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下班了，在賓館的大廳裡又碰到王富仁。
「張書記。」王富仁看到他進來，立刻站起。
難怪剛才看到外面停了輛奔馳車，張一凡還耐悶呢。
「到上面談吧！」張一凡夾著包，在電梯面前停下來。
王富仁立刻跟在身後，拉了下衣領，發現沒什麼不妥的地方，這才跟著進了電梯。
秋飛雪正在搞衛生，看到兩人進來，立刻跑去泡了茶。張一凡坐在沙發上，扔了支煙給王富仁。
「謝謝！」王富仁接過煙，「張書記，我答應您上次的條件，關於整改重組的事，還得請您指示。」
目前華龍集團要想收回股權，短缺資金高達二十幾億。這麼巨大的數目，王富仁自然無法籌到款項。因此，他不得不同意張一凡的提議，讓政府參股。
這樣，華龍集團就從一個私營企業，轉變為一個由政府參股的合資企業。它的經營管理，政府就有權干預。而從此以後，華龍集團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動不動以搬走的名義，來要脅市政府。
當然，這種做法有好處，也有壞處。雙方都有利弊，如果政府大力扶持的話，華龍集團將從此脫胎換骨，像某些國企那樣極盡風騷。
如果政府那些人只想從中得利，不顧企業生死存亡，華龍集團就會淪為那些倒閉國企的後塵，這一切，無疑等於把華龍集團牢牢抓在手裡。
王富仁這幾天也想過來，如果沒有新的項目和大的資金流入來刺激的話，華龍集團將坐失良機，再也無法恢復到昔日的光輝。
經過再在考慮，王富仁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與其同意與政府參股，還不與讓張書記個人名義參股。當然合作者不可能是張一凡，而且張一凡授意下的某些人。
王富仁也是打著小算盤，政府人員太雜，現在張一凡在這裡當市委書記，也許華龍集團不會有事，如果他哪天調走了，人家還不照樣折騰死他？
要是把公司與張一凡個人利益綁在一起，以後不管他調到哪裡，總不能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個吧！王富仁也是把張一凡當成一支潛力股來看待。
所以王富仁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張一凡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王富仁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於是他拿了張片名，「你去找她吧！」
王富仁小心翼翼將名片接在手裡，連連道謝！
王富仁剛走，溫雅就和秋飛雪進來了，「你不是答應人家，今天去看爺爺***嗎？」溫雅笑嘻嘻的，跟平時很不一樣。
張一凡看著她，不由有些心虛，昨天晚上，差一點就把她……
今天在辦公室還想到那事，如果不是那個電話，兩個人會不會就發生了點什麼？
溫雅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痕跡，張一凡很佩服她。這個女孩子的定力，遠遠勝過自己。
不管在兩人身上發生過什麼，她的臉上，總是那樣平靜，太不可思議了。
秋飛雪自然沒有說話，張一凡拿了包站起來，「差點忘了，走吧！」
「還真去啊？」秋飛雪不敢相信地看著兩人，張書記真要去自己家裡？她緊張兮兮的樣子，看得兩人俊忍不禁地笑了。
在路上，張一凡才發現溫雅戴上帽子的樣子挺好看的，不由多看了幾眼，溫雅發現了，「幹嘛？不好看嗎？」
「好看才多看兩眼。」張一凡開著車子，目視前方。「小秋，你家住哪？」
「臨江鎮方向，高平村。」秋飛雪回答。
溫雅臉上一熱，眼神有些古怪。她抿著嘴強忍住笑意，將頭看著窗外。
這時，溫雅的手機響了。「喂，您好！」
「溫律師，你在哪？謝謝你給我幫了忙，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你住哪？我過來接你吧！你真是個好人，幫我懲罰了那個負心的傢伙。要是沒你的幫忙，唉，我這個黃臉婆可就慘了，人財兩失。說吧，你在哪，我這就過來接你。這飯一定要吃的，否則我心裡過意不去。……」
電話裡響起一陣連珠炮似的聲音，溫雅連話都插不上，只聽到對方嘰哩呱啦說個不停。連張一凡都知道了，不就請溫雅吃飯嘛，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而且一直沒完。
溫雅苦著臉望了張一凡一眼，「梅女士，飯我就不過來吃了，謝謝你的邀請。」
「不行啊！飯怎麼可以不吃呢，否則我心裡會一輩子不安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恩圖報，您是個好人嘛，幫了我這麼大忙。來吧，來吧！我還有一個姐妹在等著你呢！她也想請你幫她打官司，哎喲，還不是那些事？她老公外遇了，想跟她離婚。可又不想分家產，現在的男人，怎麼都是這德性，唉，我們這些女人啊，真是悲哀。溫律師，你可一定要過來，我們幾個等著呢！就這樣，哦，，，我現在就來接你！」
「不要了！我……」溫雅還沒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張一凡皺著眉頭，遇上這樣的人真頭大矣！溫雅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她這人就這樣子，跟她說話，挺費勁的。」
話剛說完，電話又響了，「哦，溫律師，你住哪？看我，都忘了問地址了。唉，我這人啊，被這負心漢折騰得，一點記性都沒有了。你說，你在哪？」
張一凡看著她，「要不我先送你過去吧。」
溫雅搖搖頭，對著電話道：「梅女士，我今天晚上真沒空，要不明天早上我打電話給你？」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溫律師，你可真是個好人，我這個朋友家裡挺有錢的，律師費你就放心了，她只不過是想懲罰一下她老公。最好是讓他淨身出戶，這傢伙，本來就是入贅的，吃的住的玩的，都是他老婆的，居然還敢在外面玩女人，太可惡了。溫律師，那我們說好了，明天見，你可一定要到哦，拜拜！」
掛了電話，溫雅鬆了口氣，好像剛剛經歷了二萬五千里長征。看到溫雅如釋重負的表情，張一凡笑了，「這下又走不了了吧？沒想到你生意還不錯嘛！大律師。」
「少損我了。還不是你們這些男人在外面*，回家要休自己老婆，否則哪來這麼多生意。現在的案子，百分之七十是第三者插足引起的離婚案。」溫雅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什麼，馬上用手遮住了小嘴。
餘光瞟了瞟張一凡，發現他沒什麼表情，溫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快到郊區了，張一凡的手機響起，他接過來餵了一句，葉亞萍在電話裡急促地道：「張書記，我有重要情況匯報。」
「什麼事？」張一凡放慢了車速，葉亞萍道：「是關於花街髮廊裡發生的人命案，剛剛有了初步的結果，我現在就賓館的樓下，可以上來嗎？」
關於花街發生的人命案，今天在會議上提及過，張一凡聽葉亞萍的語氣，似乎不怎麼尋常。看來今天這趟高平村是去不了啦，他對葉亞萍道：：「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小秋，不好意思，看來只能下回再去了。」
看看天色還早，他從包裡拿出五百塊錢，「你拿著，自己打個車回去，今天算你放假。」
「張書記，我怎麼能要你的錢？」秋飛雪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要您的錢。」
張一凡瞪了她一眼，「這是命令，拿著。等我下次有空了，再陪你去看爺爺奶奶。你從這裡打個車，很快就到家了。」
溫雅正要下車，「我去幫她攔個車吧！」
「不要了，溫雅姐姐，我可以坐公交車回去的。」看到張一凡硬把錢塞在自己手裡，秋飛雪只好接了錢，拉開門下車去了。
剛好有輛公交車過來，兩人看到秋飛雪上了車，這才重新上路，掉頭回賓館。
快到賓館門口的時候，溫雅道：「我在這裡下車，等下把飯打包回來。」
張一凡知道她的意思，不想讓那些下屬看到自己跟她在一起。等車子進了賓館大院，葉亞萍帶著柳海，兩人正在大廳裡候著。
「張書記！」
兩人叫了聲，張一凡匆匆過來，「樓上說！」
雙江市賓館四樓，市委書記的房間裡，葉亞萍正給領導匯報工作：花街人命案的原因已經調查清楚了，死者是一個二十五歲的按摩女。安徽籍人氏，來雙江市從事這個行業已經有二年。
主要死因是接客次數過多，據她生前的同伴反應，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她至少接納了二十多名客人。縱慾過度才導致了她的直接死因。
其中有五個客人是同一批的，也就是她生前最後一批客人，昨天晚上十二點被帶出場之後，凌晨被賓館的服務員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而那些嫖客已經逃走，是賓館的服務員報的案。
經法醫檢驗，死者除了*之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所以法醫的結論是，*過度引起的猝死。
葉亞萍說到這裡，喝了口茶，「柳海這裡有份法醫的監定書，還有調查報告。除此之外，我們在調查的過程中，還發現一條重要線索，在死者出事的房間，發現一包重量不輕的毒品。所以我們推斷，跟死者生前發生關係的那五個人，很有可能是從外地過來的毒販。而且這次攜帶的毒品數量不少，以致丟失一整包都沒有發現。」
毒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一凡喝了口茶，沉聲問道：「能確定嗎？」
柳海接過話題。「從我們瞭解到的情況，還有賓館攝相頭拍到的那幾個人的模樣，不像是本地人。」柳海拿出一張比較模糊的照片，「從他們的體形特徵和膚色，應該是從廣東那邊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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