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問鼎省府第二天，李虹在辦公室裡對著電腦入神了。
昨天晚上囑托下面的事情，對方居然沒有辦妥。郵件中寫道：「老闆，我已經盡力了，能查到的就這麼多。只能確定這個姚慕晴與永林市委書記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但是無法查證她在父母雙亡之後的那段時間去了哪？有可能是永林市委書記的情人，其實的情況尚且不明。」
看到這個郵件，李虹皺了皺眉頭，要不要向京城發出信號，從自己的總部派幾個人來查查？
她拿出手機卻又停了下來，目光落在永林市長書記的這幾個字眼上，這個人應該不可能是張一凡。從張一凡到永林的時間來看，姚慕晴雖然有可能成為他的情人，但是在這以前她就已經是皇冠茶樓的投資人了，而且她的車子也是在張一凡去永林之前就擁有了。這麼說，市委書記指的是烏逸龍。
既然她與張一凡沒有什麼關係，暫時不必去管。
李虹就在姚慕晴的名字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然後，又在烏逸龍名字上，點了幾點。突然，她腦海裡閃過一念頭，朝門口大喊道：「林鴛，進來一下！」
「李書記。」
林鴛進來後，恭恭敬敬站在那裡，李虹看著自己這位秘書，心裡又有些忍忍不捨。林鴛自雙江跟了自己，轉眼間已經三年多了。
從雙江到省裡，她一直表現非常好，而且從某些方面來說，兩人有很多的觀念十分相似。或者說，林鴛受了自己的影響較多。
但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不可能永遠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而且林東海也正式進入省紀委任副書記，他們父女同台。
林鴛覺得很奇怪，老闆為什麼如此打量著自己，卻不說話。她便問了句，「李書記，有事嗎？」
李虹說，你坐，我有點事跟你談談。
林鴛聽到這話，就覺得不對了。她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當她看著李虹的時候，本能地咬了咬唇。
從內心裡講，她很喜歡李虹這個老闆，在李虹身上，林鴛學到了很多。林鴛甚至這樣想過，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一直呆在李虹的身邊。
看來這個想法不太現實，天下沒有不散的晏席。
李虹看到她站在那裡，便微微笑了下，「幹嘛，好像不開心？」
林鴛是個心思慎密的女孩子，有些事情不需要點破，她就可以猜到一些真相。聽老闆這麼說，林鴛咬咬唇道：「李書記，可不可以不讓我離開您。」
李虹很欣賞她的聰明，這樣的秘書，用起來得心應手，很多的時候不需要自己說明白，她就能從一個細微的動作，或者表情中領悟到自己的想法。
但是為了工作，李虹只能將林鴛放出去。
她就對林鴛道：「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到下面去鍛煉一下了。難道你自己不希望有這個機會嗎？」
林鴛搖搖頭，「我就想一直跟在您身邊做一個丫環。只要您不嫌棄，我會一直跟著你。」
李虹笑了，「誰讓你當丫環了？貧嘴！」
這是她第一次與林鴛開玩笑，不過她看林鴛的神色，顯然溫和了很多。李虹道：「林鴛，你聽我說，這是工作，這是命令，如果你完成了任務，我還有機會再將你調回來。」
「真的？」雖然林鴛知道調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但她知道這是老闆給自己一個台階。李虹都想好了，徵求一下自己的意見而已。
林鴛咬了咬唇道：「那好吧！我知道了。」
李虹奇怪地道：「你就不問我，要將你放到哪裡去？」
林鴛道：「我相信李書記，不管放在哪裡，都有您的道理，我照您的吩咐做就行了。」
這種態度令李虹聽得心裡很舒服，她點點頭，「你準備一下，不日將往永林赴任。進紀委，關於你的職務我會調整一下。從此以後，你就不再是一個成天跟在屁股後面的秘書了，你也是一個正正堂堂的領導。」
林鴛去永林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監察室的主任之類的職務，畢竟她是李虹書記的親信。
得知自己即將被放出去，林鴛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有些失落。這讓李虹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她認為林鴛這是依然喜歡留在自己身邊，也沒有去較真。
通過這件事，李虹覺得自己在湘省的系統太弱了，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查不出來，她就在心裡暗暗決定，到京城抽派一些力量，組建一支實力強悍的隊伍。
林鴛回到自己辦公室，就有些悶悶不樂。
雖然她料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可她實在不願意這一天來得太快。也幸好她跟了李虹這麼久，學會了許多。一般人進入林鴛的辦法室找李書記，還是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
在紀委的同事眼裡，林鴛也有一個外號，她和李虹被人私下裡稱為冷艷雙絕，千年冰雕，兩人的嚴肅如出一轍。
只是李虹遠比林鴛更多一份高傲的氣質，一般人不敢輕易靠近。
現在老爸老媽到了省城，自己又要離開了，她猶豫著就去了老爸辦公室。林東海是什麼人啊？經驗豐富的老幹部，所謂知女莫若父，他一眼就能看出林鴛的不快樂。
「又怎麼啦？現在你可是堂堂紀委書記的秘書，不能這樣子小孩脾氣。」
林鴛撇撇嘴，「爸——」
林東海道：「要離開省城了是不？」
林鴛有些奇怪，「李書記都跟你說了？」
林東海搖搖頭，「你都寫在臉上了，還用人家說？如果是我就不應該讓你下去，你經驗遠遠不足，又不成熟，這樣能辦好李書記交代的事？做紀檢這工作的，需要嚴謹，作風過硬，風雨不侵，你不行！」
「誰說我不行！」林鴛鼓了鼓嘴，然後又柔柔地道：「人家只不過是想在您面前找點安慰嘛。」
林東海就笑了，站起來走到女兒的跟前，摸著林鴛的頭。「李書記將你放下去是對的，你太需要鍛煉，否則你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爸，可是……可是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當官。」
「路是人走出來的，既然人進入了這個圈子，你就得尊守這個圈子的規則，否則就會被淘汰出局。現在不管是你，還是我，李書記，張副省長，我們進入了這個圈子之後，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已。社會在進步，世態在發展，由不得你不跟著步子前進。要麼被推著走，要麼被淘汰。你今天這樣的機會，很多人挖空了心思想求都求不來的，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負了李書記對你的栽培。」
林鴛點點頭，看著老爸。林東海道：「到了下面，你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幹部，很多問題要學會**思考。尤其是干紀委工作的，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明白！爸，我會好好幹，不會丟您的臉。」林鴛仰起頭，嘻嘻地笑了。
林東海拍拍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能行！記住，放下所有的思想包袱。」
林鴛道：「我跟一凡哥哥道個別行嗎？」
林東海心裡一聲歎息，他知道女兒與張一凡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這也怪自己當初欠考慮，自己老伴更不應該有這種心思，他正色地道：「你以後應該叫張省長。」
林鴛幽幽地道：「我知道了。爸，我走了。」
「去吧，好好準備一下，到時組織部的同志會送你下去的。」
林鴛走了，林東海看著她的背影，暗自搖著頭。林鴛對張一凡如此念念不忘，一直是他的心病。
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為情所困，他就坐在椅子上，不禁回憶起通城時候的往事。
昨天大家表現都不錯，今天能不能殺氣再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