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問鼎省府
張一凡站起來,拍拍宋明朝的肩膀,「宋省長,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用意。但是最近發生的事,太令人失望了。本來他們這些鬼打鬼的事,我根本就不想去摻和,可是有人不識相,為了達到自己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居然第一個拿我開刀。你說,我是不是該自衛?」
說著,他就冷冷地盯著宋明朝。
宋明朝抹了把汗,「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張一凡沉聲道:「我不會無緣無故懷疑某個人,我只會用事實說話!這場陰謀,本身就是你一手策劃的!」
「你胡說,根本就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跟我都是李書記器重之人,我怎麼可能搞內訌?張一凡,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心人!」
張一凡笑道:「別急啊,宋大省長。」
「不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本來我也沒有想到幕後的黑手會是你,我也只是覺得這應該是郭萬年與我之間的恩怨。他女兒女婿,妹夫要安陽的行徑被揭露之後,他一直對我懷恨在心。我知道,不過我不後悔,如果還有選擇,我依然會堅持自己的原則,將他們繩之以法。」
「但是你——」張一凡說指著宋明朝道:「你說得沒錯,我們都是李書記器重的人,可你太不厚道了。你想坐包裕民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吧?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做為湘省新來的副省長,你跟排在你前面的那些人相比,卻是差了些火候與根基,於是,你就一直在找這個契機,找一個可以讓你名正言順爬上常務副省長寶座的契機。宋省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人算盤至少已經打了整整大半年了吧?」
「你是一個明白人,要坐上包裕民這個位置,你只有讓包裕民出事。因此,你就查到了包裕民有高血壓的事情。據我得到的消息,包裕民出事之前,也就是他在家中的浴室裡暈倒的那個晚上,他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沒有的事,你不要血口噴人!」宋明朝突然覺得張一凡好恐怖,那天晚上,他的確約了包裕民一起吃飯。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連秘書都沒有帶,這麼隱秘的事,張一凡是怎麼知道的?
魔鬼,十足的魔鬼。
張一凡道:「你別急著否認啊!當天你們就在玉樓東陽光海岸包廂,包廂裡就你們兩個人,談話的內容我不知道,但是你在他的酒裡,放了什麼東西,你自己應該比我清楚吧!包裕民就是喝了這酒,回家之後便暈倒在浴室裡。」
「包裕民本來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隱瞞了自己病情的真相,可惜,還是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當天去看包裕民的人,除了我,還有你,郭萬年,楚喻等等一些人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政府大樓裡的幾位副省長基本上都去了。郭萬年本來就有小腦梗塞,但是他這人極為要強,便讓醫院隱瞞了自己的病情。可惜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更有人傳出,包裕民副省長得了癌症。」
「更沒想到的是,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居然也有人信了,而且越傳越勵,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你宋省長的功勞。是你親自去了郭萬年辦公室,跟郭萬年說,『包省長這病,會不會是癌症?』正是因為這句話,郭萬年就領悟到了,這是一個打擊報復我的最佳時機。於是就有了第二天的傳聞!我說得對不對?」
「對又怎麼樣?錯又怎麼樣?這都是你的猜測與推理,沒有任何證據。我要告你血口噴人!我要去找李書記評理。」宋明朝道。「張一凡,我一直以來都是暗暗支持你的工作,卻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對我!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好實現你常務副省長的夢想吧!我現在就要去見李書記!」宋明朝猛地站起。
「不急,等我說完,你再決定見不見李書記不遲!」
張一凡用力一拍,宋明朝就坐了下來,他緩緩道:「郭萬年為了打擊我,當天晚上就製造了這起謠言,說包裕民得的是癌症。當然,人家就會很自然地想起我。因為我跟他不和啊!再說,郭萬年與包裕民本來就是多年的老交情,別人就算是再懷疑,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我想郭萬年也是這麼想的,他才中了某人之計。他就是要把我弄得焦頭爛額,讓所有人都以為我為了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要*包裕民下台。」
「癌症之謠言傳出來之後,剛好碰上我去開發區視察,等我到開發區的時候,我當時就很奇怪了。曾市長他們居然準備得如此完善,連電視台,各報社的人都齊了,就差一個主角。我本來是想低調行事,看看華豐汽車製造廠的進度,沒想到這麼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也成了某些人鑽空子的依據。於是我又成了趁機做亂,抬高自己身價的惡人,真可謂是機關算盡!」
張一凡歎了口氣,「我當時也覺得奇怪,這視察工作本來安排在下午,我突然提前,他們還是把準備工作做到位了。不過曾市長說得對,就算是衝著湘省第一大投資項目,我們也應該好好宣傳一下它的進度,通過媒體看到外商投資在我們這裡的進度和待遇,讓他們知道湘省對外資的政策,我這才同意了這些高調宣傳。其實這也應該是我的疏忽,才給了某些人有機可乘。當第二天又一次傳聞出來的時候,包裕民同志就找我了。」
「我也想借這個機會,跟包裕民好好談談,我甚至還在想,讓他去霉國就醫,從此化解我們之間的誤會。可惜啊,連我去醫院見他,都成了一場有人精心佈置的陰謀!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為什麼包裕民叫我去醫院見他,我到了醫院之後,他去無話可說,反而認為我是去看他出醜,看他死了沒有?難怪包裕民會生氣,會激動!他更沒有想到,真正要他性命的還要後面,。我離開之後,郭萬年的秘書肖林軍安排好的一個快遞,一座古香古色的鐘,成了包裕民同志最後的禮物。宋省長,這個計劃天衣無縫吧!如果沒有我事先去看包裕民同志,或者說,那件禮物先我一步到達,包裕民可能就不會死。他是妒恨於我而動怒,然後又看到那座鐘,自然就想起,以為是我送去氣他的,因此,一時激怒,血壓上升。」
張一凡道:「這個計謀不錯啊!把我們的每一步都算進去了。包裕民無疑是其中的犧牲品,郭萬年卻只是一個道具,而我呢,卻是某些人第一個要打垮的對象。宋省長,我說得對不對?」
宋明朝道:「我很佩服你編故事的理由,這一切都是郭萬年所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
「對,的確是郭萬年所為,一點都不錯,不過,郭萬年只是*縱在某些人手裡的一顆棋子!」張一凡狠狠地道:「郭萬年的秘書肖林勇被肖軍民收賣了,應該說,肖軍民副省長與肖林勇還有一定的親戚關係,只不過這種關係很微妙,不足為外人知曉。肖軍民就是通過肖林勇左右郭萬年的行動。郭萬年平常裝裝威風,扮神氣,把自己武裝得像個威嚴的首長一樣,他的確有點小心思,但是論玩這樣的陰謀詭計,還是沒有宋省長您這麼在行。他這些都是肖林勇出的主意,而肖林勇的這一切,又是從肖軍民副省長這裡得知。在省政府這幾個副省長之中,肖軍民副省長的呼聲的確很高,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他有可能就是下一屆的常務副省長,可是他聽了某些人的蠱惑,便著手安排了這一幕鬧劇。」
「至於你與肖軍民之間的承諾,我想不用我說了,既然肖林勇能把整個事情坦白,你覺得肖副省長眼看到手的位置又落空了,而且還要受人家的擺佈,如果是你,你會覺得怎麼樣?」
「不,不可能,肖軍民不可能這麼說?」宋明朝越聽心裡越恐慌了,張一凡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把所有的事情都查了個清清楚楚。這麼龐大的一個局,他居然也能破解?
沒錯,這一切都是自己精心佈局,以全力協助肖軍民當選常務副省長為誘鉺,刺激他利用肖林勇左右郭萬年,蠱惑這個只想報復張一凡的老傢伙。這麼龐大的一個計劃,張一凡又是怎麼得知的嗎?
再看張一凡的時候,他的心裡又多了幾份恐懼。這是一個比魔鬼還要魔鬼的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布下的局,他從何得知?肖軍民會把自己所做的一切供出來嗎?不可能!他老婆的把柄還在自己手裡呢?以肖軍民的性子,絕不能可跟自己拚個魚死網破的!
宋明朝一急,就脫口而出。
張一凡冷笑道:「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初你以全力協助肖副省長為誘餌,讓他著手佈置整個局的時候,你沒想到他會把你也供出來吧?本來肖軍民副省長在你的計劃之外,但是你需要用到肖林勇這個人,因此,你順手牽羊,將肖軍民也帶了進來。」
「包裕民死了,郭萬年被中紀委帶走,我也因為這件事情被牽連進去,肖軍民原以為一切大局已定,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當他的常務副省長。他萬萬沒有想到,跟他有了二年之久暗渡陳倉陳娟,卻被你收賣了。陳娟以前是個護士,是二年前在肖軍民副省長住院的時候認識的,後來他們就有了關係。為了保持這種關係一直延續下去,他就想了一招。讓陳娟去做美容,然後他就將自己家裡那個很喜歡美容的老婆,有意無意地引到那家美容中心。於是,陳娟就成了他們家的一名保姆。陳娟是名護士,為了與肖軍民之間的關係不被發現,她每次在做按摩,美容之前,就給肖軍老婆泡一杯牛奶。牛奶裡放了一定濟量的安眠藥。陳娟就是在她睡覺之後的這段時間,與肖副省長發生關係。這件事情,在半年前,不小心被你知道了。於是,你就利用了陳娟。在肖副省長老婆出事當晚,陳娟在牛奶中下的藥劑,其實很少,只能讓人短暫地昏迷而已,於是乎,她醒來之後,就發現了陳娟與肖副省長之間的不正當關係。一場家庭內戰便暴發了!」
「事至如此,我不得不佩服,宋省長真是一個很有雄才大略之人,每一步,每一個細節,你都算計得很精妙。令人歎為贊止!我想,肖副省長老婆發現兩人之間不正當關係的事,也是你告訴她的吧?」
「胡說!我宋明朝行得正,走得穩,才不是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張一凡,你現在無非就是想污賴我,自己坐上常務副省長的位置,你才是真正的小人!」宋明朝有些心虛地指著張一凡吼道:「好,我今天就不走了,聽你把話說完,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你污蔑肖副省長也就算了,還拉上我,我可是一直沒有爭常務副省長的打算。」
張一凡歎了口氣,「唉——人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大難臨頭而不自知!」他點了支煙,「我知道你很陰暗,就算是在宋家,你也不如宋昊天,你快五十歲的人了,在宋家的地位,居然還不如宋昊天,因此你很不甘心,你想爭口氣,證明自己不比宋昊天差。可我要告訴你,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不管你怎麼努力,既然輸在了起跑線上,你就永遠落後人家一大截。你跟自己家裡的一個晚輩都如此較勁,足可見你平時的為人有多陰暗!」
宋明朝臉色變了變,這是他們宋家的內幕,張一凡又是怎麼知道?他怔怔地看著張一凡,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魔鬼,但是他不肯輕易就這樣認輸了。只要張一凡不出來做梗,他就是常務副省長不二的人選。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把自己的老底都揭出來了!
張一凡揚了揚手中的光碟,「剛才跟你說了,這是我去霉國的那段時間,在拉斯維加斯拍的一些東西,相信你看了這些東西之後,會明白一切!」
宋明朝抽搐了幾下,「我不看!」
「不看也行,不過,要是這東西落到中紀委手裡,你可不要後悔,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
宋明朝就有些緊張了,「你還給誰看過?」
「你說呢?像你這麼聰明的人,還要我解釋?」
「肖軍民?給你肖軍民看過了?」宋明朝這才緊張起來,雖然他不知道張一凡拍到了什麼,但是他相信,這裡面一定有他致命的東西,否則張一凡哪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教訓自己。
張一凡點點頭,「答對了!」
「你想幹什麼?說吧!」宋明朝終於妥協了,氣餒地低下了頭,一臉蒼白。張一凡道:「不過你放心,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大家都知根知底,誰也不會再說誰黑了。該怎麼做,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宋明朝氣得咬了咬牙,抓起桌上的那張光碟,黑沉著臉走了。
張一凡看著他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聲,等宋明朝走遠了,他才大聲喊了一句,「戲演完了,出來吧!」
李虹從後面的休息室裡出來,無奈地歎了口氣,卻又不得不佩服張一凡,「你牛!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張一凡淡淡地道:「你真以為,我去霉國是度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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