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雙江市,張一凡暫時住在雙江賓館。
雙江賓館完全是越標準的三星級裝修,張一凡住的是套房。外面的房間裡有一張很大的辦公桌,還配著小音響。
今天從省城趕過來,又在辦公室呆了一下午,張一凡就有些累了。草草洗衣了個澡,正想著給董小凡打個電話,董小凡自己就打過來了。
「老公,雙江市的感覺怎麼樣?」
「一個字,累!」張一凡躺在床上,將電視的聲音調到最
沈婉雲躺在沙發上,摸著肚子,「累是肯定的,現在你是主政一方的地方大員,剛好又碰到這個特殊的情況,不過,你也不用怕,凡事謀定而後動嘛!呵呵……」
「謝謝老婆大人提點。」張一凡笑笑,「放心吧,我會很快打開局面的。」
「嗯!相信你。不過,省裡好多人想看你的笑話,說省委這些提撥這麼一個年輕官員,有點譁眾取寵之意。」
「說且由他說吧!」張一凡打了個呵欠,這邊傳來董小凡一聲尖叫,「啊喲——」
「幹嘛呢?你沒事吧!」張一凡猛地坐起來,緊張地問道。
「小寶寶在動了,他使勁地踢我!你早點睡吧,他有意見了。」董小凡親了一下話筒,掛了電話。
張一凡躺在床上,腦子裡想著董小凡那大著肚子的模樣,突然傻傻地笑了。
「叮噹——叮噹——」
剛剛掛了電話,有人按響了門鈴,張一凡穿上拖鞋打開了門。服務員提著盒飯站在門口,「張書記,給您送飯上來了。」
張一凡有些奇怪,我好像沒有叫啊?
服務員年齡不大,歲的模樣,長得挺俊俏的。估計是徐燕有意安排,張一凡留意了她一眼,還沒說話。那女孩就機靈地道:「我看到你下班之後,就一直呆在這裡,估計是太累,於是就自作主張把飯給您送上來了。」
「謝謝!」張一凡讚許地看了眼女服務員。不用說,還真餓了,本來都不想出去吃飯,不過聞到這飯香,張一凡又有點飢餓起來。
那女服務員站在那裡,也沒要走的意思,她看著張一凡打開合飯,便笑嘻嘻地呆在一旁。可能是張一凡比較年輕的緣故,她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張書記,我叫秋飛雪,今年十九歲,以後我就是你的專職服務員。你叫我飛雪或者小雪好了。」秋飛雪,名字倒是不錯,不過人也不錯,挺機靈的。
只是這麼大的女孩子不上去學,跑來當服務員,倒是有些可惜了,張一凡一邊吃飯,一邊點了點頭,「嗯!好名字!」
秋飛雪就樂了,「名字是我爺爺取的,他是個老師。哦,張書記,我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張一凡愣了一下,這小女孩也太膽大了吧?居然敢這麼放肆。自己好歹也是個市委書記,在她面前居然一點威信都沒有?
也許是感覺到張一凡的不悅,秋飛雪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多嘴了。」
剛才還笑嘻嘻的模樣,轉眼就一付委屈得要死的樣子,這丫頭的落差還真大。張一凡便有些心軟了,心道自己沒必要跟一個小女孩較真吧!於是他說了句,「你問吧!」
秋飛雪看了他一眼,猶猶豫豫道:「我也只是好奇,你別生氣啊?張書記,你過三十歲了嗎?」
看到秋飛雪天真的樣子,張一凡也冷不下這張臉,便微微一笑,「你看我像多大就是多大了。」
秋飛雪抿著嘴,把雙手放在背後,歪著脖子站在那裡。
看著張一凡風捲殘雲吃完了飯,秋飛雪立刻就過來給他收拾殘局。
小姑娘挺勤快的,做事十分麻利,很快就把幾個飯盒子收拾乾淨,然後又拿著工具來搞衛生。「張書記,如果你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叫我的,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張一凡微笑著看了她一眼,秋飛雪雖然很可愛,但去隱隱帶著一股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穩。像她這樣的年紀,應該當中學習的時候,為什麼就沒上學了呢?
他自然知道,秋飛雪的到來,無疑是徐燕精心安排的結果,說白了就是一個保姆吧!張一凡看著她,「小雪啊,你為什麼沒有上學了呢?」
說到上學,正在掃地的秋飛雪身軀微微顫了下,暗黯然道:「我不能上學了。」
「為什麼?」張一凡很不解。
「我媽跟人跑了,我爸成天喝酒,他不管我了,現我的跟爺爺一起過。」秋飛雪一臉黯然,掃完地之後,她進了衛生間,把裡面的了一次,才出來對張一凡道:「張書記,經理吩咐過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專職服務員,你要有什麼需要換洗的衣服也一併交給我吧!」
張一凡點點頭,看著秋飛雪出了門。
十九歲的秋飛雪,雖然長得還算不錯,尤其是那兩個小酒窩看起來挺有意思的。只是這個小女孩,心裡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張一凡躺在那裡看了會電視,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沈婉雲,那天晚上的她很有些反常,這丫頭會不會有什麼心思?
於是他打了個電話過去,發現沈婉雲居然關機了。
算了,還是睡覺吧!
表,才九點多。看來自己今天的確有些累,從省城跑過來,風塵僕僕,下午又沒休息。
躺在床上,卻又睡不著。腦子儘是雙江市委辦公室裡見到的那些畫面。
如今的雙江市就像一團亂麻,沒有一點頭緒。跟自己初到柳水鎮的情況差不多,到底該從哪裡入手呢?張一凡尋思著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工局面,把自己的威信樹立起來。
這時候,他倒想起了衛文伯,彷彿自己和他當時的處境差不多吧!難怪衛文伯想大刀闊斧,上台就搞幾個殺雞駭猴,只是他殺的雞也太多了。而且不看清對方的身份和背景,只圖自己一時痛快。
張一凡就琢磨著,自己應該如何展開工作,而又不赴衛文伯的後塵。因此,今天查那些人的檔案資料,也算是做到知己知彼。
若大的一個雙江四大領導班子,居然只有一個關保華還有一些間接的關係,但關保華的為人怎麼樣?張一凡對他依然一無所知,以前也沒聽關漢文說過這事。
當然,他不可能向關漢文求證,於是,他給楊咪撥了個電話過去。
這段時間楊咪在東臨市報,也算很活躍,只不過好久沒有聯繫張一凡了,突然接到他的電話,頗有些意外。
「張……張市長,您好。」
楊咪如此小心翼翼,讓張一凡覺得有幾分好笑。這麼緊張有必要嗎?難道自己以前對楊咪很凶?仔細想一下,楊咪這女孩子也算不錯了,就是褲子鬆了點。
唉,可惜,糟蹋了一個女孩子,只是她也是無奈,為家庭條件所*。一個女孩子剛剛畢業,想出人投地,大概沒幾種途徑。
汪遠洋來東臨市之後,兩個人又偷偷摸摸在一起了。這一切,並不足為外人知也。
關漢文自然也不知道她與汪遠洋之間的事,自從那一夜之後,楊咪對他忽遠忽近,令他捉摸不透。因此,關漢文很苦惱。
張一凡在電話裡,跟楊咪說了幾句,很隨意地談起了關漢文家裡的情況,楊咪很機靈,「聽說他還有個哥哥,明天我探探他的口氣。」
「嗯。」張一凡滿意地點點頭,楊咪在自己面前,倒也表現不錯,有機會讓她升一升吧!
工作能力和態度,這個跟她生活作風沒有太大關係,只要她能一直這麼表現,張一凡還是很關照自己那路人的。
現在與以前不同,張一凡要先摸清楚這些人的底牌,才決定如何開炮。向誰開炮,他可不想傻得跟衛文伯一樣,看誰不順眼就開火了,最後把自己也埋葬在這場政治鬥爭中。
剛剛在腦海裡構思了個大致的情況,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才知道是何蕭蕭的新號。
「蕭蕭,怎麼這時候打電話過來?」
牆上的鍾都指到十一點了,估計何蕭蕭也睡不著。這段時間她挺忙的,根本沒什麼時間和張一凡見面,因此張一凡走的時候,最後也沒跟她打招呼。
聽到張一凡的聲音,何蕭蕭溫順地道:「怎麼今天很累了?」
「還行!」張一凡打了個呵欠。「就是晚上一個人太無聊。」
何蕭蕭就格格地笑了起來,「她們都沒空嗎?」
額張一凡鬱悶了,蕭蕭這丫頭什麼時候也成了醋罈子?是不是自己這幾天忙於交接,沒怎麼關心她,她有想法了吧?
聽到張一凡半天沒有反應,何蕭蕭就知道自己這話過份了,於是她趕緊想著補救措施,「我明天來看你吧!看你一個人怪寂寞的。」
張一凡本以為她開玩笑,就隨意地應了聲,好啊!
沒想到,何蕭蕭的這次雙江市之行,很快就拉開了張一凡整風運動的序幕。雙江市,將迎來了另一個暫新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