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記要調走了,聽說是調到另一個市任市委書記,雖然是平調,但馮書記還是很高興,因為將要去的那個市,是gop排名在全省第二的經濟特區,從某種意義上講,絕對勝過東臨市。因為凡是在排名前一二名的市裡擔任過書記的幹部,再到省裡的待遇都不錯。
雖然比自己期望的要差上許些,馮書記還是知足了,至少又向組織靠攏了一些。當然,這次將馮書記調離東臨自然是省委董副書記的提議,再加上張省長的掇合,這事就這麼定了。
在離開東臨之前,馮書記就想叫上自己下面幾個走得近一點的人聚聚。
張一凡就在被請之例,本來他想叫董小凡一起去的,但是董小凡執意不肯。那種幾個大男人喝酒的場合,她一個女孩子夾在中間沒什麼意思,她就提前兩天回了省城。
張一凡包了個二萬塊錢的紅包,開著車子去了東臨市。
趕到市裡的時候,剛好是下午六點,正趕上下班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和車輛特別多,張一凡開著車子象螞蟻一樣的慢慢爬行。
開到一個人流密集的路口,前面出現一條熟悉的人影,張一凡朝那邊望過去,剛好那女孩子也朝這邊望來。
是劉曉軒!今天她沒有開車,散著小步走在大街上,倒是有幾分悠閒。張一凡就按了幾下喇叭,劉曉軒本來沒有會意過來,聽到喇叭聲後,猛地發現車上的張一凡,立刻就笑了笑靠近了。
張一凡放下車窗問道:「今天怎麼也沒開車?」
見到張一凡後,劉曉軒嫣然一笑,一張俏臉靠近了車窗,張一凡立刻就聞到一股幽幽髮香。
「車子出了點不毛病,正在檢修。」劉曉軒打量著這輛白色的別克,覺得有些怪怪的味道。張一凡什麼時候換車了?她朝車子的後排看了眼,才知道原來是個女孩子用車,裡面掛滿了各種小可愛。
「怎麼把你女朋友的車開來了?」劉曉軒笑了笑,覺得這個董小凡挺孩子氣的,或者說她還屬於生活在童話世界裡的浪漫型人物。
張一凡也沒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看看時間還早,就朝副駕駛室呶了呶嘴,「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從這裡過去到劉曉軒的住處,至少還有將近一二公里吧!劉曉軒也沒有打車,估計是想走著回去。
劉曉軒甩了一下頭髮,溫柔地笑了,「好啊!」然後她就轉過去拉開了車門坐上來。
坐到車上,她更加能感覺到這車主人的小孩子氣和天真,不過,這一切似乎與董小凡的性格很相符,她就屬於那種完美型的浪漫主義者。
大街上人流比較多,車輛擁擠,張一凡只有將車速放慢。劉曉軒坐在旁邊,看著張一凡目不轉睛的樣子,就笑問了一句,「你怎麼有空來東臨?」
「今天馮書記請客,他這麼看得起,我哪能不來?」
「馮書記?聽說他要調走了,這事是不是真的?」劉曉軒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便問起了張一凡。
馮書記要被調走的事已經傳了很久,也不是什麼秘密,張一凡就點點頭,「好像是調到富陽去任書記。」
「富陽?不是調去省裡嗎?去富陽那不是平調了麼?」看來劉曉軒對官場這些套路也比較清楚,只是她畢竟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張一凡也懶得解釋,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
劉曉軒就道:「也不知道是誰上來當這個市委書記,我們台裡的那筆經費,到現在還沒有批下來,如果馮書記走了,估計這事又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了。」
張一凡問了句,「什麼經費?」
「就是我們台裡準備擴建,這事已經籌劃了好幾年了,去年年底才獲得通過,但這筆款子遲遲沒有批下來。」
「這事與你有關嗎?你們台長會想辦法的。」他就看著劉曉軒,開玩笑地說了句,「瞎*心!」
劉曉軒的臉有些紅了,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張一凡會這麼說自己,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張一凡哪裡知道,這是舒秘書在中間搞的鬼,因為這筆款子,劉曉軒沒有去陪他吃飯,他就把這錢給卡住了。
台裡的領導多次找劉曉軒,要她給他面子,應酬一下這位大爺。但劉曉軒就是不肯,舒秘書什麼意思?自己哪能不明白?如果去了還真是有去無回。
每次看到舒秘書盯著自己那眼神,劉曉軒就打心裡發毛。儘管舒秘書長得還算人模人樣,但是給劉曉軒的感覺就是噁心,一個十足的大色狼。
劉曉軒提到這件事,本來就是希望張一凡在馮書記面前說幾句,沒想到張一凡居然這麼回答她,她就不知道從哪裡開口了。
看看就要到了自己住的小區,劉曉軒就問了句,「你大概什麼時候喝完酒?」
見張一凡看著她,劉曉軒立刻就解釋道:「你要小心舒秘書這個人,陰得很,儘管不要得罪他。」
劉曉軒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提醒張一凡,這算是什麼?只是她覺得有這個必要,因為以後的日子,張一凡必定會和舒秘書這種人經常打交道。
張一凡就微笑著道:「謝謝!」然後他就掉頭離開。
劉曉軒一直站在樓下,直到張一凡的車遠去,她才一路小跑上了樓。
等張一凡趕到馮書記家的時候,好幾個人已經到了,通城林書記赫然在例。等張一凡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在搓麻將。
看到張一凡進來,馮書記就道:「一凡同志,這裡面數你最小,來得最遲,今天晚上什麼也不要說了,等下先罰三杯。」
張一凡就連連說好,卻走進另一個房間,把紅包塞給馮書記老婆,這才進了麻將室。
林東海就站起來,朝張一凡招了招手,「你過來替我打兩把,我去上個廁所。」
張一凡來之前,林東海已經輸了好幾千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手氣特別背。張一凡坐上去,看著舒秘書,馮書記,還有一個是自己不怎麼熟悉的市財政局局長。
舒秘書看到張一凡上來,就開了句玩笑,「一凡同志,這裡數你最小,數洪局長錢最多,你要受也只能受他的炮,我和馮書記可是個中下貧民,輸不起。」
張一凡就嘿嘿地笑道:「既然秘書長這麼說了,那我誰的炮也不受。」說著,他隨手一翻,「自摸!」
剛好林東海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張一凡抓了把自摸,他就按住張一凡的肩膀,「手氣不錯,昨天晚上應該是一個人睡才對吧!」馮書記幾個就笑了起來,「老林啊,你培養出來的苗子不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自從知道張一凡的真實身份,林東海也不敢托大,謙虛道:「哪裡,哪裡,這跟培養沒有關係,是他自己有才。」
在幾個人說笑的時候,張一凡又連摸了三個自摸。這麼好的手氣,讓張一凡自己都感到很奇怪。為什麼以前自己玩的時候,就沒有這麼火過?
三把自摸,立刻就將林東海輸的那幾千塊錢給贏了回來。馮書記表,「不打了,不打了,我們吃飯去!」
今天晚上的飯是定在紫天閣的貴賓間裡,幾個人坐上車,紛紛趕往紫天閣。馮書記的老婆陪著婆婆在家裡,只去了五個大男人。
眾人來到紫天閣的時候,馮書記的秘書仇雲早在這裡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大家到來。
剛進包廂坐下,馮書記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下,接通了。說了兩句,他就朝仇雲揮了揮手,「你到樓下去接一下,小許來了。」
仇雲跑下樓去,沒過多久就引來了一人。張一凡一看,沒想到這人居然是許飛燕。今天的許飛燕打扮得很青春,頭髮紮成馬尾拖在腦後,許飛燕看到張一凡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笑笑著坐下。
她的位置,被安排在馮書記身邊,看來傳聞是真的,許飛燕真與馮書記有一腿。三十二歲的許飛燕與四十五歲的馮書記坐在一起,倒沒什麼大的落差。
馮書記也不錯,並不怎麼顯老。大許飛燕個十來歲,看起來倒也般配,如果兩人走出去說他們是兩夫妻,絕對有人相信的。
在喝酒的時候,馮書記對大家道:「這位是沙縣富宣傳部的小許,以後大家多照顧一下。」能讓馮書記當著這些人的面如此說開,足可以見許飛燕在他心目的中地位。
馮書記今天是調到富陽去當市委書記,要是直接調往省裡,估計他就不會跟大家打這個招呼了。因為到了省裡,他隨時可以將許飛燕調走。
在坐的都是馮書記的親信,張一凡是許飛燕的直接上司,在馮書記走後,這裡面就是舒亞軍權力最大了。據內部消息傳出,范市長接任市委書記,而舒亞軍就接任市長。
林東海現在倒是和張一凡一個級別了,今天晚上田部長沒有出現,張一凡倒是有些奇怪。
喝酒的時候,舒秘書似乎特別照顧張一凡,一上桌就把他剛才遲到的事給揭露出來,於是馮書記就想起來了,「對!剛才說過,你遲到在罰三杯。」
張一凡無奈,只得舉起杯子猛灌了自己三杯酒。在這裡,他年紀最小,也數個資歷最淺,而舒秘書今天晚上特別高興,時不時找張一凡走一個。
不僅如此,他就經常點張一凡的將,讓他給這個,那個領導敬酒。因此,一頓飯下來,張一凡喝的酒最多了。
吃了飯後,馮書記興致很高,提出還在玩幾圈麻將。幾個人就直接在樓上開了個房間,四個人又坐到了桌子上。
張一凡藉故喝得太多,就不陪他們玩了,再說有他們在,也輪不到自己出場。不過,他今天晚上玩得大,就悄悄地塞給林東海一萬塊錢,因為他知道林東海平時不怎麼喜歡應酬場合。剛好林東海身上還真沒帶這麼多錢,暫時就收下了。
張一凡喝得太多,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劉曉軒打來電話,問他喝得怎麼樣了,張一凡就藉故走出了房間。
「我都喝得不行了,頭腦發脹。」張一凡回答。
「那你下來吧,我就在賓館的樓下。」劉曉軒站在賓館對面的一棵樹下,給張一凡打著電話。
張一凡茫然道:「去哪?
「帶你去醒酒啊?」劉曉軒很鬱悶,看來這傢伙真的喝得太多了。這事也要自己說破!
「哦!」張一凡才暈頭暈腦地從電梯裡出來,走到酒店的大門口,就看到劉曉軒站在對面的樹下朝自己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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