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有人上門來找關係了，對方是個三十不到的年輕少*婦，打扮很入時，穿著一身旗袍，把美麗動人的曲線完全勾勒出來。
來人敲了敲門，微笑著問，「是張縣長吧？」
張一凡抬頭看了一眼，糾正道：「是副縣長，你有事嗎？」
「哦！我是市工程三處的袁雨，這是我們公司的資料，不知道是否符合這次市工程招標。」這女的笑的時候，嘴角彈起一道弧線，露出兩排整齊雪白的牙齒。
「放這裡吧！」張一凡皺著眉頭，市工程三處也算是有名的工程隊，怎麼派這麼一個尤物出來送資料，擺美人計？
明明有資格的大公司，用上這一招後，張一凡從就心裡有些排斥了。
看到那女的還站那裡，張一凡就道：「你還有事嗎？」
袁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訕訕地道：「我們老總讓我帶個話，問問張副縣長晚上是不是有空，他在萬紫千紅等您。」
這是近套乎的慣用手法，看來這個工程三處也有些門道，先是派個漂亮女人來遞資料，然後又是借口吃飯。張一凡卻深知其中的含義，如果自己答應了，只怕吃的就不是一頓飯這麼簡單，而是吃眼前這個女人了吧？
一般賄賂官員的手法，無外乎兩種，女人和錢。
聽了袁雨的話，張一凡就有些不耐煩，雖然自己下面最近很空，但也不至於連老女人也要啃兩口吧！
於是，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如果沒事，你現在可以走了。我等下還有個重要的會議。」
袁雨也是久經風雨的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那真不好意思，打擾了。」
直到袁雨漂亮的身影離去，張一凡才抬起頭，從桌子上抽出支煙點上。「都什麼人啊？動不動就搞這一套。我看這個工程三處也不是什麼好鳥。」張一凡嘀咕了句，順手把袁雨遞上來的資料扔在一邊。
下午開常委會議的時候，上次這個關於工程招標的提議又重新被提起，張一凡現在是主管這件事，他的主張和汪縣長一致，贊同採用投標的方式。
而政法書記和組織部部長，還有縣武裝部都反對，他們還是建議優先給當地工程隊提供機會。八個常委，居然有三個不贊成外來工程隊參與此事，易水平沒有表態。
張一凡就在琢磨，這三人是不是被人拉下水了。投表決票的時候，易水平出人意料地支持了張一凡的提議。這樣，採用投標的方式，以四比三通過。
林書記沒有表態，他在看其他人的態度，看到這個結果，林書記最後宣佈，「那就按招標的方式進行。不管是本土工程隊，還是外來工程隊，符合要求的就行。如果本土工程隊有這個實力的話，那就更好了。」
散會的時候，張一凡還在奇怪，易水平平時都與自己的意見走不到一起，為什麼這次他就如此鮮明的站出來支持自己呢？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也是一個值得令人思考的問題。
下班的時候，張一凡打了個電話給胡雷，準備混頓飯吃，沒想到胡雷去外地了。
晚飯去哪裡吃呢？張一凡就想到了柳紅。
對，柳紅不是開了家餐館吧？去看看也好。
張一凡就叫司機小楊將車子開到了幸富路的柳紅餐館，然後下了車，讓小楊先回去。
柳紅正在廚房裡忙，看到張一凡來了，立刻迎出來。「張……」她還沒有叫出聲，張一凡就擺擺手，示意她保密。
柳紅必領神會，將他領到一個包廂。
「包廂就不必了，我就一個人，先看看再說！」
「行，你先坐會，我忙完再來陪你。」柳紅叫來服務員給張一凡倒了茶水，張一凡就隨便挑了張桌子坐下。
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柳紅的餐館。
餐館不大，百來平方的樣子，剛剛裝修過。外面是大廳，擺著十張桌子。後邊有兩個包廂，廚房在最後面。
張一凡看著這家柳紅餐館，不忍點了點頭，整個餐費，可以說用乾淨，整潔，舒爽，明亮來形容。
正是下班時間，來吃飯的人不少，大都是小區的單身居民和學生之類的。餐館內除了柳紅之外，還有兩名服務員，聽柳紅說，這兩人是柳水鎮的女孩子。柳紅把她們叫出來幫忙，三百塊錢一個月。
三百塊錢的工資，對於柳水鎮人的收入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去年柳紅在鎮裡做飯的時候，也就這個價。
平時的菜採購都是柳紅親力親為，兩個女孩子就幫著洗菜，端茶水，照顧客人。柳紅的婆婆則帶著孫女住在旁邊不遠的出租屋裡。
看到柳紅這麼忙，張一凡倒也不著急。柳紅剛剛又過來打過招呼，「您就先坐會，等下我給你炒兩個菜，在這裡隨便吃點算了怎麼樣？」
張一凡能來自己的餐館，柳紅很高興。試想堂堂的副縣長，一般的人是請不來的。看到柳紅開心得笑靨如花的樣子，張一凡就道：「你先去忙吧，反正我又不急。」
他來的目的，不是支持一下柳紅的生意，又如何會給她添亂？
這時，從外門走進來幾個穿制服的人，稅務所的，大概有五六個人，這些人一來，就朝包廂裡一坐，「老闆娘，點菜！」
一個服務員拿著菜單進去，很禮貌地道：「對不起，老闆娘很忙，你們要吃點什麼？」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臉上坑坑窪窪的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叫你們老闆娘過來，你不夠檔次。」
旁邊一個年輕點的就伸手摸了一把人家女孩子的屁股，嬉皮笑臉道：「一點彈性都沒有，是沒檔次。」
那女孩子尖叫一聲，便從包廂裡逃出來。
柳紅從後面廚房裡趕過來，手在圍兜上擦了擦，「劉科長，你們來了。今天吃什麼？」
劉科長就是那個臉上坑坑窪窪的傢伙，他見柳紅進來，大大咧咧地招了招手，「老闆娘，今天我請客，這些都是稅務所的弟兄，把你這裡拿手的菜都給我當上來。」
柳紅連連應道：「好類！我這就去辦。」
看到柳紅就要退出包廂，劉科長立刻叫住了她，一雙眼睛在柳紅身上溜過不停。尤其是胸部的位置，好像都要流出口水來了。「動作要快點，我們吃完了還要去有事。哦，上兩瓶茅台。」
柳紅為難了，「劉科長，菜還好辦，您要的酒我這小店實在沒有。」
「沒有就去外面買啊！還怕我給不起錢？告訴你，我可是稅務所的，專管你這片。」
「劉科長，要不其他酒行不？茅台真的拿不出來。」
「那你有什麼？」劉科長就不悅了，對那些手下道：「小店就是小店，連茅台都拿不出來。不過她的菜炒得真的好，所以我才帶你們來這裡嘗嘗。不過話說回來，不是我小氣啊！那就喝她這裡有的吧！」
其他人見劉科長這麼說，有人暗自竊笑，明明就是小氣，如果大方的話，幹嘛到這種小地方來請客？只是人家畢竟是上司，這些人就咐和著點點頭。
「還是喝啤酒吧！啤酒好！」
「好！那就來一箱啤酒。」劉科長很大氣地揮揮手，要了一箱啤酒。七個人啊！看來還只得省著點喝，有人暗自嘀咕。
不一會兒，柳紅就在廚房裡忙開了，兩個鍋一起炒，十幾分鐘就上了四五個菜。
張一凡就坐在那裡看報紙，一邊喝著茶。
半個小時，柳紅就炒了十幾個菜，自然還有些是早準備好的排骨湯之類的。餐館裡飄起了一股誘人的香味，連張一凡坐在那裡都覺得有些餓了。
菜上得差不多的時候，包廂裡又吼起來，「老闆娘，過來一下。」
柳紅只得放下鍋子，解了圍兜去應付這些人。走到包廂門口，裡面的人就在喊，「老闆娘，今天我們劉科長特意叫大家來給你捧場，你要不要敬杯酒？」
對於客人的這種要求，柳紅一般都委婉地拒絕，「對不起，我真不會喝酒。」
「扯蛋，哪有開飯館的不會喝酒，你這是不給我面子了。」劉科長虎著臉，很是不悅。
柳紅見推辭不掉，只好端起杯子，沒想到有人順勢一推，就把她推進了劉科長的懷裡。柳紅站勢不住，豐滿的屁股坐在劉科長腿上。
劉科長那個舒服啊！大腿碰到那性感而彈性十足的屁股瞬間，差點當場就射了。
「哈哈……」包廂裡一陣大笑，柳紅尷尬地站起來，還一個勁地道歉。
劉科長順勢拉住她的手，伸手就去摸她的屁股，不懷好意地笑道：「老闆娘你這屁股真性感，彈性不錯。」
柳紅打開了他的手，「劉科長，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走？你這店子還開不開？老子叫你喝個酒，是看得起你。告訴你柳紅，不要給臉不要臉，只要我一句話，隨時就叫你的店子關門！」劉科長站起來，指著那杯酒，「喝了它！」
其他的人都一付興災樂禍的樣子，看著劉科長怎麼收拾這個性感的小女人。張一凡在外面實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報紙，朝包廂走過去。
劉科長正一臉得意，指手劃腳道：「今天老子不但要你喝了這酒，而且還要你陪老子乖乖的坐在這裡陪酒，否則你這店子明天就給我關門！」
「要是不關呢？」張一凡出現在包廂門口，冷冷地看著這些人。
「你算老幾？滾心老子一個電話，把你抓到派出所關起來。」
「劉科長倒是好威風，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電話是打給楚良飛，還是打給衛鐵林？」張一凡把柳紅拉出包廂，冷面寒霜在怒視著這些人。
楚良飛是幸福區派出所所長，衛鐵林是安公局局長，張一凡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倒讓這些人愣了愣，一時搞不清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路。
張一凡是剛升上來的副縣長，並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他的模樣。但他的氣勢，顯然把這些人都鎮住了。
拉出柳紅後，張一凡就摸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面打了個電話，「馬俊輝，你自己來看看你幸福區稅務所那些人幹的好事！對！我現在就在幸福路的柳紅餐館。」
張一凡掛了電話，劉科長這些人就開始冒冷汗。馬俊輝是稅務局的局長，居然被眼前這個年輕人呼來喚去的，這些人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劉科長突然想到一個人，「難道他就是縣裡最年輕的副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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