伴罵道：「以後你給我閉嘴，這麼多年，你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令我舒心的話！」
老伴看到他那模樣，在心裡一個勁地歎息，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龐書記不知自省，反而這麼怒不可耐。人貴在自知，他居然如此盛怒。
拿陸正翁來說，人家有殺氣，有魄力，鎮得住場面。他老龐有嗎？
當了十幾年老好好，銳氣早就磨光了，一旦被釋放出來，連他老伴都認為，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自從上面決定了省長人選的任命，他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燥。
老伴也知道，他已經機會不多了，所以才想著極力抓住最後一絲希望，可惜，天不遂人願。
拋開陸正翁來說，就是張一凡這個年輕的省長，人家能爬到這個位置，絕對不是偶然。老龐被忌恨蒙蔽了雙眼，他想過嗎？
張一凡在湘省的功績，張一凡夫婦為了航母的事，這已經都不是什麼秘密了，圈裡的人大多數知道。那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的，可是老龐做不到，他這樣以前就畏首畏尾的。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命運，所以，老龐只能做副職。
忠言逆耳啊！
老伴也不勸他了，默默地上了樓，留下保姆在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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