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急救,急救……
急救室裡仍然緊張地進行,手術室裡充滿著緊張,壓抑的氣息,幾個雙江市最好的外科手術醫生,全部集中在這張手術台上。
護士們正忙碌地清理著胡雷身上的傷口,看到一塊塊皮開肉綻,新舊交替的印子,血水直流,幾個護士都忍不住就要作嘔。
好好的一個人,居然被遭踏成這樣,還有沒有人性啊!護士們一個個輪流而上,很快就把胡雷體外的傷痕清洗乾淨。
這邊,在醫生的指導下,一根根管子插進了胡雷的身體裡。心電圖,血壓,呼吸……
忙碌的身影,讓每個人渾身都汗透了。見過了無數的病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殘忍的手法。幾個年輕的護士,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給胡雷上管子,消毒。
每個人似乎都被這種傷感所感染,連院長也在一邊不斷地搖頭歎息。
五六名專家,還有助理醫生,以及好幾個護士,在急救室裡足足忙碌了整整五個小時,院長地帶著一身汗水,滿臉疲憊地出來。
「張書記。」
所有人立刻圍上來,院長擺擺手,「你們安靜,病人暫時穩定了,但是他的傷勢太嚴重。除了被打斷五根肋骨,另外,肝臟和肺部也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創。除了這些之外,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完整的皮肌。我建議,馬上送到上海去治療,我們這裡的水平和條件畢竟有限。」
當務之急,自然是搶救性命要緊,胡志明雖然很憤怒,但是此刻還是竭力保持了自己的冷靜,「那就馬上送上海!」
只要病情穩住了,保全了生命,其他的暫時不重要。胡志明拉著院長的手,「謝謝你們了!謝謝!」
「胡先生不要客氣,這是我們醫院應盡之責。」院長與胡志明握握住,點了點頭。
然後他走近張一凡,「張書記。」
兩人來到一個房間,張一凡問院長,「你跟我說實話,完全康復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個真不好說!」院長搖了搖頭,「這些下手的人太狠了,打成這樣。更重要的是,拖了這麼長時間,他能堅強地熬過來,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現在醫院全力進行搶救,只能暫時保證他的生命,所以我建議馬上送上海那些大醫院去。」
「我知道了!」張一凡點點頭,雙手捂著腦袋,深深地呼吸了幾口。胡雷,你小子一定要活著,給我好好活過來!
就在張一凡準備出去的時候,院長又道:「他的身子很虛弱,兇手在他身上打了不少激素。這種藥物對身體有害無益,這也是我讓他去上海的原因之一。」
從房間裡出來,張一凡心情異常沉重。
胡雷從急救室裡出來,已經送往重病監護室。重病監護室裡有專業護士二十四小時看護,為了防止交叉感染,家屬不許陪同。
冰冰和婆婆守在外面不肯走,胡志明在窗口看了眼,「一凡,我馬上去安排送上海的飛機,這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胡志明臉色沉重,「我跟你爸爸幾十年的朋友了,從小看著你和胡雷一起長大……」
「胡伯伯,我知道,胡雷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是拼著這個市委書記不做,也要為胡雷討回一個公道。現在你只管去安排自己的事,這裡一切有我。」
胡志明用力地握了握張一凡的手,「伯伯就是要你這句話,不管花多大的代價,哪怕我胡志明傾家蕩產,也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否則還真以為我胡家太好欺辱。」
胡志明說完,與張一凡分手,帶著助理匆匆離開。張一凡讓柳海去護送一下,然後自己也和董小凡走出了醫院。
在門口,碰到那個小護士。她看到張一凡的時候,又哭了起來,「張書記,是不是胡雷已經找到了,他在哪?」
張一凡摸了摸鼻子,董小凡則打量著這個小護士,暗暗皺起了眉頭。
「他在重病監護室!不過……」
「怎麼啦?」小護士含著眼淚問道。
「他家人來了,我最好迴避一下。」這件事情不說明白不行,要是讓冰冰知道,本來就心情不好,再鬧出一個小護士出來,也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聽了張一凡的話,小護士含著眼淚,默默地離開了。
張一凡沒有回家,而且去了辦公室。
夜色已深,他背著手站來回踱動,這邊葉亞萍正匯報著最新進展。在事發地點一公里處,有一棟廢棄的大樓,大樓的地下室裡,找到一些痕跡。
胡雷可以就是被關押在這裡,進行了長達十來天的折磨。每當想到這件事,張一凡就有一陣揪心的痛。要是自己多關心胡雷一點,也不至於弄成今天這慘局吧?
自己的確很忙,被吳勇搞出來的五小教師跳樓案拖著,而且李省長又突襲雙江,張一凡的確沒什麼時間來分心。
事實雖然如此,張一凡還是有一種無比痛心的內疚。
葉亞萍知道張書記心情不好,她繼續道:「在現場,發現有至少四到五人的腳印。我們已經在那個地方做了記錄。我們將圍繞這些線索展開調查。」
張一凡揮揮手,「回去休息吧,你們也累了一天了。」
此刻,張一凡心情沉重,而且他在心裡越發相信,這是方義傑所為,只是他不能對葉亞萍明說。
回到家裡之後,張一凡便疲憊地躺在沙發上,反覆琢磨著這件事情的背後。
董小凡走過來,挺溫柔地道:「去睡吧!現在再怎麼想也沒用,關鍵是怎麼治好胡雷。不要留有遺憾。」
張一凡深深地一聲歎息,「我們都錯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發現胡雷失蹤了,這是我們的錯。而且胡雷在我的地盤上出事,他媽d我這個縣委書記還有什麼用?」
砰——一隻杯子應聲墜地,地上多了一堆碎片。
張一凡憤怒的不在於此,當初自己到雙江市的時候,何蕭蕭居然被人劫持,還差點出事。現在胡雷又被人弄成這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完全復元。
董小凡柔聲道:「別生氣了,現在生氣也沒有用,關鍵好好解決胡雷的事。」董小凡拉著他的手朝臥室裡走去,兩個人靠在床上。
張一凡一個勁地抽煙,腦海裡不停地思索,這些人劫持了胡雷,既然不是為財,那就只能是情仇這兩種可能。真正與胡雷此事深仇大恨的人,張一凡想遍了也找不出這種人。胡雷是個生意人,他為人八面玲瓏,不可能去得罪誰?就算他平時囂張一點也罷了,真正敢這樣對待胡雷的,恐怕也沒幾個。
唯一的可能,是不是方義傑發現了胡雷與宋雨荷之間的姦情,從來引發了這次飛來橫禍,除此之外,張一凡再也沒有其他解釋。
他與宋雨荷之間的恩恩怨怨,張一凡原本不想插手,但是現在不管卻是不行了。否則何以對得起胡志明的囑托?
這個晚上,很多人沒有睡好,張一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只睡了二三個小時。
九點不到,馬上就有胡氏集團的專機,將胡雷接走。直接飛往省城,再轉上海。
當天的報紙上,報道了這件事。筆者用鋒利的語氣,很強悍地遣責了這件事情。張敬軒打來電話,跟兒子詢問此事。
張一凡只是說了事件的過程,隱瞞了胡雷與宋雨荷之間的關係。張敬軒也許得知了一些情況,他鄭重地交待,「一定要冷靜,你現在的身份是市委書記,不能意氣用事。」
「我知道該怎麼做?」
張一凡掛了電話,就在心裡耐悶,難道老爸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柳海打來電話,「哥,經調查發現,昨天有人看到宋雨荷的車子,曾經出現在河邊。而且她車輪上的泥士,與河邊留下的印痕十分吻合?而且她今天沒有上班,疑點很大,要不要對她採取措施?」
宋雨荷是市長夫人,沒有十足的證據,不能對採取任何措施,張一凡對柳海道:「繼續監視。一定要拿到證據。」
宋雨荷絕對是一個突破口,如果這件事情真是方義傑所為,宋雨荷肯定知道內情。但對他們這些人心理素質極高,不易對付。
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當,就會導致很大的麻煩,深化張方兩家的矛盾。為了試探一下方義傑的反應,張一凡決定下午召開一個臨時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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