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哎,你這人好沒道理,我是看在秦秘書長的面子上,請你們吃飯,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盧蒯非看了眼四平八穩坐在對面的張一凡,心中憤憤不平。
倒是丁浩天比較機靈,發現這個年輕人氣勢很足,坐在那裡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嶽一樣。這人是誰?丁浩天在心裡猜測著。
目光掃過旁邊的美女溫雅,發現人家根本就不鳥自己,旁若無人的喝著茶。
「老丁,快叫服務員上菜,今天我要跟秦秘書長好好喝兩杯。」盧蒯非臉皮倒是不薄,張一凡說了他,他居然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拍著馬屁。
秦川理解張一凡的心思,他是不想亮出這身份,但這個盧蒯非出現在這裡,實在令人倒胃。剛才還飛揚跋扈,轉眼間就笑臉相迎,拍起了馬屁。
也許盧蒯非自持在雙江市還有點臉子,也不等有人招呼,他自己就坐下了。身後那個女人也跟了過來,正準備坐下的時候,張一凡道:「老闆,你們這裡沒有保安嗎?」
盧蒯非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在雙江市混了這麼久,不論是商界還是政府的人,哪個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前幾天跟步市長喝酒的時候,人家還挺給面子的。畢竟上市公司的老總,如果換了以前的國企,好歹也算個廳級。
眼前這年輕人好不識相,盧蒯非怎麼也猜不透對方的身份,難道是秦秘書長省裡的朋友?只是盧蒯非在雙江市牛氣慣了,從來沒有失過面子,聽了張一凡這話,不由氣得哼了一聲,「不要給臉不要臉!」
噗——張一凡手中的茶杯一翻,盧蒯非就被潑了一臉。茶水順著他扭曲的五官,不斷地往下淌。
「你——」
盧蒯非站起來,氣得肚皮都一顫顫的,他指著張一凡,半天說不出話來。
「滾——」張一凡吼了一聲,將茶杯扔在桌上。丁浩天見勢不對,一個勁地賠著笑,「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叫他出去!」然後拉著盧蒯非出了包廂。
那個妖艷的婦人,也不敢做聲了,匆匆跟了出去。秦川對張一凡抱歉地道:「對不起,張書記,這個盧蒯非也太不像話了。」
「別管他,吃我們的飯。」
秦川點點頭,叫來服務員點菜。
包廂外面,盧蒯非氣乎乎地的樣子,似乎很不甘心。「媽d,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太吊了。」
丁浩天怕又鬧出事來,便噓了一聲,「小聲點,小聲點。」然後拉著他,匆匆到了二樓的另一個包廂,進了包廂之後,他把門關上。
「老盧,你這人是不是瘋了,你想能跟秦秘書長在一起的人,會是什麼遜色的人物?」
「就算是他市委書記又怎麼樣?想當年,還不是老書記把我們從松海請過來。他再牛還能牛過市委書記?」盧蒯非還惦記著當年的事。
因為王富仁的祖籍在雙江,十年前,華龍集團還是一個沒上市的企業,是雙江市的老書記親自出馬,把他們這班人從松海請回雙江市。老書記在雙江市十年,華龍集團一直就是市委的坐上賓。
而這十年裡,華龍集團也從一個產值一般的中型企業,慢慢有了今天的規模。盧蒯非之所以自大,這一切只能怪當時的市委市政府,凡是老書記在外面拉來的企業,只要他們提出的條件,基本上沒有不滿足的。
為了發展雙江市經濟,雙江市老領導班子可謂是費盡心機,用心良苦。
但是他們忘了商人的本色,人都是這樣的,得寸進尺,尤其是商人,在這方面更是斤斤計較。現在王富仁將公司大部分的事情交給大舅子盧蒯非處理,自己在深圳成立了一個辦事處,盧蒯非就在雙江市變得飛揚跋扈起來。
這樣的人,不好好打擊一下,只怕要生出事端。張一凡看他不順眼,潑了他一臉的茶水。在二樓的包廂裡,盧蒯非依然憤憤不平,他本來就是一個傑傲不馴的狂商,如今在雙江市簡直就呼風喚雨,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盧蒯非兼著市人大代表,既使在市政府,和步堅固也是談笑風生。只不過人在得意忘形之下,難免樂極生悲。他居然忘記了,還有一個新來的市委書記。
丁浩天琢磨了半天,掏出手機給一個機關裡的朋友撥了個電話過去,詢問了一些關於新來市委書記的情況後,他的臉色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盧蒯非看著他,「怎麼啦?」
丁浩天喃喃地道:「老盧,你闖大禍了。」
「怎麼啦?」盧蒯非依然不解。
丁浩天就站起來,「你自己想辦法補救吧,我打聽過了,剛才那個年青人,十有**就是新來的市委書記。」
「少扯了,市委書記又怎麼樣?我姐夫跟老書記熟得就像一個人似的。他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又能厲害到哪裡去?」盧蒯非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有些不屑。「還是那句話,就算他是市委書記,老子不高興了,搬走總行吧!華龍集團這麼大的上市公司,到哪裡都是搶手貨。」
盧蒯非說得輕巧,丁浩天的心情卻沉重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張書記會不會記上自己的恨,自己可不能跟盧蒯非這畜生比。他上面有人罩著,自己不過一飯店老闆。
想到這裡,他也沒什麼心情陪著盧蒯非在這裡瞎扯,「你們自己點菜吧,我出去一下!」丁浩天叫了一個服務員進來,自己匆匆跑上三樓。
張一凡三人正在吃飯,剛才的插曲,讓張一凡很不爽,不過,他也不在這問題上糾纏。混了這麼多年官場,知道有些有錢人格外張狂,因為他們抓著一些官員的把柄,行事便更加肆無忌憚。
本來這頓飯是給溫雅接風,他不想發火,卻偏要弄出這樣的事端出來。過了好一會,還是溫雅調節起了氣氛,她端起杯子,給張一凡兩人敬酒。
從溫雅的口中得知,她這次來雙江市,替人家打司官來了。張一凡便笑了,溫雅的名氣越來越大,居然連雙江市都有人知道她的大名。
溫雅靦腆地道:「還不是朋友介紹!談不上什麼名氣。」
秦川在酒桌上,不怎麼說話,因為剛才的事情鬧得不痛快,他怕自己給張一凡留下不好的印象。在沙縣混了幾年,也沒個進展,好不容易等到張一凡來,終於得到了領導的賞識,從一個小秘書爬到了現在的秘書長,只要幹好了,以後進常委之後,意義就大不同了。
因此,他最怕自己給張一凡留下什麼壞印象,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再被打回原形,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在溫雅的努力下,氣氛漸漸活躍起了許多,丁浩天拿著杯子進來,「張書記,秦秘書長,丁浩天今天有眼不識泰山,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原諒。這杯酒我先乾為敬!」
丁浩天舉起酒杯,也不管兩人怎麼反應,一腦古就喝乾了。然後也不管兩人喝也好,不喝也好,反正這酒我敬過了,這歉也道了,估計張書記大人大量,應該不會放心裡去。
當時,丁浩天沒指望張書記給他這個面子,只要人家能把今天的事在記憶中抹了,他就千謝萬謝,燒了高香。
果然,張一凡的酒放在那裡,完全沒有動的意思。丁浩天抹了把汗,「你們慢慢喝,我去叫廚房加兩個菜!」
其實丁浩天這人還是挺會做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一凡就算不給他的面子,人家敬了酒,又道了歉,自然不會與他計較。
否則堂堂一個市委書記,與人家斤斤計較,豈不被人笑話了?
沒多久,服務員果然又端了幾盆菜過來。儘是北海漁村裡最貴的招牌菜,這小子連鮑魚都端上來了,張一凡就笑道:「秦川,這頓飯恐怕要叫掉你二個月工資。」
秦川只有苦笑,「沒事,大不了跟老婆請示一下,把下個月的開銷提前透支了。」
溫雅笑了,「莫非你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怕老婆的絕種好男人?我表哥不錯,有前途。」
秦川哪裡承受這句奉承話,立刻就道:「說起好男人,我還得跟領導好好學習。我哪及張書記的萬分之一。」
「馬屁精!」張一凡和溫雅兩人異口同聲地笑罵了一句。
「溫雅晚上住哪?」張一凡突然問起。
秦川道:「還沒定呢?也不知道她喜歡住哪裡?」
「我對雙江市不熟,你們安排吧!」溫雅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張一凡臉上。
「那就住雙江賓館吧!市政府的下屬單位,總要比外面安全一點。」張一凡一錘定音,秦川沒反對,溫雅反問了一句,「你們住哪?」
「我住雙江賓館,秦川住市委大院家屬樓。」
「哦!」
三個人吃完了飯,去結帳的時候,吧檯的服務員死活不給買單,說錢已經付過了。秦川問她是誰付的,她說老闆交待,反正有人付過了,至於是誰她也不知道。
張一凡扔了一千塊錢在吧檯上,「告訴你們老闆,我們下次還會來的,這錢先墊上,多退少補!」
看著三人遠去,吧檯的小姐很奇怪地嘀咕,「這人真怪,錢多得沒地方扔是吧?說了帳已經結了,他非得要給錢。」
車子開到賓館門口,發現這裡鬧哄哄的,保安也不怎麼管。一輛黑色的奔馳堵在門口,一個十分邋遢的男子,扯著一個女人又罵又鬧,「賤人,又讓我捉姦拿雙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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