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要調到沙縣,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胡雷第一個打電話過來,「凡哥,恭喜你啊,又高昇了。東臨市內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牛叉叉啊!怎麼樣?今天晚上搓一頓,我請客,你出錢!哈哈……」
組織部給自己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張一凡也正有此意,把幾個要好的請到一起,大家痛痛快快喝一頓,算是告別吧!
他就點頭道:「請客沒問題,不過你這傢伙消息也太靈通了,是不是到處都有內線?我懷疑你是國民黨的臥底。」
「還臥床呢?臥底沒那興趣。」胡雷很興奮的樣子,一直在電話裡笑個不停。然後他就通露了一個消息,「市委辦公室那個曾妍是我表妹,她說的。」
這是胡雷跟張一凡坦白的信息,也許他也注意到了張一凡的懷疑,這樣畢竟不好。張一凡暗道:幸好這傢伙是自己的死黨,要不還真得防著點。
兄弟之間,有什麼事情說明白就行了,張一凡也就笑著道:「是不是林妹妹得寶玉哥哥之間那種表妹關係?」
「切!別亂說。那丫頭還真有這心思,不過我覺得不妥,太熟了,沒好意思下手。」胡雷又笑了一陣,「你說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身上那個部位沒看過?只不過比例不一樣而已。沒什麼興趣。算了吧,我還是死守著我的冰冰。」
胡雷說的這是鬼話,誰都不會相信。小時候的女孩子跟長大了怎麼能一樣?雖然說是比例不同,但這個比例就有很大的意義了。要是冰冰還長著小孩子那種比例,估計胡雷也沒什麼興趣。
兩人扯了一陣,張一凡就道:「那你選個地方吧!」
「我們去吃農家樂行吧?我剛剛找到一處好地方,山清水秀,又沒人打擾。」
對於胡雷的建議,張一凡正有此意。在通城認識自己的人太多了,吃個飯有時也不得安寧。今天他只想好好跟自己的幾個人處一下。
估計在走之前,這幾天不會那麼安寧,吃飯喝酒肯定是免不了。
在官場,有一點很重要,就是要準備一個容量大的胃,酒桌上常常能扭轉乾坤,化腐朽為神奇。酒的力量,不亞於一個女人的魅力,不過,更多的時候,酒色酒色,酒常常和色聯繫在一起。
接下來,唐武,陳致富,梁正和,李治國等人紛紛打來電話表示祝賀。
張一凡剛剛靜下來,沒想到任國棟也打來了電話,說了一番祝福的話,然後就提出要讓張一凡晚上去萬紫千紅瀟灑,費用自然就他全包了。張一凡還是笑著推辭,讓任國棟多少有些婉惜。
整整一天,張一凡的電話就一直沒停過,讓他鬱悶得想把機子直接關了,調令還沒正式發下來,這些人怎麼就像聞到了腥味的蒼蠅一樣?在官場上,敏銳感太重要了,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從哪裡傳出來的,很奇怪一下之間,彷彿整個通城的人都知道了。
胡雷的信息來自於那個暗戀他的表妹,而任國棟的消息來自於田部長身邊那個有小白臉潛質的蘇秘書。然後任國棟又不著痕跡地將這消息告訴了一些人,這樣,張一凡要被調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令張一凡奇怪的是,林書記一直沒露面,昨天就聽說他回來了,為什麼沒見到人呢?正想著,汪遠洋從黨校回來,興沖沖地走進張一凡辦公室。
「一凡老弟,恭喜恭喜。」
「汪縣長!你總算回來了。」張一凡站起來,親自給汪遠洋倒了杯茶。
張一凡在要調走,汪遠洋是提前返回崗位。這麼大一個縣城,總不能兩個重量級的政府一二把手都不在吧!
汪遠洋坐下了,高興地道:「林書記要我快點回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原來是老弟要調走,沙縣縣長,強!」汪遠洋朝張一凡伸出大拇指,「我早就說過,你的成就必定在我之上。沒想到句話這麼快就靈驗了。」
「汪縣長說笑了,最多也就個平級,彼此彼此。」張一凡笑著回答。原來林書記是去找汪遠洋了,看來自己一走,他得物色個接班人。
林書記手上的工作也不輕鬆啊!做為一個縣委書記,他當然知道穩定大於一切,因為,自上任以來,他都是小心翼翼不折不扣地執行上面的指示。
好不容易發現一個人才,沒想到用得順手的時候,就被別人搶走了。當然張一凡高昇,他也很高興。
只是他覺得馮書記有點太性急了點,沙縣可是個火炕,搞好了一飛沖天,搞不好就灰飛煙滅,那種大起大落,也不知道張一凡能不能經得起考驗。
林書記原來的意思,是讓張一凡在通城再幹一年,沒想到事出突然,沙縣領導班子出事,上面決定的事他沒辦法阻止。
張一凡要走了,他還真有些不捨。
汪遠洋坐在張一凡辦公室裡,喝著茶道:「一凡老弟,沙縣雖然好,但是情況很複雜,你要當心點。」
對汪遠洋的提醒,張一凡也很感激。在官場上混,他當然知道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汪遠洋一直與張一凡惺惺相惜,兩人的關係還不錯。
只有汪遠洋中了施永然布下的美人計,他就藉故離開了一陣,擺脫施永然的糾纏。堂堂一個縣長,居然被人暗中要挾,這麼丟人的事,汪遠洋當然不會說。
在黨校的日子裡,汪遠洋雖然很迷戀楊咪的**,但是經過幾個月的仔細反思,還是決定疏遠楊咪,遲早擺脫與施永然之間的任何關係。
在這種是是非非面前,汪遠洋能看清本質,並且很快的抽身而退,這已經很不簡單了。只不過在他的心裡,從此多了一份對美女的恐懼。
張一凡就約了汪遠洋,晚上一起吃飯,汪遠洋高興地答應了。
這是一個男人的聚會,每個人都沒有帶女朋友。
冰冰知道胡雷的意思,張一凡要走了,他們這些人要聚在一起瘋狂一下,因此,她也沒有跟著去的想法。今天晚上就當放養一回吧!反正男人的心是管不住的,只要他在外面玩夠了,還能知道回家的路,自己就很幸福了。
有人說愛情就像放風箏,抓得太緊就會斷線,放得太鬆又怕收不回,因此冰冰還是懂得分寸,該管的她管,不該管的她問也不問。
晚上吃飯的地方叫近水樓台,是張家大壩旁邊新開的農家樂。
張家大壩是縣裡特意審批的項目,從水庫分流出來的河道兩旁,有好幾家農家樂。在胡雷的帶領下,眾人來到早預定好的近水樓台。
別說這個近水樓台還不錯,風景優美,整個房子就建在水樓,全部用木板搭成。山風幽幽,涼風習習,吹得令人舒爽不已。
近水樓台是這些農家樂中最具氣派的飯店,令眾人耳目一新的是,這樣的山道彎彎之中,居然能看到如此出色的女服務員。
在近水樓台的門口,兩個漂亮,楊柳細腰的女孩子,穿著大紅旗袍站在那裡,兩人臉上滿上笑容,親切地對眾人道:「各位請!」
然後其中一個眼睛很大的女孩子,扭著屁股走在前面。那身材,還真不是蓋的,看得胡雷又習慣性在嚥了嚥口水。
要不是張一凡等人在場,他早一巴掌印到了人家的屁股上。
美麗的迎賓小姐把眾人領到事先訂好的包廂——佳人共舞。
張一凡發現,這裡的名字取得都很有意思,看來這個老闆應該是有點墨水的人。這裡的環境,美麗與文雅共存,與山水混為一色,的確是個休閒的好地方。
張一凡就在想,什麼時候把這裡設為一個旅遊區就好了,只不過自己即將離開通城,這種事也用不著自己去考慮。
在坐的有五個人,張一凡,胡雷,唐武,陳致富,汪遠洋。包廂很大,足足有二十來平方。胡雷走到張一凡身邊,「凡哥,今天由我來安排,誰都不許和我搶,你們的任務就是吃好,喝好,玩好,大家盡興。ok」
胡雷打了一個響指,門口就進來一個三十左右的女的。這女人長得很有氣質,與店裡的女孩子不一樣的是,她穿的是正兒八經的職業套裝,上面的西服,下面是配短裙和黑色的絲襪。
「音姐,人我都帶來了,怎麼交待就看你的了。」
胡雷微微一笑,走過去伸手搭在音姐的肩上,笑得有些可疑。
「今天各位大駕光臨,我這店裡可是蓬壁生輝啊!胡少,也不幫我介紹一下?」看著坐著的四人,音姐一臉熱情的微笑。
胡雷拍著她的肩膀跟大伙道:「這位就是近水樓台的老闆音姐,我們是多年的老相識了。抬頭不見低頭見!」
「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知道,那是在做love嘛。」唐武就大笑起來。眾人會意,也跟著一陣大笑。這唐武真看不出來,還挺幽默的。
到底是混這行的,音姐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只是笑道:「這位領導好幽默。要不我們下次也抬頭不見低頭見?」
「哈哈……」這就是強j不成反被強j,強中還有強中手,唐武居然不說話了。目光落在音姐性感的屁股上,八成是默認了。
都是自己人,開點玩笑無傷大雅,胡雷就瞪了他一眼,介紹道:「這位就是通城最y蕩的唐隊,你還是叫他唐哥吧。以後碰到什麼劫色的,揩油的,吃飯不給錢的,你就找他,反正你們也快抬頭不見你頭見了。」
音姐就擰了他一把,「你也來消遣我?」那眼神還真有點怨婦的味道,有人就在心裡猜測,這肯定是對姦夫y婦,當著大伙的面都敢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