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不見了,柳海匆匆趕到張一凡住處,跑得滿頭大汗的。
聽到這個消息,張一凡吸了口煙,考慮了一下才道:「估計是去找舒亞軍去了。」
「我去找她!」柳海很焦急,他知道這個人物比較關鍵,偏偏自己去找她的時候就不見人了。
柳海有自己的工作,不可以天天盯著她,小葉在東臨的這幾天裡,一向很規矩,躲在賓館裡哪也不去。今天柳海去找她的時候,突然就不見了。
附近的地方,他找了個遍,沒見到小葉的人影。因此,他就急急跑來找張一凡。看到柳海就要出門,張一凡叫住了他,「你現在去估計也晚了,要是真有事,你也救不了她。」
「她會不會去找舒亞軍談條件?」
「是人家找上她了,她與舒亞軍之間的事,遲早有個了斷,畢竟她今天的一切,都是舒亞軍而引起的。」
「那她會不會有事?」
「很難說,如果條件談妥了就沒什麼事,沒談妥的話,她就危險了。」
「那怎麼辦?她可是關鍵人物啊!」柳海看著張一凡那份淡定,心裡就沒了主意。
張一凡搖搖頭,「現在你不宜出面,靜觀其變吧!如果她沒事,會來找你的。因為在整個東臨市,她再也沒有可以相信的人。」
「那我回去等!」柳海出門去了,張一凡站在窗口,看著這黑漆漆的夜幕。
他又一次想起了胡雷的話,「你與舒亞軍之間遲早有一戰,早做準備吧!現在他被家裡那爛攤子事給絆住了。要是等他騰出手來,估計你夠嗆的。」
胡雷的話說得沒錯,尤其是舒亞軍最近的表現,總有種容不下自己的感覺。在很多的方面,他總是要極力限制自己的權力,似乎想聯手幾個副市長,要把自己架空的味道。
如果自己一再忍讓,以後的處境將會變得很艱難。該出手了,張一凡此刻想到了一個人——溫雅。
溫雅在東臨這段時間裡,一直沒有放棄對溫長風之死這件案子的調查,於是,他就打了個電話給溫雅。
溫雅告訴他,自己正在沙縣有事。
張一凡問道:「你什麼時候又跑到沙縣去了?」
溫雅道:「電話裡一時說不清楚,我回來再跟你說吧!」
溫雅突然趕到沙縣,張一凡就估計到案子肯定有了新的進展。果然,晚一點的時候,溫雅從沙縣趕了回來。
進門之後,看她氣喘吁吁的,張一凡就給她倒了杯茶。
溫雅將包放下,接手張一凡手裡的茶喝了口,這才道:「謝謝!」
「到沙縣有什麼收穫?」張一凡看著她問道。
溫雅抹了一下嘴巴,從包裡拿出一個本子,「根據最新的調查情況來看,黎國濤並不是死於意外,當時警方調查的時候,忽略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就是那個跟他一起開房的女人。」
溫雅停了一下,從包裡找出一張照片,「因為當時法醫斷定,黎國濤猝死的原因是因為興奮過度。正是因為胃裡殘留的興奮劑,才誤導了大家的視線。但是據我最近的調查發現,跟他一起開房的那個女人,叫阮英姿。這個女人跟佟建成有很深的關係。」
「佟建成?」張一凡腦海裡就浮現出佟建成那張陰陽怪氣的臉,這可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當初為了對付鄭茂然,居然主動跟自己聯手。難道黎國濤之死與他有關?
溫雅點點頭,「這個阮英姿正是佟建成包養的秘密情人,據說十九歲的時候就跟他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佟建成為什麼要讓阮英姿去殺黎國濤。難道他在棄車保帥?」
「有可能!佟建成看到事情要敗露,很可能王佐斷臂。」張一凡想了想,點頭道。
「佟建成是與舒亞軍走得比較近的人,因為,我懷疑我爸的死,與舒亞軍有關,但是沒有證據,否則以佟建成的實力,不可能在東臨看守所裡把這事情做得不留痕跡的。」
「你這一切都只是推理,沒有證據,說服不了人的。」
溫雅點頭道:「所以關鍵的問題,就是要找到那個叫阮英姿的女人,只有找到她,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溫雅喝了口茶,「可是那個叫阮英姿的女孩子,在黎國濤死後不久,她就離開了沙縣。這就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了。」
「這還不好辦?你去查查,最近佟建成往哪裡打的電話比較頻繁,還有,他最近去過哪些地方,也許能找到新的線索。」
溫雅苦笑道:「你太低估老狐狸了,他的通話記錄,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且打的都是東臨地區的電話居多,偶爾有一二個外地電話,也是打給他兒子的。」
真***狡猾,張一凡暗罵了句,他斷定佟建成肯定有兩部手機。像他們這種上了級別的幹部,一般都有兩部手機。而佟建成估計除了政府配的手機外,應該還有第二個,甚至第三個號碼。
溫雅看著他,突然開了句玩笑,「張市長,我發現你其實很有刑警的天賦,很可惜你沒有去當警察,否則你一定是個很出色的破案高手。」
張一凡笑道:「你這算是罵我還是表揚我?」
溫雅笑了一下,「我哪敢罵你。不過我還真查了一下他這幾個月的行蹤。很奇怪,佟建成在最近半年了,去了一次深圳,去了一次廣西。但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深圳?廣西?他去那兩個地方幹嘛?」
張一凡自言自語道。
按理說,如果那個叫阮英姿的女孩子是他的情人的話,那麼他除掉黎國濤之後,應該會去找那個女孩子才對。真是隻老狐狸,既沒有電話可查,又沒有行蹤可查,做得真乾淨。
張一凡站起來,思索著這些問題的時候,突然無意之中看到自己牆壁上的中國地圖。
「我知道了!」張一凡突然轉身,驚喜地大叫起來。
沒料到一下撞到了身後的溫雅,溫雅也是看到那地圖,想從這兩處地方尋找一絲靈感,沒想到張一凡突然轉身,兩人就撞了個滿懷。
「啊——」
溫雅差點摔倒在地上,張一凡趕緊拉了她一把。「你沒事吧!」
溫雅的臉微微一紅,感覺到胸部有一陣輕微的痛,但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剛才說知道了什麼?」
張一凡這才放開她,指著那幅中國地圖道:「你看看這兩個地方,有什麼共同的特點?」
溫雅看了一會,不解地道:「沒有啊!」
「你再想想!」張一凡賣了個關子。
溫雅用手理了一下秀髮,看著地圖上兩個地方的位置,有些不敢肯定地道:「你是說他以這兩個地方為?其實他去的地方並不是這裡?」
「聰明!」張一凡伸手捏了溫雅的臉一把,豎起了大拇指。
溫雅的臉頓時就紅了,心道,你這算是啥?調戲我嗎?
她沒想到張一凡也有這輕薄的時候,突然想起兩人在沙縣的時候,自己跑到他床上睡了一夜。當時的張一凡並沒有趁人之危,今天的舉動倒是有些意外。
也許他是無心之舉吧!溫雅瞟了一眼張一凡,發現張一凡正若無其事的指著地圖上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他肯定是以這兩個地方為,來掩飾他的真正意圖。」
溫雅收住亂了的心神,仔細地看起地圖來,「那你認為,他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哪?」
「肯定是這裡!」張一凡用手指著海南這塊地方,肯定地道。
「有可能!」溫雅研究了一會,同意了張一凡的說法。
過了一會,溫雅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張一凡,「你憑什麼可以肯定他會去海南?」
張一凡神秘地笑了笑,「我有諸葛武候能掐會算之功。」
「吹吧你!」溫雅才不信,笑笑著回到了沙發上。
張一凡也過來坐下,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其實我以前聽人家說過,他在海南有棟別墅,剛才跟你在說話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就記起來了。於是,看到地圖上這兩處地方的位置,我就有了這麼一個念頭。老狐狸很狡猾,他為了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居然不走同一線路,太狡猾了。」
張一凡不得不佩服佟建成的心機,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溫雅紅著臉笑了一下,「他再狡猾,還不是被你這小狐狸給識破了?」
聽了溫雅這話,張一凡一陣愕然。什麼時候,她居然叫自己小狐狸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曖昧的味道。溫雅似乎也注意到了這話有些不妥,就低著頭喝水,我喝水。
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居然這樣稱呼他。
於是她立刻就換了個話題,「那我明天立刻趕往海南,一定要找到這個叫阮英姿的女孩子。」
「這事還是交給唐武去辦吧,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去了也不一定能將人家帶回來。」聽張一凡這麼說,溫雅就點點頭,說了句,「謝謝你!」
其實,這句話也是她自己想說的,但她總不好意思讓張一凡去叫唐武!到海南去找人吧,這可不是個輕鬆的活。弄不好她還沒有發現人家,人家早已經聞風而逃。
張一凡就當著溫雅的面,給唐武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件事一定要秘密行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去向,而且不能直接去海南,得找個名目也像老狐狸那裡,繞個彎再去。
唐武早就從溫雅那裡得到了阮英姿的詳細資料,接到張一凡的電話,他立刻就同意了。「我明天一早就出發,按您的指示行事,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