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趙可馨只在醫院呆了三天,就出院了。
那天正好是初七,也就是柳海他們擂台大比武的第二天,張一凡等人,原本打算初七晚上趕回湘省,但是因為柳海等人的傷勢,這個計劃得以淺擱。
將柳海和沈繼文的三個保鏢,全部安置在市中心醫院,有沈繼文派人保護,倒也用不著太大的擔心。只是柳海一個人呆在這裡太寂寞,剛好白緊打來電話。
張一凡嚇嚇她,白緊就不顧家庭的反對和攔阻,連夜飛到了京城。看到神色匆匆,焦灼如焚的白緊,張一凡打心裡發出一絲微笑。
世界上最偉大的莫過於愛情,只要白緊能夠堅持,能堅挺,白家縱然是反對也枉然。沒有哪個做父母的,能絕情地將子女*到懸崖的邊緣,再眼睜睜地看著她跳下去。
柳海與白緊之間,無非是身份的懸殊,白家人不瞭解柳海,因此在心裡排斥也就正常了。再說以白家的財力勢力,一個政府機關的科長,實在難入法眼。
這一點,身在體制內部的張一凡再也清楚不過了,鞏凡新和錢雪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愛情的悲劇故事,在每個朝代不斷地重複上演。
主角們的血淚,感染了一代又一代人。最著名的當然莫過於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千年經久不衰。張一凡看著這對相戀的人,便下定決心要幫他一把。
這麼多年,他一直把柳海當成自己的兄弟,因此,柳海的事,他張一凡責無旁貸。
「白緊,柳海就交給你了!等他傷好了,一起回湘省。」
張一凡對白緊道。
白緊是個認真的女孩子,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臉色蒼白,一臉憔悴的柳海,便無由地一陣心痛。張一凡這句話,更是讓她感到責任重大。
白緊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完整的帶回去。」白緊的緊定,讓張一凡很放心。儘管醫院裡有沈繼文派人保護著,但他們畢竟不能安撫一個人的心。
經此一戰,柳海累了,倦了,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心上的安慰。看到白緊後,柳海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白緊握上去,兩個人久久不言。
張一凡退出去之後,悄悄地把門帶上。
「啊喲——」
張一凡不小心踩在一個人身上,回頭一看是張倩倩。
張倩倩正賊頭賊腦打望柳海房間裡的兩個人,沒想給張一凡踩了一腳。她立刻就翹起了嘴,狠狠地瞪了張一凡一眼。
「你怎麼在這裡?」張一凡見倩倩的臉色不好,便有些奇怪。
倩倩反問了一句,「那個女孩子是誰?」
看著倩倩的表情,張一凡啞然失笑,拍著堂妹的肩膀,「走吧,你沒戲了!」
真沒想到,柳海一時間居然成了搶手貨。張倩倩那表情,分明就是喜歡上了人家嘛。只是張一凡卻不願意她成為尷尬的第三者,夾在白緊和柳海之間,肯定很難受。
柳海這人也是個死心眼,在感情方面恐怕沒自己這麼博愛。剛好這時,張孟凡來了,張一凡叮囑了一句,「不要打撓人家,我們明天就回去了。」
張倩倩挺鬱悶的回了句,「想哪裡去了,我只不過好奇嘛。你一個破司機能姐法眼?」看她死不認帳的樣子,張一凡也不揭穿她。
張孟凡走過來,「大哥他們走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張一凡道:「明天吧!二叔他們走了嗎?」
「剛剛上飛機,我送他們走的。嫂子在找你,要你回去一下。」張孟凡看到妹妹在這裡,不由問了句,「你在這裡幹嘛?可馨早出院了。」
「我……我……我跟一凡哥來看看不行嗎?」張倩倩挽著堂兄的手,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
回到家裡,一些有急的人基本上都走了,只留下張一凡他們幾個年青人。
蘇秀卿倒是希望他們在京城多住些時候,現在張敬軒跟老爺子住在一起。董小凡正陪著老媽在說著什麼,張一凡來的時候,看到董小凡一臉通紅,嬌羞無比的樣子。張一凡便走過去,「媽,你們在說什麼?」
蘇秀卿拉著小凡的手,笑著道:「我跟小凡提了個要求,今年一定要給我生個孫子。」
原來說的是這事情,難怪董小凡那表情,臉上和脖子上紅得根什麼似的。家裡已經知道兩人登記的事,就問他們這婚事怎麼*辦?
張一凡搖頭道:「這事能省就省,反正有法律認可,我們再個商量了,不想再大張旗鼓的。」
「這怎麼行?那不是委屈我們小凡了嗎?」蘇秀卿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珮吊墜,「來,小凡,這是媽在普陀山南海觀世音菩薩那裡給你們求來的。你這個是送子觀音那裡求的,帶好了!」
「謝謝媽!」
董小凡很乖巧地低了下頭,讓蘇秀卿幫她戴到了脖子上。
跟媽媽聊了會,董小凡拉著老公進了房間裡,悄悄地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張一凡知道她不喜歡京城這種環境,再說明天就要報到了,上班的時情也不能再拖。
張一凡只有告訴她明天走。董小凡低聲道:「爸再過幾天就要走了,要我們早些回去。」
張一凡這才想起,董正權要調往江東省的事,估計他還有事情要招待。
但他已經讓張孟凡訂好了明天的機票,時間也不可能再提前了。
晚上七點,沈繼文打來電話,說張一凡他們幾個要回湘省,晚上由他做東,在外面吃個飯。這幾天的事情,一直瞞著那幫長輩,張家與沈家的關係,日益緊密,張一凡也有打算,與沈繼文聯手做點什麼事情。於是他爽快地同意了。
卡門酒吧,是京城一家比較時尚而異常火爆的酒吧之一。雖然是春節期間,這裡的生意依舊跟往常一樣,有增無減。
張一凡踏進這裡的時候,由衷地感歎,現在寂寞的人太多了,這才有了酒吧裡火暴的場面。
酒吧的裝飾美觀、典雅、別緻,具有濃厚的歐洲風格。響起的一首很流行的英文語曲yely,卡座和散台裡都坐滿了人。
沈繼文走進去,在吧檯上拍了一把,對正在配酒的調酒師道:「喂蟲呢?」
尉琮是這家酒吧的老闆,一個三十四五歲的男人。因為諧聲的緣故,大家都喜歡叫他喂蟲。
調酒師抱歉地笑道:「沈少,不好意思,老闆這幾天都不在。」
「我靠!這小子去哪了?」
「去**了,要半個月後才回來。」調酒師是尉琮的表弟,尉琮不在的時候,他就幫著打理酒吧。因為過年的生意好,他表弟又是個單身,他乾脆就沒有放假,讓酒吧在大年三十那天也照常營業。
調酒師看到沈繼文有三個人,便招呼道:「等下,我給你們找個位置。」
酒吧裡有人認識沈繼文,立刻就過來打招呼。「沈少!」
沈繼文跟他握了手,笑笑著說了幾句,對方看到沈繼文三人沒地方坐,立刻就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你們坐,你們坐!」
沈繼文也不客氣,當下便喊著張一凡兄弟入坐。本來幾個女孩子也要跟著來的,張一凡沒有同意,讓她們在家裡陪陪趙可馨。
自從進了體制之後,張一凡就很少進酒吧了。
做為一個年輕人,他卻少了年輕人的生活色彩,有些時候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老了。成天糾纏在那些勾心鬥角的場合中,把自己原本年輕的心磨練得過早的成熟。
那人讓了位置之後,目光落在張孟凡身上,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張導嗎?」張孟凡在娛樂圈裡也算是鼎鼎有名,導演兼製片,再加上與楊氏的配合,很多片子上的事情,多由張孟凡做主。
大嫂一般情況下,不參與那些拋頭露面的場合,因此,張孟凡這幾年也是名聲大振,很多人都想認識他。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這個導演的名氣,要大過沈繼文這個京城四少之一的大子爺,也在於僅限於官場上縱橫的張一凡。因此,對方一眼就認出了他。
張孟凡見此人與沈繼文認識,也頗給面子,應付了幾句。那人見張孟凡興致不高,便知道自己不適合再留在這裡,立刻便與三人打了招呼,和其他的幾人去了另外的地方。
三人坐下之後,沈繼文當著杯子道:「明天你們就在回去了,來,我敬你們一杯,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如果兩位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一聲。我沈繼文絕無二話。」
「說這以見外幹嘛?以後對可馨好一點。」張一凡笑笑著與他碰了下。
三人乾了一杯之後,沈繼文立刻就給倒上了,然後每人點了支煙。看看身邊沒什麼人,沈繼文低聲道:「李宗輝那小子在天虹國際藏了批毒品,估計有這個數!」
「二千克?」張一凡兩人不知道毒品的事,便保守的猜了個數字。
沈繼文搖了搖頭,「至少有二十千克!!據我所知,這批貨很有可能就是去年警方一直在監控,後來追丟的那批。」
張一凡見沈繼文的表情,心裡猜到了幾分。沈繼文相對天虹國際下手了,這個李宗漢極為可惡,方晉鵬也很討厭,還有那個李宗輝,簡直就像黑社會老大似的,叼著雪茄煙,抱著美女的李宗輝,臉上冷漠又殘酷的笑,那樣子看得張一凡都有些反感。
「難道你有辦法?」張一凡問道。
沈繼文道:「暫時還沒有,不過,要是孟凡肯留下來呆一段時間,我估計就有希望了。」張一凡明白過來,沈繼文知道張孟凡很聽張一凡的話,因此,只要張一凡答應了,張孟凡自然就能留下來。
張孟凡喝了口酒,「我能幫得上什麼忙?」
沈繼文神秘地笑了,「還記得俱樂部裡那對姐妹花嗎?」張孟凡對美女一向情有獨鍾,要不他怎麼物色上鏡的演員?在擂台賽上,除了柳海的威猛,唯一還能記起的,就是這對坐在李宗輝身邊的姐妹花。
沈繼文淡淡地道:「她們兩個早就有進娛樂圈的想法,如果能利用一下,天虹國際的內幕,就不難知道了。也許從她們身上,不難找到那批貨的下落!」
在這個世界上,有讓一個女人心甘心情付出的,只有兩樣東西。除了金錢之外,那就是名氣。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能讓她們一夜成名的話,相信很多女孩子都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沈繼文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張一凡兩人明白了,他問張孟凡,「你能多留幾天嗎?」
張孟凡知道他的意思,想借此一舉打掉李宗輝和方晉鵬的威風,端掉這個天虹國際俱樂部,因此,他立刻就答應了。
「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