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沈婉雲帶走了無盡的思緒，現在他能給沈婉雲的，也只是祝福和祈禱，小雲！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看著大街上華麗的燈光，張一凡驀然想起，自己在省城裡，還有幾個等愛的女人。
董小凡，何蕭蕭，柳紅，劉曉軒，她們又在幹嘛呢？
想到小富婆快要生了，自己卻有十來天沒有打電話回去，張一凡又摸出了手機。想了想，還是撥了個電話給柳紅。
「柳紅，是我，還沒睡嗎？」張一凡的聲音，在今晚裡特別溫柔，充滿了關切，聽得柳紅心裡暖洋洋，頗有些感動。
「找小凡嗎？她剛剛睡下！」柳紅的聲音很輕，生怕驚醒了誰的夢。
「我知道。」張一凡淡淡地道，他本來想問，董小凡這段時間的情況怎麼樣了？但是顧及到柳紅的情緒，畢竟她也是自己生命中一份子，張一凡就輕輕道：「你還好吧！最近是不是累壞了！」
柳紅微微愣了一下，立刻一股酸楚的感覺，湧上心頭，眼圈裡多了些淚水。這麼多年，自從暗戀張一凡開始，一直到兩人之間發生離奇的誤入，柳紅還是不敢正視與張一凡的關係。
她是結過婚的人，也不敢把自己跟何蕭蕭相提並論，她覺得，能在張一凡這樣的人身邊，是一種幸福。
不管是在董小凡還是何蕭蕭面前，她都不敢過於接近張一凡，在她的心裡，總把自己降低在某個層次。突然聽到張一凡如此關切的話，柳紅鼻子一酸，想哭了。
聽到柳紅沒有說話，張一凡隱紅猜到了什麼，一個女人，需要的是什麼？男人一輩子的關懷。有些時候，一句很平常的話語，也能帶給她們無窮的幸福和快樂。
電話裡隱約傳來柳紅抽泣的聲音，儘管柳紅已經盡量克制住了，還是讓張一凡捕捉到了這一絲細微的聲音。張一凡就道：「柳紅，你辛苦了！」
柳紅從張一凡的語氣裡，聽出了他的內疚，柳紅立刻就抹了把眼淚，「沒，說哪裡話呢！為您做事，也是為我自己做事，大家不都是自己人，說這些幹嘛！」
一句自己人，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表達兩人之間的關係，柳紅能扔下工作，無怨無悔的照顧董小凡，光是這份情誼，足以令人感動。
柳紅是個感性的人，她從電話裡聽出，張一凡今天的語氣特別溫柔，完全沒有以前那種大氣，自我，果斷，甚至不容質疑霸道。
不待張一凡再話，柳紅就主動地將話題轉移到了董小凡身上，「你什麼時候回來？小凡還有幾天就要生了。預產期是七號。」
「哦！」張一凡看看表，今天一號了，還有六天時間。只是雙江市目前的局勢，自己恐怕脫不開身。為了這事，張一凡也挺鬱悶的，他可不想董小凡在生孩子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
於是他想了下，「我看看吧，抽個時間回來一趟。」
柳紅嗯了一聲，「你也早點休息吧！工作這麼辛苦，別太累！」
掛了電話，張一凡心裡一陣怪怪的感覺，沒有與董小凡說上話，心裡便有些遺憾。其實時間還早，才九點多，只不過董小凡自從懷上孩子之後，特別犯困，一般都睡得很早。
張一凡便打了個電話給老媽，當然是希望她提前一些去省城，萬一有個什麼事情的，她們兩個女孩子手忙腳亂。
沒想到老媽接到電話，開口就喊了起來，「老三，我正準備明天飛回去，你要做爸爸了，是不是更應該多回去陪陪小凡！」
張一凡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情況不允許。」
張敬軒就在旁邊說，「有你們去就行了，男子漢當以工作為重！別亂了老三的心思。」
老媽自然不敢與老爸分辯，兩人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有老媽出馬，張一凡就放心了。柳美婷明天也會趕到省城，有她們兩個有經驗的長輩陪著，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張一凡也想著，這幾天把手上要緊的事情處理一下，然後回一趟省城。
第二天，他便叫來了秦川，告訴他自己可能要離開幾天，雙江市這邊的工作，他要多加注意。
秦川自然明白張一凡的意思，他也馬上猜到領導要離開是什麼原因，「是不是夫人要生了？」
張一凡點點頭，將手上簽好的幾份文件交給他。
秦川接在手裡，「哪天走？」
「後天吧！」秦川正想說話，張一凡就擺擺手，「別來那一套，你們把自己份內之事做好就行了。」秦川明白，現在雙江市真正算得上張一凡心腹的只有自己和柳海兩人。
至於那個卑躬屈膝的李偉，雖然很認真地在做事，但人家圖的是一個安穩，只是害怕張一凡把他發配到邊緣去。
李偉是不是真心跟隨張一凡，還得看他以後的表現。表現好就繼續用，表現不好就換人。而新任公安局長兼副市長葉亞萍與張一凡之間也只是磨合期。
她做為雙江市唯一的女副市長，又有軍隊的背景，與張一凡之間暫時只是合作關係。張一凡給了她一個騰飛的舞台，她回報張一凡以忠心。
所以張一凡有些事情，還是直接交給秦川處理。
兩人正說著，葉亞萍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張書記在嗎？」
李偉回答，「正和秦秘書長談工作，您先等會吧！」
葉亞萍看來很急，但又不敢直接闖進來，只好在外面的秘書室裡候著。
張一凡看看跟秦川交待得差不多了，便朝外面呶了呶嘴，秦川拿起文件走了。
李偉立刻進來通報，「張書記，葉副市長來了。」
「讓她進來吧！」
話剛說完，葉亞萍就進來了，「張書記，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糾紛案。」
張一凡沒說話，只是李偉倒茶。
葉亞萍道：「不用了，我說完就走！」
張一凡皺了下眉頭，「什麼事情這麼急？」
看來葉亞萍有些為難，她連坐都沒坐，「張書記，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柳海不是帶著下面的人去巡邏不？在花街的時候，抓了幾個**的。當時那幾個嫖客也很囂張的，張口罵人，被幾個民警打了一頓。今天這事就鬧到局裡來了！」
**被抓，還敢鬧到局裡來，真是奇了怪了！張一凡倒是真的來了興趣，不過，這樣的小事，也要稟報一下自己？葉亞萍自己處理一下不就得了？
葉亞萍也看著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心道：這不關係到柳海，你的親信嗎，我還是匯報一下為好。
目前葉亞萍與張一凡也在磨合期，彼此間也可以說不太熟悉，因為把捏不住領導的性格，所以葉亞萍在處理問題上，也是小心翼翼的。
公安局長這個位置，她也覺得挺對自己的路子。家裡老爸和哥哥都是軍人，她從小就有對軍人崇高的情素。終於有這麼一個機會，給自己展示的舞台，她當然得用心一點。
見領導沒有說話，她馬上道：「那幾個嫖客是華龍集團的客戶，那個罵人的就是華龍集團銷售部經理。因為他太囂張，被幾個民警打了。華龍集團就跑到局裡來鬧事。說如果這件事不給個說法，他們就要撤資，搬離雙江市。」
「招商譚局長也跑到公安局來質問，現在我們的工作很被動啊！」
這個華龍集團張一凡倒是聽說了，雙江市唯一一家上市公司，納稅大戶。但凡有錢的人都有一付臭脾氣，喜歡擺架子，裝模作樣。
這樣的人張一凡倒是見多了，而且其中的潛規則，官場商場都是清楚的，一個城市發達了，如果缺少紅燈紅這種色情場所，對地方的發展就有一具的局限性。
誰叫現在是這麼個社會，你說客人來了，光是幾個大男人坐著喝兩杯酒，聊聊天，人家才懶得鳥你。
現在的客人也不是什麼好鳥，很多生意都是在酒桌上，娛樂場所談成的。男人嘛，就喜歡那個調調，喝喝酒，抽抽煙，抱抱漂亮的小姑娘。
如果缺少這些，很多客人就說招待不周，缺乏熱情。這種不僅是在商場上，高場上也一樣的。張一凡剛來雙江市的時候，曾經就想過取締那些色情場所，後來想想自己還是不能太理想化了。不現實！
估計華龍集團就是利用這點事來和政府扯皮，誰叫他是納稅大戶嘛！他一走了，人家後面的人還不跟著跑了？張一凡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葉亞萍並不是小題大作，這事她還真處理不了。
張一凡新來，摸不準華龍集團那裡人的底細，現在老問題牽出新問題了。招商局譚局長估計也是被華龍集團*急了，跑到公安局去質問。
不過。這個譚局長也是狗眼看人低，估計心裡妒忌著葉亞萍呢！這種人的心思，張一凡哪能不明白？他這是借這個機會，敲敲葉亞萍。怎麼？還想欺負人家是個女的？
張一凡考慮了會，給了個指示，「這件事情，我好好考慮一下。至於紅燈區那邊，加強監管！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葉亞萍是明白人，加強監管的意思，只要不出問題，不出人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紅燈區也是經濟發展的第三產物，社會發展的必然產業。這種東西，雖然不能支持，但畢要的時候，也要允許其存在。
抓抓放放，放放抓抓！
但有一點，凡是粘毒的，一律不允許，看見一個抓一個，抓一個處理一個。葉亞萍領會了書記的意思。賠禮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難道你犯了法，還要執法人員給你道歉？這件事，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行！
葉亞萍還沒走，招商局譚局長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